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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帅哥,给老娘笑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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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哪里?”
“银行卡在下湾区的一家ATM机内,里面的钱已经全部取出……”
“他开走的车在开宝火葬场停靠,有人看到他抱着那女人进去了……”
开宝火葬场。
汤先生神情落寞的坐在休息室里,没有注意到身边不知何时过来一个男人。
“借个火。”男人说。
汤先生慢慢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的男人愣了一下,掏出打火机,递给男人,男人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把打火机递还给他:“家里哪位过世了?”
汤先生微微一怔,还是回答:“我妻子……”
男人笑了笑:“你说谎。”
“我没有!”
“你有,你的左手没有婚戒,但是却有长期戴戒指的痕迹,一个人会在妻子刚去世就摘下婚戒吗?似乎不太合理,对了,你的神情太紧张了。”男人慢慢的说,吐出一口薄烟,“死的是你的情人吧?发生什么口角,误杀了对方?所以这么晚来火葬……你跟这里的负责人挺熟吧?”
汤先生脸吓得惨白,满头冷汗,舔了舔唇,开口:“是,她拿刀逼着我跟我老婆离婚,结果失手把自己给戳死了……我没动手,真的!这里的负责人是我内侄,你要多少钱?”
男人笑笑:“你是聪明人,知道我有所图。”他打量了一下对方,“不过我不要钱。”汤先生脸色一变,男人继续说:“我只要你跟我换一套衣服,然后拿着你那小情人的骨灰出去,门口有辆福特精华版,把它开走就可以了。”
半个小时后……
两个醉鬼从火葬场旁的小巷子里摇摇晃晃出来,招了一辆出租离开。
十五分钟后,车子停在都市红灯区的一家同性恋酒吧,两人互相搀扶着走了进去……
五分钟后,酒吧遭遇临检,一群警察冲进来,带走了两对在角落里搞得火热的同志,但显然没有找到他们要找的人。
于此同时,林芳心理咨询诊所里,亮起了微微的灯光。
荆色躺在平时做心理咨询时用的躺椅上,脸色苍白,她已经流了不少血了!
“书柜后面有全套医疗用具,你……会取弹头吗?”她费力的说道。
司俊飞一边在她说的地方找工具,一边说:“我在特种部队呆过两年,战斗生存和野外生存能力考核全优。”
荆色撇撇嘴:“好极了。”
拿了一瓶酒精和一把镊子过来,他看着荆色:“呃……不介意我脱你衣服吧?”
荆色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没脱过,快点。”
司俊飞哼了一声,把她的衣扣解开,伤口在左胸,为了假死逃生,让子弹射入体内,虽然她在瞬间提升肌肉强度阻挡了子弹的深入,但伤口毕竟是伤口,鲜血早已渗透了衣服。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一把剪刀剪断了荆色的胸罩带子,掀开罩杯时,拉扯到伤口,荆色皱着眉发出轻轻的抽冷气的声音……
“忍一忍,马上就好……”
“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她嘟囔。
看着她苍白着脸,还满面倔强的样子,司俊飞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为什么想到这里来?”他一边用自制的简易酒精灯慢慢烘烤着镊子,一边问。
林芳心理咨询诊所在林芳死后,尸体被处理走,门被贴了封条,司俊飞没想到荆色会要到这里来。
“芳刚死,这里应该不会有人呆,而且这里有急救用品,以前似乎有过这种情况……”荆色回答着,心思有些分散,芳死了……
听了她的回答,司俊飞心里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不爽起来,手里一用力,沾了酒精的棉布重重的捂在伤口上,荆色突然吃疼,哼了一声,几乎背过气去,狠狠地瞪他一眼,恶狠狠的朝他笑:“干嘛?你吃醋啊?”
司俊飞冷冷看着她:“嗯。”
荆色神情一松,笑:“你这样我很开心呐。”
“林芳有没有说过你很恶劣?”
“嗯,她老是这么说我……啊!”她尖叫一声,胸口一记剧烈的痛楚传来,叫完,看着司俊飞手中的镊子,那上头的一点银光,紧绷的身子一松,整个人几乎瘫倒,忍不住骂:“你白痴啊!干嘛不提醒我一下?也好让我有个准备。”
司俊飞板着脸,说:“事先提醒你了,还取得出来么?到时候你把肉一紧,我怕连镊子都给你夹住了!”
