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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K记之事 ...

  •   在烈日倾泻下来的时候,幕香开始奔跑起来。她想,再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

      ----初绽

      K记之事

      我一点一点地数着自己的行李,真的一样没有落下,它们在租屋的外面排着队,可怜地耷拉着。租屋子给我的老妖婆浓妆艳抹地走了出来,嘿嘿地笑着。“小妮子,你那半个月的房租不算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也不愿为难你。你快点走吧!”
      我没有说话,一点一点地收拾地上的东西。有窄窄的细流从脸颊滑落。但不是泪,是汗水。
      我一面捡那些东西,一面打了电话给家里。安娜(幕香妈妈)的声音浅浅的,一贯的温柔。
      “宝贝,怎样,不回家的感觉好不好啊?午饭又没有着落了对不对?”
      “我下次会住朋友家,顺便省下一些路费去朋友所在的城市,然后在朋友所在的那个地方寻到工作。就不会这样狼狈了。”
      “逞强不是小孩子该学会的。宝贝,我们定了明天上午8点一刻的机票,我们会去接你回家,你的帐户已经有汇入的钱,晚上在机场附近的酒店将就一夜吧!明天见。”
      我在最后草草地收拾了东西。电话很快被挂掉了。有的时候,是不自由的么?在家,还是出门。或许这里,也该有父母的眼睛吧!索性丢掉了一些琐碎的物件。站起身的时候突然看着地上的玻璃小碗发呆。我诡异地笑起来。然后小心地捡起来,小心地投向租屋的窗……闪电般逃掉!
      “喂!你这个小贱人!给老娘回来!◎★△※&@¤”

      这里的夜很凉,幕香一股脑把帐户里的钱取光,我想,或许父母的庇佑会是最惬意的。除了自由之外,什么都会有。毕竟尝过了生活的苦涩。
      肯德基的气氛一如既往地愉悦,她想,我凌幕香是没有骨气的。嘴巴倔强,却还是接受父母给的钱。突然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样的路途上,为着什么样的目标奋斗着。
      漫无目的地节制,过着短暂却辛苦的生活,然后在窘迫到一定境界的时候,父母出现了。他们甩出钱来我就没有骨气地接受。然后便是发泄式地挥霍,讲自己彻底地糜烂掉。
      这是一种怎样的心理?如果租屋的老妖婆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会不会龇着满口的黑牙瞪着犀利的大眼珠子一脸阴郁?
      我没有再想了。因为幕香突然发现自己经历了这两天快要臭掉了。
      仿佛是有钱了。便终于想到收拾一下自己了。去订下房间洗个澡,还好我一直都带着一堆的衣服鞋子乱走,也还好最后在租屋的时候我没有一激动丢下所有的东西。
      我再次出现在肯德基。贪婪地排着长队,大眼很馋地盯着前台忙碌的工作人员。
      深海鳕鱼汉堡、草莓蛋挞、小甜筒、玉米沙拉、栗米棒、骨肉相连……
      我端着餐盘窃笑。然后挑了二楼靠落地窗的位置坐定。那里可以看见这个城市美丽的夜景。我想,我要在家住一段了。让我疲惫的心很好地修复一下。这该是不应该么?我记得那句话:“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但是我想我还是不错的。虽然爱好糜烂的生活,但在艰难的环境中,还是努力地挺过来了。
      然后,电话开始吵闹。是姜昱缎。暖暖的铃声是他爱的歌。我有了一丝别样的兴奋。
      “你在哪里?还在A城么?要不要我去看看你。”他的声依旧吊儿郎当。但是很认真,夹杂了些许温柔。
      “爸妈要我回去了。我在这里过最后一夜。你等我回家吧!有时间,我去找你。”
      “找我做什么?一点小自由都争取不到。回了家就等于被压下雷峰塔了对吧!用我去机场接你么?哦,我险些忘记了。你家人会等在那里的。”他的口气开始显得颓废而且沮丧。我没有开心的理由了。
      “你能不能说的好听一点?”
      “跟你讲话我没带半个脏字,怎么就不好听呢?对了你在做什么。”
      “……我在……在吃。”
      “又在肯德基?!”
      我不想说话了。矫情地保持了沉默。
      “凌幕香,当心你胖死!本来就像个猪。还要踩肯德基的门槛。等着你肥得走不动的时候一个人哭吧!”
      我立刻挂断……
      他的这些话彻底地激怒了我。我不想说,我为了减肥所付出的。我甚至三个月之内真正做到了戒掉肯德基。尝试很多减肥的产品,就差试减肥药。虽然我还是会光顾自己最爱的西饼屋。就算真的不吃蛋糕也坚持要在那里买全麦土司。
      完了。那一刻,我真的感觉我就是个猪了。怎样都可以讲自己的思维彻底牵扯到食物。可是就算是不能吃,也可以想象吧!三个月以来的第一餐肯德基就这样被姜遇断逮个正着?我减掉的十多斤肥肉仿佛都在重组。
      手中凉掉的蛋挞还有挂掉之后再一遍吵闹的电话。
      “我错了还不行么?嘿嘿,我记得你说你减肥了。怎样了呀?”
      “没怎么样。快餐和甜品把我催化成了千斤女。”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会不要你的。”
      “不稀罕……”

