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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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越坐在前往西安的火车上，想到戚志中送自己上火车，心里甜甜的。
高越知道自己不应该在戚志中身上投注太大的希望，毕竟让戚志中接受一个男人这种可能性有点低，而往往期望越高，失望越大。但谁愿意压抑自己的一腔感情？至少高越不会，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就该勇往直前，更何况高越觉得这才是自己的初恋。
高越以前也猛追过几个女人，虽然从没有成功过。现在想来那更像是追逐一件大家都在追逐的物品。曾有一位被他追过的女人，成为朋友后告诉他：“你追一个女人总是为了追而追，总是为了谈恋爱而谈恋爱，从来没放过心在里面。”那时候还不明白，现在却知道，是因为没有爱。现在终于有那么一个人让他义无反顾的爱上了，所以这一次一定要成功，高越下定决心。
高越的思绪被火车到平凉的报站声打断了。高越托着头看向窗外，听到身边的人似乎站了起来，拖着行李离开了。过了一小会儿，又有人过来把行李塞到行李架上，在自己身边坐下了。刚来的这个人似乎特别聒噪，一坐下就操着一口兰州口音和前前后后的人打招呼，问候老人，逗小孩，车厢里顿时热闹了起来。他碰了下高越托着腮的手肘：“哎，你一个人呀？”高越不想理他。
也许是因为旁边都是些老人和小孩子，高越是唯一的同龄人吧，这个人很是自来熟：“我也是一个人，到西安去，你是第一次去吗？我以前去过几次，城墙、鼓楼、大雁塔、秦始皇墓我都去过。我带你去吧，对了，我叫王伟。”
高越实在烦的不行，就堵他：“我老家就在西安。”
王伟全然没有不好意思：“你回家探亲吗？”
高越不想多说，就将王伟的声音自动屏蔽掉，扭头去看窗外通明的灯火。想着戚志中，这会儿应该刚回家吧。
戚志中确实是刚回家，带着蹦蹦跳跳的女儿。
茵茵放下小背包，问戚志中：“爸爸，高叔叔为什么没有来呀？我要聊□□，我要看他打游戏。”
戚志中蹲下来和女儿平视：“高叔叔不会来了，吃完饭爸爸陪你聊□□。”
茵茵看看戚志中：“那好吧。”说着沮丧的去翻故事书。
戚志中看着茵茵，连她都被收买了，这个家伙……哎，不能想，不能想，戚志中逃避的走向厨房。
可是他就那样印在脑海里挣脱不了，当戚志中再次被高越从梦中弄醒时，他就开始思考：让高越离开真的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吗？
这边，高越也很郁闷。当有一个人从你瞌睡连连到睡意全无一直在耳边唠叨，估计谁都郁闷了。高越也不会听王伟那一堆废话，睡不着了，当然就去想戚志中了。两人从相遇到现在的点点滴滴：初见时对戚志中牙齿的批评；在戚志中家过年时，自己的无理要求，戚志中虽然不同意最后却总会妥协；还有自己耍赖时戚志中无奈的样子；还有睡在沙发上那夜，虽然他没看到，可他就是知道戚志中半夜起来看他了。想到这高越心里喝了蜜似的甜。高越又不禁在心里YY起戚志中和他两情相悦，戚志中向他表达爱意，然后两人如何幸福的相处……
不知不觉间高越嘴角噙起一抹笑。
王伟看着高越的笑容目瞪口呆，也忘了刚才在说些什么。
于是无话，两人都有些心事沉沉。
下了火车，高越转身进了一家据说很好吃的美国加州牛肉面馆，点了碗牛肉面，王伟也跟着叫着“等等我嘛”也进来了。
这家牛肉面馆高越很早就听说过，其实高越并不是在西安长大，他那么说也只是为了堵王伟而已。不过说他对西安很熟也不为过，他出生在西安旁边的小城，小姨一家在西安，他常上西安来玩，但自从去了鸟市也有多年没有回来了，西安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高越想了想掏出移动电话，打给小姨：“小姨，我到了。”
“啊，我已经下了火车，在牛肉面馆……哎，不用来接了，我自己过去……没事，没问题，让萌萌在家等我就行了……是，就这样。”说着关了电话，也不去看王伟，直接出了面馆打的。
王伟坐在面馆里，看着对面空空的位置，知道再怎么死缠烂打，那个人都不会看自己一眼。还好，投入的并不深，现在收手还来的及。
高越在面馆吃饭的时候，戚志中正在上课——历史课，戚志中的课讲的很不错。在这所高中，众所周知同，学都很喜欢他的课，他也确实投入了精力。备课认真，讲课精神也集中，批改作业也很仔细。但是现在，从不走神的戚志中走神了，他想到了高越，他这时候应该已经下了火车吧，三十多个小时呢，够他受的。戚志中回神：“课本都看了一遍吧，现在谁来说说甲午战争的意义。”
回到办公室，戚志中拿出电话，有3个未接电话。一个陌生的号码，戚志中疑惑，会是谁呢，高越？戚志中很快就否决掉了。正想着，电话又来了，还是那个号码。戚志中走到阳台接了起来。还没有说话，电话里已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在上课吗？我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戚志中迟疑了一下，终于分辨出是前妻蒋茹的声音，从声音来看，5年没有联系她似乎过的很不错，声音轻快，还和以前一样明媚。可是自己已变了很多，戚志中苦笑：“有什么事吗？”戚志中知道，这么长时间没联系，突然打电话必然是有事的。
