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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西陵故梦 ...

  •   魔界千重殿
      "……'纳凝霜台之魔气'……凝霜台……又是这凝霜台……想必是灵台圣地……可惜……"紫英捻着手中的一卷竹简的边侧卷起又展开,展开又卷起,喃喃自语的说着。这些天来,他在这凉亭里通读蛟邑伯的著作,好不自在。在魔界,他似乎觉得一天过的特别的漫长,没有几日,这里的藏书已经被他翻了大半,许多书卷里常常提到一个地方,那就是凝霜台。
      "凝霜台……可惜我今生恐怕无缘得见……"紫英轻叹一口气。
      "你想去?"紫英冷不丁回过神来,转头看见重楼,他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了。
      "可……可以去吗?"紫英眼睛里充满期待。
      重楼不语,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竟然自己的手可以整整握得过一圈还多。惊讶之下,紫英挣扎一下,重楼感受到他手腕上的几根细骨透过滑腻的皮肤那微小的颤动。
      红光闪烁,眨眼间,已经物换景移。
      西陵魔疆
      紫英站在一段黑乎乎的枯木旁,抬眼望去,那一片一片的森森白骨,一撮撮的或聚集,或散落,覆盖了整个苍茫的大地,一眼望不到尽头,就连那半干涸的水塘里也泡着许多怪兽尸骨,已经被浸泡得泛着墨黑的腐烂颜色。乱石堆上,满地的血污褪去当初的红色,只剩下些黑乎乎斑驳的污渍。远处的颓垣断壁仍能勾勒出一座座气势恢宏的建筑群的模样,只是除了那些断裂的雄伟巨大的石柱,其余都已毁灭殆尽,仿佛遭了地震又遭了烈火焚毁。厚重的魔气弥漫在整个空间里,使紫英感到异常压抑,几乎窒息。这些都是魔的魂灵,他们死后聚集在这里,吸收天地灵气,总有一天可以重聚成魔。这些魔气五颜六色各不相同,重叠缠绕在一起,形成黑压压的一片,遮住了整个天空,由于常年的没有阳光,乱石覆盖的大地寸草不生,烧焦的树木也没有半点生机。这里真是一座死亡之城。
      紫英的双眸染上哀伤之色,他轻轻挪动几步,脚下的碎石咯咯作响,衬显得这里更加寂静空旷。重楼看着这一切,司空见惯一样的漠然。
      "此处为何这么多尸骨?"
      "我杀的。"重楼淡淡说道。紫英闻言大为惊诧,薄唇微启,张大眼睛直直凝视重楼那冷漠的脸。重楼喜欢别人用敬畏的眼神看着他,看到紫英这表情,他虽然脸上没有反映,心里却受用的很。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荼毒生灵?!"片刻,紫英剑眉倒竖,脸上转为怒色。
      重楼猛地转头,面有愠色瞪了紫英一眼。紫英心头一凛,轻咬一下嘴唇,避开他的目光,埋下头去,眉头却依然拧着。重楼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他脸上扫来扫去。紫英这张清秀的脸庞常常让他想起飞蓬,但除了清秀英气,他们并没有太多相似之处。比之飞蓬,紫英少了许多爽利灵动、纯真净澈的气息,也不似他那般经常美好的笑一笑。很少有事情可以激荡他的情绪,紫英也几乎从来不笑,即使面无表情,低眉却尽是淡雅忧郁,昂首则清冷孤傲。眉头明明舒展,眉宇间却依然萦绕淡淡忧伤之色。重楼常常感到紫英就如同天山静谧幽深的湖水,即使他掀起再大的风浪,也终将恢复平静,即使他使出再大的力量,砍断它,捏碎它,它也终将回复原形,回到最初的宁静平和。
      重楼打量他好半天,愠色渐渐消退。紫英怕惹怒他,也不敢再有诘责,只好凝眉独自抑郁。紫英的顺从,他也受用的很。
      "凝霜台就在前面。走吧。"
      "这到底是哪里?"
