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论》若水轻颜

37、情断悠悠河

　　默默坐在悠悠河边，才来了两个多月，心境确是大不相同了，秋风吹过，突然觉得身上穿得有些淡薄，我抱紧自己。

　　一件带着体温的衣服披到了我身上，顿时温暖了许多，我回头，勉强对白孝凌笑道：“你来了？”

　　白孝凌面无表情的坐在我身边，手臂贴着我的手臂，虽然没有拥抱，可是手臂上隔着衣衫传来他的体温，我沉迷在这种亲昵里。我细细描绘他的眉眼，他的面容，他的憔悴说明了他也如我般备受折磨。

　　“你今日是不是还没有进食？”我还是忍不住关心他。

　　他闭上眼睛，声音沙哑：“你把我叫出来是因为想问这个问题吗？我很好，谢谢费心。”

　　我抓起他的大手，他没有挣脱，轻轻抚摸被我咬伤的手指，心疼得掉下眼泪：“还疼吗？对不起，我……我当时已经没有理智了。”

　　他冷漠的回答：“还好，皮肉之伤而已。”

　　又回复到以前冷面的他了么？我收住眼泪，让心也冷静下来。天空中已慢慢闪烁出星星点点的光亮？那是星星么？怎么在我眼中都是一圈一圈的光晕？

　　他静静坐在我身边，眼睛定格在河的对岸，睫毛不时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我就这样静静看着他，一个我不得不放弃的良人，看一眼，再看一眼，我贪恋的看着他的容颜，真想把他刻在心里，永不磨灭。

　　“说吧，你唤我出来有什么事想说？”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过我一眼，我有些伤心，我切不断的情丝，在他心里，也许什么都不是。

　　我抚摸着他还未愈合的伤口，陷入回忆：“第一次见到你，你也是这样冷冷的对我，呵呵，我当时并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只是心里有些些不舒服，你对念念说我是外人，我却偏偏想和你扯上关系，偏偏要做念念的干娘呢。呵，当时真傻，如果注定和你没有交集我又何必要强求呢？

　　第二次见到你是在公堂之上，你那时可真威风，冷俊的面容，洞察人心的眼神，智慧和理智，你一样都不少。我那时偷偷想过，能成为你心爱的人真是个幸福的人儿。

　　第三次见你是在皇宫吧，你轻蔑的语气让我感觉特别难受。呵呵，其实，我不就是个卑微的民女么？被尊贵的三皇子说上几句，我有资格难受吗？偏偏受不了你的激，我还笃定的要帮你选个王妃。呵呵！我真傻！

　　第四次见面你救了我，你的威严和细致观察及时处理突发事件的手段都让我心折，在你的羽翼下过一辈子会是多么安全和甜蜜啊！可惜，你当时对我的态度还是冷冷淡淡，甚至有点厌恶，至少我当时是这么觉得的。不过，那一天，是我生命里最幸福的一天，我是如此平凡，却又如此幸运能两度被你救起，然后像做梦一般的被你拥在怀中，听你对我说着喃喃情话，我愿醉不愿醒，我甚至想幸福的死去……”说到这里，我突然感觉到他被我握住的手指动了一下，看着他，他还是一脸冷漠的看着远方，星光透过河水反射在他的眸子里，一样冰冷无情。

　　我看向他凝眸处，继续说道：“如果能一直幸福下去该有多好？直到昨天早上我还这么认为着，看你风度翩翩的站在不远处，我像只快乐的蝴蝶般扑向你，不理会四周抛来的各种媚眼，你的温柔只为我，你的眼里只有我，你的柔情蜜意将我融化，我甘之如饴。不管之间有多少误会，我们最后还是脸贴着脸，心贴着心……”他的睫毛不住闪动，可知他内心也在翻腾。

　　我把脸贴在他受伤的手上，不住摩挲着他干燥厚实温热的大手，继续坦白我的心思：“直到昨天下午，我还以为，我们会是谁也拆不散的一对，我信你会牵着我的手走遍天涯海角，走到地老天荒；我信你对我的心是真的，永远不会变；我信了我来这世上是为了你；我信了国师的预言我注定会做你的王妃；我信了……”眼泪一滴一滴滴在他的手心。

　　他低吼：“够了！”抽出给我温暖的大手，徐徐站起身，“够了，你够了，麦暖暖。你今天叫我出来是要跟我了断还是想一脚踏三船？”

　　我瞬时冷透了心，仿佛连眼泪都变成了冰珠，带走了他给的温暖，冷得让我感觉到我的声音都在颤抖：“是，我是出来跟你了断的，我刚才已经跟大殿下了断。但是二殿下，我跟他从来没有开始过，何来了断之说？”

　　“既然是来跟我了断的，就不用赘言。你跟其他人的关系也再与我无关，你不必跟我解释什么。”他的话像刀一样将我的心凌迟着，而他自己，就是那个无情的判官吗？

　　是啊，明明是要来分手的，我一直在缅怀过去是什么意思？不愿意自己像个弃妇般哭哭啼啼，我强迫自己心肠硬起来：“那好，不用赘言，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已成为过去式，祝你和海棠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我以为，以为凭着之前的感情，今天的分手会是哀怨缠绵，感叹命运的无情捉弄，执手相看泪眼的无奈凄凉，有缘无分的惆怅……我没有想到是这样，没有想到白孝凌的无情冰冷，居然再次横亘在我们之间。或许，错的人一直是我，自以为是的良人，自以为是的轻易托付终身，所以，被弃之敝屣。

　　抬头看天，星与月渐渐流动，流水潺潺，让四周清新的景物洗净我的感官执念，我把头埋在手臂间，不看不听不问不想，就让这一切都结束。

　　他沉默了很久，终于决定离开：“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天色已晚，你早点回二哥府上吧！”

　　“我的事与你无关，你走吧！”闷闷的说着，没有在赌气也没有在自怜，我默默想着该何去何从。

　　听着细碎的脚步声远去，我的心也变得空空荡荡，断了，就这样断了全部，我能不能像个风筝，断了线就能自由自在飞翔？

　　没有人能回答我，秋风呜咽着自己的心事，流水追逐着自己的梦想，星星与月亮清冷自在，连不知名的野花，都在自顾自的美丽着，我呢？我跟全世界都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