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之□□，吾之蜜糖 第三部》玉壶

12、失踪的两人

　　司徒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肖玲离开，而鬼宫主靠着窗发呆，看到他也只是眼珠子转了一圈如游魂般飘回屋里。
　　怎么了？司徒漂亮的眉毛挑起一边，望着肖玲离开的方向沉下脸。
　　一进门见爱人还在发呆，司徒从背后抱住他，在他宽厚的背上咬了一口，很大的一口。
　　一股苏苏麻麻的快感就冲向脑门，身子立刻软了。
　　这是司徒引起他注意的其中一种方式。
　　靠在司徒怀里，闻着那淡淡的药草味，司徒的下巴压着他的脑袋，暖暖的呼吸似有似无地扫过毛孔，他渐渐放松下来。
　　“那个肖玲……”
　　“嗯？”司徒像猫般用下巴摩挲着他的头发，正闭眼陶醉中。
　　见爱吃醋的情人没不良反应，鬼宫主奇怪加点不平：“你不觉得我对她的态度很特别吗？”你不是应该喝点醋吗？
　　“她啊，”头顶传来司徒懒洋洋的嗓音：“你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透明人，肯定是透过她想着其他的！”
　　……真是生我者我母，知我者司徒也。
　　“你透过她想着谁啊？”才刚想说司徒长进了点，立刻就飘来浓浓的醋味。
　　“她的样子长得挺像我的，”想想不对，再解释：“挺像以前的我，我前辈子就长成那样，刚看到她的时候吓了一跳，真是十足十像的，就是老了点。”
　　乍看到肖玲的脸，他还以为这个世上还存在另一个叫“魏夜辉”的人，原来是老天爷在开玩笑。想当年他丢了命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如果还活着可能就是这幅模样了。
　　司徒眨眨眼，想象：肖玲的脸孔配上鬼宫主的身形……
　　“你冷吗？”他察觉司徒的颤抖。
　　“没事，想到不好的东西。”司徒的声音硬邦邦的，转移话题道：“她找你干什么？”
　　□□的告白！
　　“啊，她觉得我们这窗前的风景特别好，就逗留了一下。”傻瓜才会坦白！
　　司徒看了一眼窗外的老树，除了树枝就是树叶，一只麻雀歪着头与他对视……在爱人的脑勺上瞪了一眼，不吭声。

　　看着那张脸含羞地诉说爱意，他只控制不住心跳，要用力抓住窗台才没差点掉出来。要他对着一张对着镜子看了十几年的脸谈恋爱，他还没有自恋到水仙花的地步，于是脱口而出：
　　“对不起，我跟你一样，喜欢的是男人！”
　　于是肖玲气走了。
　　希望她别放在心上。鬼宫主心里祈祷着，怎么也想不明白有女人会看上他，司徒回来看到他在发呆其实他是在分析“鬼宫主”的男性魅力。

　　“你说无忧今天是不是怪怪的？”他转头问司徒。
　　“怪？”司徒回想了一下，说：“早上跟我过了下招，又赢了我；中午吃饭的时候偷喝了酒；下午遇到师妹就一直粘着她；晚上我送他去师妹房的时候也好好的，还没进门就叫着‘美人’，进了门又黏在一起，把我赶回来了。这不挺好的吗？”
　　“你觉得肖玲美吗？”
　　“美。”
　　“那无忧怎么没去骚扰她？”那个脸皮比城墙厚的儿子从头到尾就粘着红仙子，实在不符合他喜新厌旧左拥右抱的个性。
　　“这……确实挺奇怪的。”司徒也点点头，安慰他说：“可能他长大了，性子是会改的，也许他没有那么好色了呢。别想那么多，我们歇息吧！”
　　在床上缠绵了许久，这几天一直有个电灯泡夹在两人中间，许多过分的动作都做不得，现在两人都有点心乱了。不过还是点到为止，最多就是亲亲小嘴。司徒努力压住乱走的情欲，不敢看爱人温柔的双眼，哑声说“睡了。”前两次唯有的欢爱给鬼宫主留下了惨痛的回忆，也让他心底对情事产生了抗拒心理，司徒也舍不得逼他。
　　只要人在身边，有什么不可以舍弃？
　　他背对着司徒热乎乎的身子，有点过意不去，很快又想起儿子今天的异常表现。
　　不好色？邪门了！

　　一大早又开始表演十八相送。
　　无忧睡得很好，整个脸春光满面，可是一听到红仙子她们要走，那个小脸蛋就像被司徒撒了毒药的花朵——又黑又皱。
　　“呜呜呜，宝贝，心肝，我不得不离开你了……”伸出手。
　　“不要啊！美人儿，带我走吧！不要丢下我！”伸出手。
　　鬼宫主黑着脸，死死按住不断挣扎的儿子，这一幕活生生就是法海在拆散白娘子和许仙，偏偏其中一个毛还没长齐！路过的人都在掩嘴偷笑。
　　“师妹，别玩了。”司徒一声号召，红仙子立马端正姿势，跟鬼宫主告别。
　　见美人儿真的就这样绝情地走了，再看看老爹火大的眼神，无忧的寒毛竖起，大声疾呼：“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救命啊！”
　　“哼！跟我进去，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这次不教训你我就不姓魏！”一把将儿子扛上肩头，大步迈向屋里。
　　“你的脸这么丑早就可以不要了，你现在都姓鬼又不姓魏……哇！”无忧的辩解换来屁股上的一巴掌。
　　顶嘴的下场是很凄凉的。无忧伸出双手，可怜巴巴地求救：“美人爹爹，你最疼我了，救命啊！”
　　司徒眼神充满怜悯，开口对鬼宫主说：“速战速决啊，要吃早饭了。”
　　“哇——”
　　就算在外头是只皮猴，就算在街头是小霸王，在老爹面前也得做个乖儿子，乖乖地在五指山下享受爱的教育。屁股肿了，老爹下手可真重，无忧却一点内力都不敢使，笑话！使内力跟老爹对抗屁股不烂了才怪，还是这时候受点苦，等老爹气消了再抱怨回去。

　　拎着无忧去吃早茶，鬼宫主左顾右盼，微微有点担心。
　　平日跟司徒抬头不见低头见，司徒不会离开他五步，可是怎么打了无忧一顿屁股，司徒就跑了？难道先去喝早茶了？
　　在外头的小店里匆匆吃完早点，他和儿子往回赶，料想司徒应该会待在屋子里。不想进大门就遇到本该离去的红仙子。
　　“你怎么还没走？”见红仙子焦急的神色，鬼宫主突然心里一慌。
　　“我到处找不到肖玲，鬼大哥有见到她吗？”红仙子的包裹都背身上了，却不见了同去峨眉的肖玲。
　　“没有，你有没有见到你师兄？”
　　“师兄也不见了？”红仙子吓一跳，打趣说：“不会两个人私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