      我丢下了一桌的食物,再没心情吃掉它们。但并不代表从此不爱它们。所以我起身,虔诚地为浪费了的食物做祈祷。然后离开。
      走出去的时候,突然感觉寒冷。我用力地拥紧自己。却还是会冷。幕香没有笑。因为笑不出来。冷冰冰的夜,冷冰冰的街道。有情侣携手走过,女子纤巧的手指还有她手中就要融化的甜筒,她嬉笑着,与身边的男伴讲话。那男子一脸温暖的笑。他轻声说:“小舞,甜筒化掉了。”然后抽了纸巾细心地擦掉她颊边沾到的那一抹白色。
      我突然发现我忘记带走电话。大概是因为我很想给姜昱缎发条信息。我慌张地跑回去。肯德基的店员便迎了上来。是个笑容可掬的年轻男子。他说:“美女!你……你的电话…… ”我们都微微喘着,我颤着手接过电话,是我的没有错。有新的信息。
      “宫主,我很想你。”
      是姜昱缎,我呵呵地傻笑起来。面前那个男子诧异的表情越发可爱起来,他的眉眼很好看,是幕香打小喜欢的古典样子,剑眉星目,挺挺的鼻子,连皮肤都是白白的。可惜没有小小的小嘴巴。我依旧傻傻地笑着,说不上话来。我远远地站着,给他深深地鞠躬,然后看见他对我腼腆地笑,对我点头。我抽身逃掉了。

      那晚下了一场雨。窗外一片水雾蒙蒙。好像被困在一个没有到过的陌生地方。最后,伟大的幕香,居然在地板上面睡了整夜!

      我的头痛到要死!

      电话吵了很久我才挣扎着接起来。是安娜。
      “凌幕香!你还在睡吗?快点起来了。如果没有这通电话你……”
      我挂断电话,背硌的生疼。电话又响起来。
      “我起床了就这样。”
      “……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喊你起床?”
      是姜昱缎。
      “是你啊!我妈妈刚叫我起床,可是我挂掉了……”
      “那就快点了。宫主,我……”
      挂掉了。是他,不是我。
      或许是不方便再说下去。我也听不惯怎样情意绵绵的话。
      我努力爬起来,草草收拾东西退房离开奔向机场。

      我晃来晃去有种快要死掉的感觉。这里的清晨依旧是凉得要死。我裹紧外套,脸有点烫。嗓子仿佛也跟着发热。
      最后还是出了差错……即将登机的那一刻。我居然丢失了登机牌。
      ………
      我突然很想撞死在喧嚣的机场……
      我到处奔走,查看过附近的每个座椅。快要哭了……
      突然想到很多,想到我爸我妈,想到姜昱缎,甚至想到家里经常储备着的食物。我坚强,坚强了那么久,其实很想家不是么?其实很累很痛苦不是么?一个人,走在外面一个人,其实很难不是么?漂泊很久,幕香也该需要一个温暖的停靠。
      怎么突然想这些!
      一阵抓狂!

      “请问,是不是……丢了登机牌?”
      我疲惫不堪地抬起头,熟悉的眼睛仿佛还会跳动。他将手中的纸片拿在我眼前,未等我看清便又开始晃动。我的头也跟着他手中的东西傻傻地晃起来。
      “原来你视力不好。抱歉……凌……凌幕香。”
      我伸手夺去他手中的登机牌,像是讨到零钱的乞丐般,不住地点头“谢谢……谢谢!”我抬起头。他依旧一副楚楚动人的小样子。“不用谢……不用谢……你……不记得我了么?”
      我楞了神,抬起头仔细地看着他,一向花痴的我,对美男的鉴赏能力还是很好的。细长的眼角,细腻滑嫩的小皮肤,挺立的鼻子,笑容可掬,还有……等等!“K……记!”
      他的笑容僵掉,五秒钟之后腼腆地笑起来。“是我没错了……我以为只是一晚你就忘记了。”
      “不会啦……你也去C城吗?”我又开始了……(幕香看见帅哥,就会故作矫情地讲话,装作腼腆)
      “没有了。我是去M城,C城是中转站。”
      “这样啊……”我依旧傻乎乎地配合他青春无敌的笑脸。忘记发烫的脸还有沉重的头。
      “你……是不是生病了?”
      喔?我摸摸自己的脸。
      “……您所乘坐的*******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携带好自己的行李去**号登机口登机,祝您旅途愉快。”
      突起的怅然。
      他提了放在座椅上的行李,然后接过我的。
      “我们走吧!”
      我慌慌张张去争夺我的行李。“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我感觉你身体不好。还是我来吧!”他微微笑。我的手便松掉了。站着一处看着他的背影发呆。要死了!今天脑子反应真迟钝了!
      身后的叔叔穿过撞到我的时候,我回魂了。快步跟上他。
      我像是跟在爸爸身后的小女儿,低着头,迈着小小的碎步,他的个子很高。匆匆的脚步,风中飘逸着着栗色的碎发。还有某种洗发水的味道,隐隐飘散。

      我昏沉地睡过了那段难熬的时间。昏沉中挣扎着喝过一杯椰子汁。

      我出去的时候又看见了他。眼花的要死。朦朦胧胧地看见他向我走来。
      “你还好吗?凌幕香。”
      我点点头。
      “宝贝!”
      我惊惶无措地回头。
      安娜和我们家户主在不远处兴奋地招手。我尴尬到面部僵硬……
      K记仿佛,也僵硬了。
      “不好意思,我得走了。”我温柔地要死。不要误会,不是因为花痴的本性,只是我现在感觉虚弱。
      他点点头。伸手和我再见。我转身离开。
      “等一下!”
      啊?
      “请问,可以留个电话么?”他一如既往的笑容是我滞留的原因(不要打我)
      所以我撑起最后一点力气奋力说道:“当然可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K记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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