      "西陵魔疆。蛟邑伯的故居。"
      一路踏过那些白骨,紫英闷闷不乐。
      "……你屠杀这么多生灵……可曾有过内疚……"紫英似乎还在纠结这件事情,鼓起勇气试探的问他,语气很是缓和,同时也侧目去观察他的心情。
      紫英似乎说中他的心事,他停下来,微微皱眉。在魔界,厮杀,屠戮司空见惯,但他对于旧主仍抱有满满的愧疚,这也是他一直未能解开的一个心结。
      "你知道珠眉剑的铸造者是谁么?"重楼没有回答他,却问他这样一个问题。问完,重楼又有些后悔,何必跟紫英挑明这件事呢。
      "珠眉……"紫英疑惑的看着重楼喃喃念叨。珠眉,老师,蛟邑伯,西陵,螭妍,一连串的名字在紫英脑海里打转。
      片刻。
      "难道?……你……你!!你这是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紫英这次更加恼怒,他已经忍无可忍。
      重楼本来心里就不好受,对此事甚为忌讳,被他这样尖锐的一语挑穿心事,忽然间怒不可遏。他转头怒视紫英,瞬间,挥手朝紫英一掷。一刹那,紫英觉得心脏狠狠剧颤了一下,全身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样,手紧紧抚住胸口,跪倒在地上。这是紫英第二次尝到心波的滋味。
      "重楼!"一个女子大喝一声。重楼和紫英定睛一看,原来是螭妍。
      "你竟然还敢来这里?!"螭妍绕到他们前面,似笑非怒的看着重楼。重楼不搭理她,伸手欲拉起紫英继续走路。
      "又是你--他竟然带你来这里……"螭妍看见紫英,忽然皱眉眯起眼睛,若有所思,且面露不悦之色。她拿剑架住重楼的手,低头甜甜的笑着对紫英说,"你偷盗我家的魔剑,改日这笔帐我可要好好与你算算。"
      "你休要胡说。"
      "哼!"螭妍眼珠一转,嗤之以鼻,但见重楼在一旁,也没有对他怎样。
      "重楼,你忘恩负义杀害我父王,可他老人家却还时常惦念你……唉……"忽然间螭妍脸上尽是忧伤,叹气的说。
      重楼也神色忧伤,避开她的目光,索性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不语。
      螭妍忽然得意的笑笑,抿净脸上的笑容,又转到他前面,歪头忧伤的看着他说,"我父王的灵魂前几日托梦给我,要你忘了那些陈年旧事,他对你也有愧疚……他还问你最近有没有勤练武艺,进步大不大……"
      重楼抬头望着天空里阴沉沉的那些尚未聚拢成魔的魂魄,轻轻闭上眼睛,依然不语。紫英抬头看着重楼,心里泛起一丝同情。
      "你不信?你要不要看看我的梦境?"螭妍继续说,"呶,给你。"螭妍伸出手,摊开,手掌上有一小团淡蓝色的光团。
      重楼盯着那一小团蓝光,片刻,缓缓伸手就要去触碰。螭妍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微笑。
      "别碰!!"紫英瞬间站起来,手一挥,挡开重楼的手。
      "找死!!"螭妍忽然大怒,手掌一翻,冲着紫英心脏狠狠拍去。
      说时迟那时快,重楼一把搂住紫英肩膀向后撤,螭妍的手没有碰到紫英,但是距离太近,掌力已经击在他的胸前。紫英吐一口血,红光闪过,和重楼一起不见了。螭妍歇斯底里的乱砍几剑,她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无可奈何。
      凝霜台上,紫英抚胸口跪坐在地上,很是辛苦。重楼一手搭着他的肩膀,把他半揽在怀里,一手运起灵力为他疗伤。过了一会儿,紫英颇为好转,静心调息,凝神静气。
      "幸好你没有碰那团蓝光。"
      "那是什么?"
