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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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而叶濑柔道社绝对是本界联赛最令人大跌眼镜的一匹黑马，谁都没有料到这个首度参赛，甚至连替补选手都没有的五人社团竟会以全胜的战绩一路过关斩将，连续晋级。每周打两场比赛的频率对叶濑柔道社的众人来说既不算太高也不算太轻松，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没有替补后备选手的队伍，只要有任何一个成员缺席比赛，就意味着自动弃权，意味着之前所有努力赢得的成绩将付诸东流。随着比赛一轮又一轮地推进，对手的实力也越来越强，由加贺制定的上阵顺序临场应变的战术越来越显现出其效用来，无论是筒井感冒的时候，还是三谷的小腿肌肉拉伤的时候，叶濑都没有因队员的伤病而感到困扰，因为只需将伤病患出场的顺序向后调整，由先上场的人拿下三局，就能顺利过关。这个战术还相当有效地让进藤和塔矢的实力得到了充分的保存，开赛整整两个月以来的十六场比赛中，只有两场因为加贺体力消耗过大才轮到作为副将的塔矢上场打比赛，而主将进藤根本连一次出场的机会都没有，简直快把他憋疯了，也同样把所有想通过比赛探察进藤实力的对手们憋得够戗。
另一方面，由于要接受行洋的特别指导，进藤终于得以正大光明地频繁出入塔矢的家，有时候练习得晚了，行洋会让他留宿，当然是住在客房。起初的时候，塔矢也和进藤一样暗暗窃喜，他们就像出双入对的恋人，除了上课之外，几乎每天都形影不离。但是塔矢很快就察觉到了家中气氛的异样，比如自从父亲开始给自己和进藤做单独指导后，就没有再去过道场指导其他的弟子；比如母亲的脸上不见了从前那种温柔含笑的表情，常常面带愁容，还常常望着父亲的背影失神；再比如绪方隔三岔五地就会来家里找父亲谈事，明显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勤快；诸如此类，实在是有很多事情让塔矢心生疑惑，隐隐感到不安。
面对不知何时会再次突发心脏病的丈夫，明子内心所遭受的煎熬是任何局外人都无法想象和理解的，她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庭主妇，可以说是个从物质到精神都完全依托于丈夫和家庭的女人，如果行洋倒下，她大概也会倒下吧。眼看着进藤每天都笑容满面地出现在家里，阿姨前阿姨后地叫她，明子的心情真是矛盾万分，既担忧进藤和小亮走得太近会踏上万劫不复的歧路，又害怕没有进藤陪伴的小亮会重新失去活力。
这天，为了庆祝柔道社晋级高中联赛的半决赛，大家特地约在放课后到学校附近聚餐。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的，席间在加贺的提议下每个人都喝了点酒，量不多，却足以让人带上几分醉意。酒量最差的当属藤崎明，一小杯下肚就已经满脸绯红，神态也不再像平日里那般拘谨，而是直直盯着进藤，不一会儿的工夫，水灵灵的眼里竟凝出几滴泪来，着实把众人吓得不轻。
“明明！你这是怎么啦？”进藤被她盯得心里直发毛，“好端端的哭什么呀？”
“阿光……”藤崎胡乱地摇着头，一下扑到了进藤的怀里，哭得淅沥哗啦的，边哭边哽咽着说，“阿光，我好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顿时，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看向“罪魁祸首”的进藤。
“进藤光，你小子还不快表个态？”加贺第一个发话。
进藤在心里叫苦不迭，虽然藤崎十有八九是喝醉了，但是这番当众告白大家都听见了，想要充耳不闻随便糊弄过去是不可能的。
“是啊进藤，人家女孩子都跟你表白了，就算是酒后的醉话，你也得给人家个交代吧！”
“哎，藤崎醉了不要紧，我们可都清醒着呢，进藤，你只要点个头，我们大家可都是见证人……”
正当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瞎起哄时，一直坐在角落里没有吭声的塔矢突然站了起来，瞪着进藤大声地说道，“不喜欢就说不喜欢！有什么好怜香惜玉的！”
“亮……”看到塔矢眼里烧得正盛的怒火，进藤不禁感觉背上升起一股寒意，边手忙脚乱地把瘫软在自己怀里的藤崎推给身旁的三谷，边结巴着回嘴，“你说什么呢……我哪有怜什么香……惜什么玉啊？”
“天呐！塔矢君，你把剩下的半瓶酒都喝了吗？”佑玲担心地伸手去扶塔矢的胳膊，却被他不领情地甩开。
“我没醉！”塔矢捞起自己的外套便往外走。