“什么嘛，没有事我就不能关心下你吗？”前妻嗔怪着，“茵茵她……她还好吗？”
“茵茵还好，只是不再提起她的妈妈了。”戚志中淡淡的陈述，连责备也是淡淡的。
那边小小的沉默了一下，又分辨着说：“我也是没有办法，那种时候带着茵茵不仅对我不好，对她也不好。”
“我知道。”戚志中还是淡淡的。
电话那边明显舒了口气：“这么多年，我还是怕你责备，一直都是这样……”
戚志中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有什么好说的？年轻时那样张狂的相爱，不顾一切的走到一起，最终却只是分手，从前的那些习惯总是被改变。
“我已经在鸟市了，住在海德。晚上把茵茵带出来一起去吃个饭吧。”
“好，就泓福吧。”
晚上，戚志中带着女儿走向餐桌的时候，蒋茹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他们就迎了过来，拉起茵茵的手，眼里擎着泪。这个一向坚强的女人，签离婚协议书的时候，虽是哀伤却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的女人，此时眼泪却快要流出来了。
落座后，蒋茹仍是拉着茵茵的手不放，给她夹菜，絮絮叨叨的嘘寒问暖：“茵茵，妈妈给你从国外带了新衣服，等会儿去妈妈那里看看好不好？”
茵茵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妈妈有些陌生，有些不敢置信，毕竟很小就离开了妈妈，对她完全没有记忆。很小时，她也曾疑惑过，为什么其他小朋友都有妈妈，可她却没有。有一次被人叫成是没妈妈的孩子，她哭着去问爸爸，爸爸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脸沉重的表情，从那以后，懂事的茵茵知道，在这个家里妈妈是不可以提起的话题，爸爸也很好，她就再也没有问过妈妈的事了。
戚志中看着对面有些奇怪的母女俩——互不相识的母女俩，也够奇怪了。他看着茵茵由开始的有些排斥和生疏，再到后来的慢慢熟悉，虽然还不至于相当亲密，但也有些母女的样子了。茵茵似乎对能有个母亲很高兴，戚志中心想，茵茵也确实需要一个母亲。这些年她跟着自己，没有说什么，自己也没有发现她还是渴望有一个母亲的。
吃完饭，蒋茹依依不舍的放茵茵去儿童游乐区玩，她和戚志中确实需要谈谈。戚志中只是默默的喝着杯中的茶，等着蒋茹开口。
蒋茹张了几次口，却又没有说出话来，很是犹豫：几年不见，戚志中似乎更稳重了，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浮躁。在这个男人面前，似乎所有的借口都是多余。她最终下定了决心，直接说：“我想带茵茵走。”
戚志中仍是喝茶，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在等待一个解释。
于是蒋茹又开了口：“我，我以前是没有条件。毕竟女孩跟着妈妈长大比较好。”她似乎有些语无伦次，这时又镇定了，冷静的说：“你也知道，我出国是去读书，实在分不出精力照看茵茵，也就没跟你联系。现在，”蒋茹又些甜蜜，“我在那边有工作，也有固定的男友，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他对女儿并不介意，甚至很欢迎。我和他商量，为了茵茵不再要孩子，他很开明，也同意了。所以我想回来接茵茵过去。那边的条件比较好，而且女儿跟着你，我不是说你把茵茵带的不好，看着茵茵现在活泼可爱的样子就知道你做的很好。可是你已经不能做的更好了，毕竟女孩子跟着母亲比较好。不说别的，以后青春期，你又该怎么指导她？而且跟着我，茵茵不仅会有妈妈，还有一个爸爸，有一个完整的家，可是和你在一起，却只有一个爸爸。”
戚志中听到这里在心中说了一句：“她还有一个叔叔。”可是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在理。戚志中抬头看着蒋茹姣好的面容，她已经28了吧，小自己三岁，可看上去还是那样年轻，风采依旧。岁月似乎特别照顾她，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性格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和自己还爱着她的时候一样有活力，只是有些老成。戚志中再次在心中确认这些年她一定过的很不错。和自己的婚姻也似乎并没有耽误她再去获得幸福。
“这个事情我还需要再想想，下次再继续谈吧。”
蒋茹知道戚志中已经动摇，也不再逼他，只是闲话这些年来各自身边的小事。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