      "那里面掺杂着摄魂香。它无色无味无痛,但中了这种迷香,宿体便可以通过它吸收宿主的灵力。我有位朋友常使迷香,我也认得一些。"紫英想起梦璃,不禁暗暗挂念。
      "哼!无知!区区迷香,能奈我何?你何必……"重楼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放开紫英的肩膀,紫英的衣服被弄得微微凌乱。
      "你是想讨好本座么?!"重楼盯着紫英又问,那眼神看得紫英心寒。
      "……"紫英万没有想到重楼这样问,心里一阵委屈,索性低眉赌气不语。重楼看见他一低头,几缕洁白的长发凌乱的掠过衣领,垂在瘦削的锁骨上,喉结上下翕动一下,咽下一丝委屈。他凝视着他的喉结,一个在他心里已经寂灭了千万年的念头死灰复燃,迅速闪过他的脑海。当他还是兽的时候,或许早已经一口咬住。不过,他没有。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他伸手去拨弄他的喉结。紫英惊诧不已,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一边挡开他的手,一边向后蜷缩。重楼回过神来,站起来。紫英惊魂未定。
      "这里就是凝霜台。"
      紫英也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果然不出他所料,这凝霜台就是蛟邑伯的铸剑台。远处那千万年未息的炉火在从地下几个炉坑里窜出来,烤的这里的气流很烫,远处那些景物都好像被扭曲,微微晃动着。紫英看着那炉坑的布置和从里面透出的强大的魔力,暗暗赞叹这铸剑台构思之巧妙,灵力之强大。
      "剑圣果然智慧非凡!"紫英不禁称赞,过了一会儿又神色黯然的说,"可惜他的儿女竟这般……好似强盗……硬要说魔剑是她家传之物……真是辱没其父之名……"
      "她所言不虚,魔剑的确是她家传的宝物。也确是本座的熟人所铸……"
      "……"紫英迷惑的望着重楼,但他知道重楼不会骗他。
      "很久很久以前,本座曾经是蛟邑伯的手下,也跟他学过一些本领。那一年,神兽开战,兽族战败,陛下把我们送来这里修炼成魔。我被陛下选中,从蛟邑伯手下独立出来,镇守神魔之井,蛟邑伯被派来镇守这西陵魔疆。后来我们两个部落开战,他败了,死在我的刀下。"
      "你们既有师徒情义,为何不放过他?"
      "哼!两军交战,你死我活,岂是儿戏?!本座岂能拿众将士的性命开玩笑?!"
      "……"紫英闻言无话可说。
      "蛟邑伯一生爱剑,倾毕生心血于剑道,曾著有一部《魔剑手卷》,他死后为我所得。本座见部下溪风很是喜欢,就赠与他。溪风后来到人间去了,把这部《魔剑手卷》赠给飞蓬……"说道飞蓬两个字,重楼忽然停下,顿了顿,又说,"飞蓬原本是镇守神魔之井的神将,我们常常切磋武艺,那日我不慎将他的贯顼剑打落人间,他因而被神界贬为凡人,他的第一转世就是龙阳……"
      紫英看着他面带忧伤之色望着远方缓缓说着,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
      "你来寻找魔剑就是想还他个人情?"
      "哼!本座与他胜负未分!什么情不情!本座不过想给他把好剑重新较量!"
      "……"紫英不语,但他读得懂重楼的心思。人魔实力悬殊,要较量何必单单挑飞蓬,他这样做也不过是在为自己找个借口罢了。紫英没有点破重楼的心思,他第一次感到他也并非残暴无情的魔。
      过了好久,紫英忽然担心的问,"蛟邑伯死了,西陵魔疆无将镇守可怎么是好?"
