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似故人归》锦衣侯

10、Chapter 9

　　甜美的女孩子是最得人喜爱的，这一点在宋宁身上得到了充分的印证。入院不过几天，整个外科包括住院部的楼上楼下就都知道这个刚刚入院，父母都是大学教授，笑起来会有两个酒窝的女孩子。作为主治医生的蔡知元也因为这个可爱的病人，人气再次飙升了一大截。
　　郁晴不忙的时候也会去看她，可能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宋宁对这个美女医生姐姐有特别的好感，每次见她，定然在很远的地方就开始叫她“美女医生姐姐”，即便郁晴自认为脸皮堪比城墙，也被这一声一声的美女叫的满脸通红。
　　蔡知元极为不忿，“明明就是我的病人，怎么就那么听你的话？你让他睡觉就睡觉，你让她吃药就吃药。”午饭的时候蔡大医生第N次抱怨。这病人可爱是可爱，就是太难缠了一点，没有郁晴出马，绝对不会乖乖听话。
　　郁晴笑得得意，拜托，自己甘当两个小孩子的鸿雁，总会有些特权不是？
　　“下午出门诊？“
　　“不，下午宋宁的父母就过来，要和他们探讨一下手术的事情。”
　　“还算他们有心，接到电话就赶回来。“
　　蔡知元笑她，“你不会是在医院看多了人间悲剧，对伟大的父母爱都失去了信心吧？”到底是年轻的女孩子，看到悲剧，总会记忆深刻。
　　郁晴瞟了他一眼，没有多话。不是她悲观，只是依侬这个地方，人情太淡。
　　“宋宁的病情怎么样？”不想继续上面的话题，索性进行专业探讨。
　　“还好，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其实他上个手术虽然没有根治，但是整个的恢复情况倒是不错，这次手术，也不过就是修补。”
　　“不能根治？”于情还是有点失望，这么年轻的女孩子，难道真的要一辈子带着一颗残破的心脏？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能根治的心脏病？”蔡知元反问她？
　　郁晴点头，不再说话，拨弄一下饭盒里的饭菜，忽然失去了胃口。
　　医生，所谓的悬壶济世，其实大多是时候都是不能救死，堪堪扶伤。科技再怎么昌明，也不不能让人无痛无忧。
　　“真是讽刺，我们做的，不过是让人苟延残喘。”语调平淡，她是真的有些低落。
　　“别那么悲观，人能活下来总是好的。宋宁那么乐观的女孩子，未必会因为这点病痛就轻易放弃。”
　　听到这话，郁晴忽然想起那个路灯下的男孩子。这两天晚上他果然没有再出现，可是，却会在每天傍晚守在医院门口，拜托郁晴把信交给宋宁，一天一封，风雨无阻。
　　“你见没见过宋宁的那个小男朋友？”她的心情因为小情侣的甜蜜明亮起来。
　　“你说的是那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见过几次。”
　　“现在的小孩子还真是浪漫，见字如面这种事情，我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蔡知元的面色却并不好，听到这句话，没有回答。
　　“怎么了？”郁晴有点怀疑。
　　“年轻人的感情，太不可靠。”蔡知元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郁晴恍然。
　　感情这种事情，好的时候自然是治病的良药，一朝闹翻，谁知它是不是杀人的尖刀？成年人的关系，毕竟因为社会家庭的牵绊而略微稳固，可十几岁的孩子，一语不合一拍两散却太为经常。三日吵两日好，对健康的小孩子来说不过几天的撕心裂肺；可对于最忌情绪波动的心脏病患，却无异致命一击。
　　拍拍蔡知元的肩膀，“不要想得太多，那个男孩子的教养很好，他懂得这样的分寸。”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只能乐观安慰。
　　这时候有护士匆匆跑下来，“蔡医生郁医生，宋宁跑到十楼病房去了，她一会还有体检，十楼病房我们又上不去……”惠生医院为了保证重要患者的治疗和隐私，除了主治医生和本区护士，其他人是不能轻易进出的。
　　“那她是怎么进去的？”
　　“十楼的病人带她进去的，我们也没办法。”护士暗暗发誓，下次给宋宁打针，一定用最大号的针头，疼死她！
　　擦了擦嘴，郁晴放下筷子：“别着急，我现在去找她，一会直接给你送回去。你在那里等着就行。她现在在哪里？”
　　“1009。”
　　郁晴无言的翻了个白眼，宋宁，你还真会挑地方。
　　“行了，我去找她，你回去等吧。”
　　无视护士的千恩万谢，郁晴上了电梯直到十楼。1009的门虚掩着，里面有男子温柔的嗓音和少女轻快的笑声，郁晴三次深呼吸，终于推开了门。
　　“张先生，我来带郁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