荆色一头汗……不说话,闭目养神,任由司俊飞替她包扎伤口。
毕竟是皮肉伤,取出子弹之后,包扎好,司俊飞在整个诊所里看了看,回来后说:“这里收拾得可真是干净,我们不能在这儿久呆,天一亮警方也许会派人来调查。”一边说一边拿抹布来把刚刚碰过的东西都擦拭了一遍,消除指纹。
荆色失血过多,人还是虚脱着,轻轻的说:“再等一下……”她挣扎着起来,司俊飞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看她行动困难的样子,过去扶她。
“你要做什么?”
“找东西。”她抽了一双一次性的橡胶手套戴上,在抽屉里翻找着……
“找什么?”
“能让我想起点什么的东西,芳一定留了线索给我。”她没有抬头,一边回答,一边继续寻找着。
司俊飞愣了愣,没有开口,看着她寻找着,神情有些疑惑。
“找到了!”她在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说。
那其实并不是一本书,而是一本日记,很厚,虽然保护得很好,但看起来因为翻弄的次数太多而有些旧了,是很普通的小女生才用的带着劣制小锁的硬壳日记本,封面上是两个女孩子背靠着背的剪影,右下角是英文花体字:love。
“第一个口令,是开启一切的钥匙。
你会记起生命中最美好的日子和关乎性命的东西。”
——L•芳
日记本的扉页上写着这样一句话。
“这是什么意思?”司俊飞问。
荆色看着日记,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又象是在哀悼,过了一小会儿,她抬起头来,眼眶有些红,但还是微微笑了一下说:“我接受的是一种模糊暗示,用一件事物——可能是一个词汇,可能是一个人,可能是一首歌,甚至可能是一个动作,都有可能是解开我记忆的口令,每个口令锁定我一部分记忆,而被锁定的内容则是由当时我自己来决定的。”她看了一眼司俊飞,“第一个口令,解开的是我对芳以及我自己本能的记忆,但这不是全部,这本日记应该有更多我想知道的东西。”
说完,她将日记本合起来,从门后储物室里取出一只旅行包,将一些药物,和日记一起丢进包里,一边这么做着,一边对司俊飞说:“好了,我们现在可以离开这里,天快亮了,但愿你有地方可去,我对这城市一无所知,我们得找个安全点的地方,这样我才能静下心来研究这本东西,也许我能从这里面找出我的过去。”她的动作因为伤势而显得并不太利索,但是很坚决,可是当她注意到司俊飞完全没有反应的时候停了下来有些迷惑的看向他:“怎么了?”
司俊飞看着她:“你不是说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吗?现在又为什么要想要想起来了?”
荆色一愣:“这不是你希望的吗?你救我,不就是想要破这个案子吗?”
司俊飞苦笑了一下:“所以,这算是报答?”
荆色点点头,很认真的回答:“是的,这是你救我的报答,除此以外,我没有什么可以酬谢你了。”
司俊飞皱了皱眉:“我不要这样的报答。”荆色有些意外的看他,动了动唇,没出声,司俊飞继续说,“你也救过我,一定要说,那我们两不过是两清。”
荆色瞪大眼,看着他,忽然笑起来,笑声震动了胸口的伤,这让她的笑脸看起来有些滑稽:“飞飞,你真的很可爱。”
“我是认真的!”司俊飞愤愤的说,这女人又在想什么?
“我知道!所以我说你真的很可爱。”她上前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唇,“你是个有原则的男人,我很高兴你不是一只绣花枕头,好吧,说要报答你是假的,我只是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处境,不想有朝一日死得不明不白。”
“可你说过,那样做的话会辜负林芳的死。”
“我只是想自保,没空理会辜负谁,如果真的辜负了,我想她会原谅我的。”她淡淡的说着,又从抽屉里拿了些现钞和一串车钥匙,转身往门外走。
“你真冷血。”司俊飞跟在她身后说。
“谢谢。”她说着,把大包递给他,“拿着。”
“爱上你的人真倒霉。”
“恐怕是这样的。”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大楼的货运电梯间……
“你不怕他们在天堂里诅咒你吗?”
“我已经是地狱的预约贵宾了。”
地下车库里。
荆色将那串车钥匙丢给司俊飞:“你开车,逃亡开始了。”
当车子开出林芳心理咨询诊所所在的大楼后,司俊飞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什么要跟你一起逃亡?”
荆色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不是需要我的记忆来破案么?”
“可我在度假!”
“哈!那就当是度假旅行吧!”
“……”
“或者蜜月旅行?”
“闭嘴!”
“别绷着脸,来,帅哥,给老娘笑一个。”
“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