      "西陵魔疆与佛界接境。释迦牟尼那老头脾气不错,从不犯我魔界。"重楼发现紫英还真是什么都爱瞎操心。
      之后,又陷入沉默……
      重楼对蛟邑伯的事向来忌讳,手下自是没有一个敢在他面前提起。今天却不知道为何会对紫英说这些。这么多年来,憋在心里又何尝好受。难道自己需要理解么?应该不需要吧。自己只需要服从就够了。欺师灭祖又怎样?有谁敢说一个不字?可是自己为何耿耿于怀,这么久也不能淡忘。好像卡在喉咙里的一根刺,每每下咽都会觉得痛。
      "其实……"重楼说了两个字却没有下文了,紫英侧目凝视着他,那眼神分明鼓励他说下去,但重楼没有说下去。
      "其实你不想杀死他……是不是……你这样在意这件事情,是因为背上忘恩负义的恶名而觉得颜面无光,还是发自真心的因为他死去而难过?"紫英问的这样尖锐直接,令重楼很是恼火,他恼羞成怒转向紫英,却见紫英满眼真挚在问他问题,不带有丝毫的讽刺或是别的意味。紫英宁和的双眸令他渐渐平静下来。
      "兼而有之。"
      "若是前者,那是你应当承受的惩罚,若没有勇气面对那是懦夫。若是后者,死者已矣,不能挽回,与其徒增哀思,不如善待他的儿女。"紫英语气平淡,却字字句句敲进重楼的心房。重楼凝眉盯着紫英,紫英也毫不回避。渐渐的,他觉得心里舒服好多,郁结在心里障碍慢慢融化。
      ……
      "你……知道我诞生那刻……所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重楼望着前面熊熊的火焰,那火焰上方的气流扭曲着,远处连绵苍凉的山脉映在里面,摇摇晃晃好似虚幻梦境。在那幻影里,他仿佛看见了很久很久以前神农的那个微笑。
      "是什么?"紫英望着他轻轻摇一摇头。
      "杀戮。"
      "……"紫英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等着他继续讲下去。他觉得此刻的重楼好像不是重楼。是啊,哪一刻的我是完完全全的我呢?
      "我来到这个世上,第一眼看到的是神农,是他给我生命……第二眼看到的是野兽,它就在神农的面前差一点撕碎我的喉咙……神农看戏一样的,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我们厮杀……"重楼讲的很是平淡,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他还在想着神农那个微笑。紫英凝视着他,双眸里染上一丝怜爱。
      半晌,紫英挪动一下脚步,脚下的乱石咯咯作响,他低头看着它们在自己的踩踏下凹出一个小窝。
      "古人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邹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邹狗……',神农大神并非无情,乃是对万物皆有情。"
      重楼闻言,陷入沉思,紫英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异香萦绕着他,他也不知是更清醒了,还是更迷乱了,但他对神农那个微笑似乎也不再那样介怀了。
      重楼忽然觉得自己今天实在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等紫英回过头来看他,不知何时他已经隐身离去。
      …… ……
      紫英独自在这凝霜台上,整理那些因战乱而散落一地的各色矿石金属。几日几夜,不眠不休,打造一对双剑。
      过了几日,重楼担心紫英遇上螭妍,来凝霜台找他。只见他忙碌在铸剑炉旁边。大抵是觉得炉火炎热,那件披风叠放在一边,身上只穿着那件白底蓝边的贴身道服。除却自己那件披风,紫英的装束极为朴素,这道服已经旧的褪了颜色,只要保持洁净,他倒也不嫌弃。跟那退了色的原白底子一比,反而衬得他如羊脂白玉般的皮肤更加白皙,衬得那一头垂至腰际的长发也更显得洁白无瑕。炉火的映照下,紫英的身姿犹如冰雕玉刻,细致到每一分都恰到好处的优雅,多一分则矫柔,少一分则美中不足。
      紫英双手执一对寒光闪闪的双剑,对着火焰细细检查着剑上的每一处,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剑身是纯银白色,却不知道从哪里透出来淡淡的紫色光晕环绕着双剑。紫英正看得入神,忽然背后伸出一只手,也不知是要握住自己的手,还是要握住他手里的剑。紫英一转头,看到重楼那从衣领里延伸出来,枝枝蔓蔓爬过颈项,一直蔓延到脸侧的魔印。这样近的距离,那魔印他第一次看得这么真切,微微凸起的纹络看起来很舒展,很神秘,很有质感,让人禁不住想抚摸一下,纹络里晶莹剔透,颜色鲜艳,似有鲜血在流转,闪耀着灵动的光泽,透出强大旺盛的活力咄咄逼人。重楼虽然霸气凌人,但是面目并不粗鲁,反而精致俊美的很。龙眉凤目,细直挺翘的鼻子很是精巧,英俊的脸型轮廓散发着朗朗朝气,嘴角却似带一丝冷笑让人寒彻骨髓,烈焰魔印和红水晶般的双眸倒是彰显出十足的魔魅色彩。那一头火红的长发霸道的飘逸在脑后,与两支锐利尖长的犄角一起昭示着他原兽族的纯正血统。
      重楼从背后握住他手里的剑,几乎把本就清瘦的紫英环在怀里。这个暧昧的距离让紫英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活力旺盛的温度。紫英觉得很不自在,转身退了几步,从他怀里逃脱出来。重楼并没有注意到紫英的感觉和反应,他纯粹只是想拿剑,于是拿过剑细细打量一番。
      "这双剑还没有完成……"
      "这不是完成了么?"