“不好意思，他肯定是醉了，我去送他回家。”这种时候也顾不上众人的感受如何了，进藤咬了咬牙，当机立断地起身跟了出去。
塔矢气冲冲地从饭馆出来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是在气什么，察觉到藤崎明喜欢进藤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怎么才喝了这么点酒就会失控地发起脾气来？
也许自己天生就不是喝酒的料吧！塔矢苦笑着摇头，酒精的作用随着迎面而来的瑟瑟冷风似乎越来越明显了，身体明明感觉很沉重，脚下却轻飘飘软绵绵的，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耳边远远地仿佛听到进藤的声音，塔矢没有出声回应，反而跌跌撞撞地躲进了路边的小巷子，不想被进藤看到自己醉酒的丑态。
昏暗的光线把塔矢姣好的侧脸映照得若隐若现，马上引起了蹲在小巷深处喝酒打牌的四个人的注意，全都是些地痞流氓。
有人先忍不住吹起了口哨，“哟，美丽的小姐，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街上乱晃呢？”
“不如来陪哥哥喝酒啊……哈哈……”
“小姐？什么意思？我看起来像女人吗？！”塔矢怒不可遏地回转过身来，气势凌人的模样把四个人唬了一跳。
不过待看清楚塔矢眉清目秀的俊俏相貌后，四个人不约而同地眯起眼睛，不怀好意地窃笑起来，“真是天大的误会，原来不是个美女，是个美少年呢，嘿嘿……”
“啧啧，女人倒是尝过不少，听说男人比女人更带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呀？”
“其他男人我可没那个胃口，眼前这位小兄弟可真是叫人心痒啊！”
“哈哈……哈哈……”
回响在耳边的污言秽语让塔矢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从脚底一阵阵地冒起寒意，这些人渣！
四个大男人怎么都没想到眼前这个细皮嫩肉的文弱少年居然说动手就动手，而且一瞧那架势就知道不是简单的花拳秀腿。离塔矢最近的一个因为来不及防备，连想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一拉一扯间被塔矢狠狠摔过了肩，险些把屁股摔裂，疼得“嗷嗷”直叫。
“蠢货，连个小鬼都摆不平！叫个屁啊！”
另三个人气急败坏地叫嚣着，一齐向塔矢扑了过去，毫不留情地拳打脚踢。
塔矢只觉拳脚好象雨点般从四面八方落下，起初还能自如地闪避格挡，可双拳难敌四手，又加上酒精的作用，体力下降得飞快，时间拖得一久便有些头晕目眩，身上已经挨上了几下，却浑然感觉不到疼痛。
这样下去会被打死吗？就算不死也会在失去意识后被这些人渣凌辱吧……
塔矢在脑中恍惚地闪过可怕的念头，心中顿觉一片冰凉，早知如此就不该躲开追出来的进藤，如果进藤在的话……如果进藤在这里该多好……
塔矢拼上最后的力气撩倒了两个人，自己已经摇摇欲坠，被倒地的人一把抱住了小腿，向前扑倒，双手本能地去支撑地面时，仿佛听到一声轻微的脆响，右手肘关节处顿时传来钻心的痛楚。
难道是骨折了？要命的疼痛让塔矢完全地醒了酒，也完全地意识到自己正处在怎样的危机之中。
进藤……进藤一定还在附近，塔矢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只有向进藤求救。
“光……”塔矢的喊叫被突然伸到面前的大手死死堵在了嘴里。
“臭小子，还挺有本事的啊！”身后传来男人恶狠狠的声音，“老子就不信治不了你！”
完了，彻底地完了……
被完全地压制住四肢的时候，塔矢很想乐观地把这一切当作是被疯狗咬了，他一遍遍地做着深呼吸，想要放松身体以免受到更大的伤害，但是却无法止住颤抖。有人伸过手来拉扯塔矢的外套，还有人嬉笑着把手伸向了他腰间的皮带，然后不知道是谁的手像冰一样凉，像蛇一样钻进上衣的下摆。
好恶心……为什么会这么恶心！塔矢冷冷地扫过四个男人脸上扭曲的表情，恶心得想吐。
“你们在做什么？！”
进藤？是进藤的声音！
“哎呀，又来个小鬼。”
“该不是想一起来玩吧？哈哈哈……”
刺耳的尖笑在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中轧然而止，一只空酒瓶正中骑在塔矢身上的人，玻璃的碎片让他在瞬间头破血流。
“四个欺负一个，真够不要脸的！”
这是……加贺的声音？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四个人见对方来了帮手，立刻脚底抹了油似地撒腿跑路。
塔矢吃力地扭过头向后望，真的是进藤，还有柔道社的大家……
进藤急红了双眼，三步并两步地奔过来紧紧地抱住了塔矢。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