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 ist das Leben eben》Siedo

1、2008.9.10

　　今天翘掉了晚上的选修课去看了双年展。总体感觉还好吧，喜欢那一组恐龙身体人脑袋的雕塑，以及门口那节几乎脱皮的火车头。或许是受了Heide的影响，最近总是很喜欢奇怪的人和奇怪的事物。
　　Heide说：“人，应该时时反思。”Heide还说：“要懂得珍惜身边的朋友。”……或许两点，都是我曾经不太擅长的。

　　最近很忙，忙着社学校招新的事情。虽然不是第一次准备招新，却是生平第一次如此真切地
　　感受到了孤军奋战和同仇敌忾的不同。
　　伙伴，朋友，一个被我忽视了很久的名词突然一下子变得明晰了起来，并且在我的生命中占据了越来越重要的地位。

　　某力同学和我的相识，说来奇妙。大学刚开学的日子，也是社团联合会的招新，出来乍到的我除了新奇，还有些紧张，于是带上了一个对街大学的高中同学一起去参加了第一次的集会。凑巧的是，那时的我和我那高中同学都穿了黑色，于是坐在我们后桌的某力同学就很三八地跑上来问了句：“情侣装？”
　　之后的一个月，某力同学向我们澄清得最多的一句话是：“真的，我有女朋友了。”
　　比照某力同学今后两年里的逐渐核实，我总结了一下他当时会说这样话的动因：师范院校男生稀少，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实。男人进了门，姑且不论姿色，光是身高够格的就没过一打。所以像某力同学这般不怎么英姿勃发，器宇轩昂的中等货色，也瞬间成了抢手货。
　　不过“好话不说第二遍”，这是不变的真理，而我们的某力同学在讲了一个月的“我有女朋友。”后，终于也成功打入了单生一族的社交圈……

　　一直有人说，我是个慢热的人，所以我和某力同学真正熟成穿一条裤子，并不是开头那一个月里的事情，它或许经历了一年、两年、或许更久……
　　现在，再让我仔细审视某力同学，他自称10岁开始的绘画神童，是一个敏感、温柔而热心肠的人，没什么野心，只是想平平淡淡寻找自己的幸福。也正是他那种成天嘻嘻哈哈的个性，让人们很成功地忽略了他那段贯穿了高中三年，最终以被甩告终的恋情。
　　是初恋，却也是无聊的初恋，就像很多人一样。牵个小手，亲个小嘴，看看别人羡慕的眼光，偶尔得意一下，享受享受两人世界的温情。或许那个女生再忠贞一些，或许某力同学再上心一些，他们现在，还会是一对模范夫妻，可将来的事情，也就不会发展得如此离奇曲折，有姿有色。

　　总之，某力同学单身了。

　　某砚同学和我的相识，其实并没有让我留下过多的印象：中文系某个很白很罗莉的女生，脾气有些冲，偶尔说话会带粗口。
　　唯一让我们开始有联系的，是我可爱的hyde，和她至爱的“彩虹”。就如同看演唱会时和周围的人搭话不需要自我介绍，而追星时认识的人，往往可以因为一个过于强烈的共同喜好而瞬间抹杀掉彼此之间的不和谐。
　　于是我和某砚同学就这样在彩虹的熏陶下逐渐熟了起来。大二那年，她转系去了日语系，至此开始了更加“疯狂”的追星之徒。
　　很多人会举得奇怪，为什么有人可以追星追得如此疯狂。其实我也不明白，大部分的时候，我是个所谓“含蓄”而缺乏激情的人。
　　演唱会前，通宵买票，通宵接机，通宵等采访……而所有这一切，我都没有参与，那是的我，因为偷懒而感到庆幸，却是现在想来，些后悔了。听着演唱会中场大家的大合唱，以及演唱会结束后在我身旁因为激动而痛哭流涕的她和其他虹饭，我突然觉得，或许真正感动这些虹饭的，并不只是站在台上唱歌的彩虹四子，更多时候，他们因为彼此而感动，一条纽带把他们系在了一起，也是从那时开始，也把我们绑在了一起。

　　那时，某砚同学在香港的前男友和她分手已经两个月了。只是一些很平常的借口，什么距离远了，感情淡了，可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那男人所谓“感情淡了”背后那背叛的鬼脸，她哭过，骂过，却最终平平稳稳地走了出来。

　　总之，某砚同学也已经单身了。

　　一对单生的男女，加之我这个其实内心很八婆的媒人，两人间彼此的好感度也急速升温。
　　她说对他说过：“你是个温柔的人。”
　　他为了她，找遍了全上海，才找到她要的那双达芙妮的高跟鞋。
　　她会陪他聊天聊到凌晨两点，开导他关于他那么不确定的将来。
　　他因为一个不小心把一个塑料拉条扣死在了她的手指上，拿不出来，又没有剪刀。他于是拿着刀花了整整5分钟把那拉条刻断，最后还刻伤了自己的手指。却在后来，他才偷偷和我说，那条塑料拉条，平时他做模型时只要一分钟便能刻断，而且绝不会有丝毫误差。可因为那天，在拉条下的不是模型，而是她的手，于是他格外地小心翼翼，甚至不惜拿自己的手指垫着，只为了保证决不伤到她的手。

　　他说：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生如此认真过。

　　这些细节，我这个局外人看得真切，有时甚至会感慨怎么他妈的就比自己的那些狗血小说还经典，可当事人往往看不到。
　　所以爱情，其实很多时候和琼瑶阿姨的书大相径庭。

　　今天看双年展回来，他和我说：“她说，‘你不要靠得太近，但也不要离我太远。’”
　　也因为这句话，原本喜气洋洋的一天，他都是满脸的阴霾。可这一切，觉不是她的错。她太执着，也太聪慧，她太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他，距离她的标准太远太远。

　　坐在回学校的车上，他说：“其实有时候会觉得，活着真没意思。”
　　我说：”学校有跳楼圣地，那里死过很多人，还会有其他学校的跑来这里，只为一览楼顶的如画风景。”
　　他笑：“你怎么都不安慰我一下。”
　　我说：“因为我不擅长开导别人。”
　　他说：“或许我只是想找个人吐吐苦水。”
　　我说：“好啊，反正回去就洗澡了，你随意。”
　　……

　　于是这一路上，他说了很多，关于她，关于他……以及很多抱怨，无奈，自认为无可救药的失败。
　　而最后，我只是问他：“那么长时间以来，你有想过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看起来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可包括我自己在内，都不是百分百明了。
　　人生两大难事：无非知己和觅一“知己”，前者是一种觉悟，后者是一种运气。
　　他看了看我，随之沉默了好久。

　　真实的故事不比小说，只要逻辑合拍，大笔一挥，我便是上帝。我要他生，他便生，我要他死，他便死。可真实的世界里，我只是个旁观者。
　　他们是我的朋友，是我学会珍视后最先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朋友，而我能做什么？我又应该做什么？或许会是下礼拜值得我好好思考的命题。

　　anyway，双年展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