      "此剑只可有灵不可有形……"
      "为何?"
      "你的双刃已经有形,剑灵附在上面就可以,我……我……是想把它赠给你……"
      "嗯?哼,本座不需要这些杂耍!"
      "你喜欢就拿着,不喜欢可以丢到湖里!"紫英背过身去赌气的说。
      重楼暗自觉得好笑,心想,"这里哪来的湖,没想到这小子还记仇,说话也不知道应景。"
      "你不是爱剑么?你舍得?"
      "爱也不一定是要占有。宝剑能适得其所,岂不是更好?"
      "那这剑要怎么铸成?"
      "我灵力不够,要你协助……"
      "本座?"
      "恩,你用灵力凝聚剑灵,我打碎它的形体。"
      "好。"说罢,重楼贯注魔力,凝住剑灵,紫英指尖蓄起灵力,抚摸剑身,那双剑银白色的剑身顿时化为一缕白烟,脱出一对通体透明双刃。周身萦绕着淡淡薄薄的紫色光晕,寒气逼人。
      紫英双眸在炉火的映照下,闪烁着奕奕的光彩,他拿双剑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满意的微笑一下。
      "紫影双重,不如就名之为'影双刃'!"
      "不好!叫'紫重双刃'。"
      闻言,紫英剑眉微锁,望着重楼启了启薄唇,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低眉暗自抑郁。
      重楼"唰"一下亮出滚血刃,将紫重双刃的剑灵吸收进来。
      "你是雷火属,克风属灵力,你的双刃未免缺失风灵,此剑纳凝霜台之魔力,收天地之风灵,可以补充双刃的风属灵力。它性质温和,也可以克制你火爆的脾气。"
      "哼,即便你讨好本座,魔剑这笔帐也要跟你清算。这几日,你可找到净化方法了么?"
      "……"紫英低眉不语。
      "本座再给你最后七天时间。"重楼逼近紫英,拿滚血刃在他白皙的小脸儿上缓缓蹭了蹭,紫英抬眼凝视着他微微眯起红水晶般的眸子,暗自倒吸了一口冷气。
      重楼像拽木偶一样把紫英带回千重殿的凉亭里,隐身离去。
      …… ……
      天山峰顶
      红葵望着那已经落满厚厚一层积雪的石几石凳,微微叹了口气。石几上的笔墨砚台还好好的摆在那里,这几十年来,未有人动过,已经被埋在厚厚的雪里。
      "一去几十年没有回来,恐怕已是凶多吉少……这魔剑果然是不祥之物……千余年来,碰过魔剑的人千千万,个个不得善终……罢罢罢,只当我没有认识过他……"红葵常常这样安慰自己,却忍不住每日来这里看看,期冀着哪一天可以看到他的身影,闭目想起往日自己常常给他脸色看,不禁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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