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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救人一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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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同我的猜测,黑衣人手中的剑并没有刺向我,而是在空中生生收住了力,冷哼一生,转身而去,几个起落,已经消失在密林中不见了踪影。
我忙回身看白孝水的伤,他苍白着脸,仍然面带微笑,推开我勉强说道:“我没事。我们下山吧!”
才推开我,他又因伤痛而闷哼一声,身子摇摇欲坠。我赶紧上前扶住他,把他的手臂架在我的肩上。他极力不把重量放在我身上,高大的身子因痛苦而微微颤抖。
我试图跟他说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好歹也有我为你出力的一天啊,呵呵!”
他看着前方,手捂住胸口,虚弱的说:“是我不好,让你担心害怕了。本来不想让你看到我虚弱的样子的,可是,我没做到……”话刚说完,人已倒下,我吓到了,一声尖叫“来人啊”,惊起了山里无数的飞鸟。
看着一拨一拨的大夫进来又出去;看着一拨一拨的婢女换下黑色的血水;看着一批又一批对毒药暗器有研究的军官严肃进来,摇头出去;看着床上的白孝水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我脑袋一片空白。
死亡的阴影似乎已经笼罩在白孝水的上空,我看着他静静的脸,苍白但安详,没有永远的微笑,也没有偶尔的伤感,没有深情的眼神,也没有疏离的寂寞,没有温文的关怀,也没有逞强的勉强,他只是静静的躺着,像熟睡了一样。
念念乖乖的窝在我怀里,不哭不闹,和我一样呆呆的看着她的父亲。小小年纪,如此的乖巧,我真的很怜惜这个可怜的孩子,抱紧她,我但愿能给她一点点力量支持下去,守卫她的父亲。
“大殿下、三殿下。”门口侍卫的行礼扰乱了我的沉思,我抬眼看去,白孝萧白孝凌两人天神般的站在门口投进的阳光里。
二人快步走到床前,迅速检视完白孝水的伤口,对看了一眼,同时摇头。这时,一旁的老军医突然很慎重的说出一番让众人看到希望的话来:“启禀大殿下三殿下,小人自二殿下下山后一直思考到现在,基本确认二殿下所中的毒为何毒。”
“快快请讲!”两人异口同声,兄弟之情可见一斑。
“此毒乃苍狼国境内特有的一命草。”老军医说话缓慢而稳定,不思考成熟绝不妄言,“大殿下三殿下请看。”老军医掀开盖在白孝水背上的衣服,只见他结实的后背上爬满了一条一条蜈蚣状的黑线。
我惊呼出声,掩住念念的眼睛,把她抱出去交给门口的百合:“念念乖,让百合姐姐带你去荡秋千,娘娘把你爹爹治好还给你。”
小姑娘眼里含着泪水,仿佛有心事般的乖乖走开,为了念念,也一定要救回白孝水。
进入房间,老军医还在细细分析中了一命草之后的症状。
白孝萧连连点头:“症状都符合,只是要如何解毒?”这个问题也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老军医为难的看着白孝萧:“之所以叫一命草,就是因为这种草十分可怕,只能一命换一命。”
众人皆惊,一命换一命,说起来容易,又有谁会轻易舍弃自己的生命来救人?
“那么,我来一命换一命。”我淡淡的说,“二殿下也是为救我而受伤,我没办法置身事外。”
“不行。”又是异口同声,这两兄弟默契惊人,对看了一眼,凌沉默了,白孝萧叹息道:“你要有什么事我们都不会好过的。”
“麦姑娘不用着急,这一命换一命也并非人人的命都适合来换。”老军医的话打消了我打算替死的念头。
我低头拨弄着手里刚才捡来的铁莲子,若是我有一天想不开了,用这毒会很有效的死去吧!
“麦姑娘手中的铁莲子和二殿下所中暗器莫非……”老军医拈须沉思。
“那黑衣人就是用这铁莲子做暗器,二殿下中的也是这铁莲子上喂的毒!”我肯定了老军医的猜测。
白孝凌突然一阵风般卷走了我手上的铁莲子放在老军医身旁的托盘上。
我看着空空的手心,感慨白孝凌的速度,我的武功什么时候能这么好就好了。白孝凌走到我身边,低声吼道:“你怎么一点常识都没有?喂毒的暗器,你还握在手里玩?”
我又是愕然,又是委屈,怎么你还关心我的死活吗?一时间,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老军医那边传来惊喜的声音:“这下好了,这下好了。”
白孝萧白孝凌马上聚拢到老军医身边,我也偷偷挪过去瞧瞧。只见老军医用钳子钳住其中一颗铁莲子靠近从白孝水身上挤出的黑血,黑血居然有后退之势,神奇咯!
白孝萧惊喜道:“这是?”
老军医喜道:“料是那放暗器的黑衣人身上也需留解药,这一命草的唯一解药就是另一棵与之相克的一命草,那黑衣人万万没想到麦姑娘会把铁莲子都捡回来,麦姑娘的无意之举竟救了二殿下。”
我嗫嚅道:“我当时身上没兵器,总得捡个防身的东西。”
“呵~,暖暖,你还是这般可爱啊!”见白孝水转危为安,白孝萧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皇上皇后驾到。”外面传来南公公熟悉的尖叫声。
屋内众人忙肃颜恭候,老军医扯扯我的衣服示意我跪下,我忙不迭的跪下,“扑通”一声,我想我的膝盖肯定红肿了。
皇上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大手一挥阻止了我们的请安,径自向白孝水走去,皇后急切但不失优雅的跟在身后。两人看了看白孝水,又询问了白孝萧现在的情况,听说已经找到治疗方法,又详细询问了老军医如用以毒攻毒的方法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结果,老军医一一回答,众人这才专心看老军医驱毒疗伤。
我站起身子,腿竟麻了,这缺少跪拜练习的膝盖啊,真是娇气。突然白孝凌的左手搭在我右手的手腕处,一股暖流通过手腕运行全身,冲破膝盖处的酸麻痛楚,让我所有血脉都顺畅起来,我看向他,他的目光却看向老军医处。我恶作剧的把左手覆在他的他的手上,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脸,我满意的看向老军医。
老军医手上的铁莲子驱散了一直向外蔓延的黑线,然后,他手指圈住白孝水伤口周围的皮肤,用力一挤,一个类似蝌蚪的黑色小东西被挤了出来,老军医不慌不忙的把它装进一个小葫芦里,交给身边的侍女:“拿出去烧掉。”
皇帝问道:“如何?毒是否已经被完全驱除?二皇儿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老军医恭敬的回答:“回陛下,现在已基本清除,二殿下应该即刻就会清醒。小的先出去开几服清毒化淤的方子给二殿下。”
皇帝大手一挥:“去吧,看赏。”
“谢陛下。”老军医恭恭敬敬的出去了。
“暖暖……”白孝水轻唤我的名字,让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白孝凌不动声色的抽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