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濯华

5、第四章

　　“他就是展昭？你这样是他弄的？”舒服地坐在白玉堂的对面，柳清风回想着刚才的情形。
　　“哼！除了他还能是谁？”
　　“啧啧，真是不得了，”柳清风玩味地盯着白玉堂的脸说道，“玉堂，我本来还以为你已经占尽天下好处，没想到还有能跟你分庭抗议的人。”
　　“你少说些无聊的废话！”
　　“什么叫废话？这可是得天独厚！难得他这么年轻就知道锋芒内敛，这可胜过你了哦！”
　　满意地看着白玉堂变得越来越冷的脸色，柳清风聪明地决定不再惹他。
　　“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回国？”
　　“你想说不会自己说？”仍然硬帮帮的。
　　“为了你啊！”
　　“……”
　　白玉堂没搭理他，但绷着的脸却明显有融化的迹象。
　　柳清风起身坐到白玉堂身边，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继续说道：“我答应过你的，在你需要的时候一定支持你。”
　　白玉堂扫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
　　“还说呢，你上次的那个馊主意害得我刚好掉进展昭的套里！”
　　柳清风笑意更浓：“你的意思是，你们真换成了？那也好啊！”
　　闻言白玉堂瞪了他一眼：“我可看不出有哪里好的！”
　　“那怎么办呢？都已经让他得逞了！”
　　“柳、清、风”白玉堂一字一顿的说的有点咬牙切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不希望我接掌影部对不对！”
　　柳清风顿时收敛了刚才的嬉闹，正色说道：“是，我是不希望让你隐身幕后。像你这样的人，本就应该站在前台享受全世界的瞩目的！而且，我相信这也是容姨的期望！”
　　半晌白玉堂都没有做声，柳清风也不说话。
　　许久，白玉堂终于轻轻说道：“我知道。”
　　“好了，跟你报到过我也该走了。”作势欲起身。
　　白玉堂横了他一眼：“你少来这套，你能去哪里？酒店？”
　　“呵呵！”
　　“行李呢？”
　　“外面车上。”
　　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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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早安！”
　　早餐时间，展昭满面笑容地踏进光影盟的主屋。
　　“咦，睿叔已经出去了！”
　　“哦？原来你不知道他是这个时间上班的喔！”展濯还给儿子一个更灿烂的笑脸。
　　“啊？呵呵，所以我特意过来陪你吃早餐啊！”
　　“这样啊，我儿子真乖！不过你爸爸我每天都是一人吃早餐，好闷的，麻烦你每天都过来好吗？”展濯努力地向儿子诠释笑里藏刀的真意。
　　这个小鬼，自己和睿起床的时间不一样他会不知道？现在跑来卖乖，分明是另有所图！
　　“呃，这个，那我跟睿叔说下，让他调整时间吧！”
　　“你少给我添乱！吃你的早餐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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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昨天谢谢你。”
　　“你还好意思说，你个死小孩自己说谎还要拖你老爹一起下水！”展濯想起昨天陪他演戏害得白睿无端端着急了半天就来气。
　　“爸爸，我那也是没办法啊！睿叔那倔脾气，靠我自己就是把嘴皮磨破也不见的有用的。”
　　“你还敢怪他？不知道你是让他为难吗？”展濯瞪了儿子一眼。
　　光影有着严明的规则，虽然是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但是光与影却也有着明确的界定。从法律上讲他们应该被称为光影集团，第一负责人是担任总裁的展濯；但是在不能见光的另一面，他们就叫光影盟，□□上承认的是老大是盟主白睿。就算在光影的内部，从原则上讲总裁和盟主也是不能插手对方的事务的。尽管自出了那件事情之后展濯的身体迫使他处于半休息状态，很多集团方面的事情都有白睿代为处理但是在重大问题的决策上还是必须由展濯亲自出面才能在董事局形成决议。同样的，光影盟里的所有事情他别说无权决定，就算是过问也会遭到长老会的阻挠。
　　所以，双方未来的接班人理由当然的由各自的儿女担任，根本由不得他们选择。而事实上展昭和白玉堂从出生开始就为了今后各自要扮演的角色而接受不同方式的教育，时至今日他们要交换过来今后能否胜任实在是个未知数。因此，无论是从规矩上讲还是从现实出发董事局和长老会都有足够的理由反对这个不和常理的提议。
　　“对不起。”这其中的难处展昭又怎会不知？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父亲和睿叔为难。
　　“好了，”眼见展昭面上真的流露出内疚之色，展濯又怎舍得让宝贝儿子不悦，“又没人说你做错了，爸爸也觉得这么做比较好。”
　　“那么，爸爸你想到要怎么解决了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和睿会处理好的。”展濯瞄了一眼展昭面前的餐盘，“吃好了？那么我们到客厅去吧，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
　　两人把阵地移到客厅，待仆人送上饮料后展濯随即遣退了屋子里所有的人。
　　盯着展昭的脸，半晌展濯都不发一言。
　　实在是被盯得不自在，展昭忍不住先开口说话：“爸爸，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谈？”
　　“小昭，接手影部你有把握吗？”展濯的平静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是。”一时间展昭有点搞不清楚父亲到底想要说什么了。
　　“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是。”
　　“那么，玉堂是什么时候跟你提这事情的？”
　　咝！展昭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可是，事到如今想不说也不行了。
　　“一个星期前。”只好硬着头皮作答。
　　“很好！”展濯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笑容即使眼睛里没有半分笑意，“你说，是我儿子太能干了，还是我这个当爸爸的太糟糕？”
　　“爸爸！”展昭还从来没见过这种样子的父亲，明白他的心情，只是一时间千头万绪竟不知从何解释起。
　　“好了，我不是要责备你。”展濯轻轻叹了口气，“不过，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这一步一旦踏出去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玉堂和睿不一样，小昭实在是为自己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路啊！
　　“爸爸，很多事情根本就由不得自己选择，不是吗？”
　　“没错……”展濯伸出手轻轻地抚着儿子的脸点头说道：“放心，无论如何爸爸都会促成这件事情的。”
　　“爸爸……”
　　“不准说谢谢！时间也不早了，去忙你的吧！”
　　“嗯。”
　　展濯凝视着展昭离去的背影，黝黑的双眸中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