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意大唐游》三*美

16、chapter 16

　　没想到有这么多内幕呢，想着下午和杨广的谈话，我百无聊赖的在花园里转悠。明月高挂，温润的光辉如银沙一般细洒下来，殿阁花草都镀上了一层薄薄光幕，在黑夜里闪动着光晕。手里拿着一节短笛，寻思找个僻静处。我在洛阳寻思学了两样乐器，古琴和笛，技术都有些拙劣，临走时凌宇送了一琴一笛，我嫌琴占地太多就只拿了这只短笛。想他洛阳大都督拿出手的礼物定非凡品，笛身苍灰又泛着青玉的颜色，在这不甚黑的月夜里竟散着一丝微芒，凄绝妖异。做笛子的器具多了，小说里的经常出现一位手拿玉箫玉笛的风流才子，气质高贵。其实论材质竹笛反而比玉笛音色好，更符合笛子清脆空灵的要求，不过竹子不易保存，草木之物也不若金玉显示身份。将短笛放在嘴边，双唇微抿，一串断断续续的音符跳出，放下笛子。这笛是极好的，音色高、空、灵，转到极致竟是凄厉，左手轻抚，笛身竟比得上好古玉颜色纯正又光洁润滑，真不知凌宇从哪得来的妖异之物，还真是符合它的本来面目，这可是一直货真价实的骨笛。用骨做的东西多了，还没开化时骨头可是上好的材料，锅碗瓢盆、礼器饰物，家里用的，身上带的，用骨头做的笛子也多，但没有这样妖异的。久远的历史，骨头也成了妖，脱了苍白粗糙成了玉。凌宇也不知道这骨笛的故事，只说这是货真价实的人骨做的，除了这不祥的来历竟是音色绝好的，想我穿越女也不拿寻常物什，就送了来。这份特立独行开始我也是极喜欢的，后来发现圣器也是要圣人配的，初出学艺的我拿着这骨笛，掌控不好，吹的音节真是如鬼哭狼嚎、尖利凄惨，弄的我都不敢拿出来荼毒大家的耳朵。
　　“谁，谁在前面？”慌乱的声音，黑夜看不清身影，只有一个大大的红色宫灯立在不远处，月黑风高，凄厉音乐，大红灯笼，很像国产聊斋的片头曲啊，要是面前这位在配合几声尖叫就更完美了。本来我只要轻功闪开不予理会就好了，不过难得碰见的还是熟人。
　　“风澜，我是怡晴。”
　　“啊，杨小姐，啊不是公主殿下。”风澜慌忙行礼，却被我伸手拦住。她穿一身桃红宫装，袖口稀疏的飞着碧绿叶片，头上挽云鬓，略施粉黛，左手执灯，右手提一食盒。
　　“别叫我公主了，现在我只是一位叫杨怡晴的普通女孩，是朱妃的表妹。你对我也不必多礼，直接叫我怡晴就行了。”我见过杨广后，核对了一下身份的情况，他勒令下人不得私传。不过，他和我并不在意身份泄露，不然直接灭口就好了。
　　“是，小姐。”风澜想了一会，仍是不愿意直接称呼我的名字，选了个恭敬的尊称。“小姐何故深夜出游？”
　　“在房里有些烦闷，出来逛逛。”
　　“刚才的笛声，可是小姐所奏？”风澜一眼瞥见我手中的短笛小心问道。
　　“是我，初学乍练，是不是很难听？”冲着风澜摇摇笛子。
　　“的确称不上悦耳动听。”风澜直白的点点头。
　　“这么糟啊！”我失望地将骨笛在手中打转，被抓包了，现在不能吹了。
　　风澜见我表情郁闷，只好安慰。“小姐有所不知，这深宫中本就有不少鬼怪精魂的传说，姐妹们夜里小心翼翼，再有您的笛声冲击力实在太大了，怕是会吓着大家。”
　　风澜这是什么安慰嘛，只听她又补充。“小姐，我知道有一处地方僻静，一般无人经过，那里的主人又是位好说话的主儿且极好乐器，你到那儿去吹吧！说不定还会得到一番指教。”
　　“哦？宫里有这样一位？”我看着风澜目光灼灼。满眼的欣喜崇拜，小丫头犯花痴了。
　　“是秦王殿下。”
　　“秦王？”李世民？不怪我，这五个连字太有名了，我一时有些怔忡。
　　“是您的侄子，袭亲王封号的杨浩殿下。”风澜虽然疑惑，还是一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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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奇怪为什么带我来吹笛，就算杨浩在怎么友善，我这也是扰人清静。可见到水榭里迎风而立、手执玉萧的人影，还有他身后一个端坐着打哈欠的小太监，原来人家也是夜里睡不着哪。
　　音乐初如高山清泉竟毫不逊色于青阳宴上遇到大家青璇，而且……
　　“风澜姐姐你来了，这位是？”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前两个俏生生的宫装丽影，赶紧爬起来。
　　“小安子，你又偷懒睡着了。有你这样做奴才的吗？接过去！”风澜指着小安子一顿怒斥，小安子也不恼，嬉笑着凑上前接过食盒，取出糕点摆好，看来他们是极为熟识的。
　　“拜见秦王殿下。”杨浩一曲终了，也发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风澜赶紧行礼。
　　“风澜姑娘赶快免礼，你我相熟多时，在我这无需这么客气。不知这位是？”杨浩走近我，这才看清他的样子。好一个清俊公子，这人不过弱冠之年，头束金冠，有着张绝对精致的脸，眉黛似远山，弯长的眼若寒江冷月，绝丽清冷，纤薄的唇，微有些残淡，月辉之下，脸色异常苍白，近乎透明。他手执玉箫临渊而立，像最精绝伦的雪梅工笔画，清丽得难以言喻，也素淡冷瑟，可这这素淡令他仿佛冰冷世界一角的寒梅般孤傲清冷，整个人有雪的清雅、梅的冷傲、玉的荣华，眉宇间没有少年的意气风发，反带着不符合年龄的忧愁和沧桑。我见过的男子虽不多，转生前那次美男子大挑虽早已记不清了。但凌宇的样貌已是绝顶了，这位秦王单比外貌也只是略逊一线。但天生贵族出身与身俱来的雍容却是凌宇没有的。两个都是绝立于世，但个也不同，凌宇身上的是霸气，而凌宇更多的是贵气。
　　“这位是，这位是……”风澜有些踌躇，如果只是朱妃家的表小姐，自然要向杨浩行礼，如果是业平公主，那就是杨浩的姑姑。
　　“小女子是朱娘娘的远方表妹，拜见秦王陛下。”微微弯下身，我是再不会对谁行伏礼了，不过只是一般礼节那就没什么讲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