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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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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丫头!”身旁传来焦急的呼喊,正是鲁妙子那张苦瓜脸。
“本来你以胎息大法恢复真气最是裨益不过,我算准24个时辰来找你,却发现你真气充盈却迟迟不醒来,后来见你眉目惊慌乎喜乎悲,竟似着了魇,才出言打断你的,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做了好长的一场梦。”坐起身,擦去眼角的泪水,随鲁妙子走到院子里沐浴阳关。闭上眼分析梦中的事情,陈宣华临死前竟将一身毕生凝聚的精气神转嫁于我,种魔于我身,死生之大劫,真的怡晴没有过去,我却钻了进来,魔种进入假死。10年中,假死的魔种碍于我的功力一直没有强烈发作,而刚才是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如此虚弱,所以大爆发了吗。刚才的梦应该是陈宣华死前的一部分记忆,这么想来真正的杨怡晴是生生被魔种的幻境逼死了。由道入魔,舍弃自我,何苦。”
“丫头不说实话,是看不起老夫吗?”鲁妙子也发觉我是在敷衍有些生气。
“老师莫怪,我说就是了。”鲁妙子资历甚高,连宁道奇也得尊一声老师,说不定有什么帮助。停顿了一会儿,思索怎样和鲁妙子说这事,“我身体自小一直有隐疾,又或者是某种助力。鲁老师不觉得我武功进境得太快了吗?”
“你的年纪有如此造诣却是常人不能比,但也不是没有先例。凌宇也不差,难道说还有隐情?”
“任何事都都是有代价的!就在刚才我发现有人舍弃自我,以我为炉顶种魔于我体内,成就我。”
“种魔大法?”鲁妙子身体震动,眉头深锁,欲言又止。
“老师也不必慌张,魔种一直是被压制住的。我虽无欲天道但更厌成魔,我正在参谋对付魔种的良法,要么玉石俱焚,要么……”我没有继续说下去,鲁妙子刚刚病好还是不要太过忧虑的好。“现在想来,师傅应该也是知道的,所以才那么急切的助我进阶无道。我的武功越高,道心越强,魔种对我的影响力也越弱,看我直到现在才察觉到不就是一个有利的证据吗?”
“难道是因为帮我治病,心防大弱的原因,魔种才会趁虚而入?”鲁妙子很快联想到前因后果,见我不发言语也就更加肯定了。
“鲁老师,别想这些烦心事了。”拉住他。
“事关生死,你怎可如此大意。”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咳咳,鲁老师认识我师傅宇文华璇吧,和我说说她的事吧。”老人家唠唠叨叨可没办法,转移话题。
“别转移话题。”嗯,这位成精的老爷爷确实不好糊弄,得加猛料。
“比如说您喜不喜欢她。”
“咳咳……”老脸泛红,神色忸怩,嗯,有戏。
“你师傅还记得我吗?”
“师傅从来没有提过鲁妙子这个人?”某人神色黯淡,又到“不过但有位教过她杂艺的鲁老师,让他受益良多。”不用变得这么快呀,你老也练过长生诀,控制眸光,要不怎么说暗就暗、说亮就亮。
“也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我的姓名”
“您爱她吗?”
“爱,这个词太沉重,现在我也不知道了。我一生中对三个女子动过心,就是你交过手的阴后祝玉妍,飞马牧场前代场主商青雅,再来就是你师父宇文华璇。我一直以为华璇是个可爱的女子,和她相交时间不长却让人心中挂念不止,总想对她好,再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也明白我爱上的不过是一个幻影,与她已是绝无可能。多年后我又沉溺与祝玉妍的谎言,后来我遭到祝玉妍的追杀,是青雅一直不离不弃的陪在我身边,我这一生都是负了青雅啊。有些事当时没有抓住,失去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情不自禁念出李商隐的名句,他的诗句总是华丽凄迷的让人落泪。鲁妙子双眼迷离,年轻时的记忆想画卷一般展开,画面飞快的流动,神色也越来越苦闷。
“鲁老师!”用真气大喝一声,看鲁妙子神色逐渐清明才安心下来,这些人怎么一谈到情就走火入魔啊。
“鲁老师,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不想再问什么了,在引发心魔就不好了。
“你不就想知道你师傅的事吗?怎么又急着走。你也不用担心了,刚才我已经相通了。”鲁妙子露出祥和的笑容,竟不知从哪掏出酒壶和两个杯子,坐下来独酌。我也随势坐下,照例只饮一杯,引得鲁妙子频频摇头。
“你啊,酒量这么浅,想当年你师傅可是千杯不醉啊,那些慕名来人的敬酒,一杯也没拉下。”
“慕名,师傅说她以前当过舞姬,难道是很有名的那种。”
“你居然不知道兰陵仙的大名。”
“我不是初出茅庐吗,而且师傅向来什么事情都只说一半,留下一大堆疑问不解决,美名其曰锻炼我的好奇心,因为我实在太孤僻了。什么吗,我是有那么一点不爱说话,不爱和人打交道,但绝对比不上师傅她。”撇撇嘴,听师傅讲故事最是难受了,明明是引人入胜却总是卡壳,即使换了时空我怎么还是遇到这样的坑哪,我的木槿花西月锦绣啊。
“其实关于你师傅的身世我也是听她叙述而来的,无从考证,真伪难辨!”
“从小随你师祖居住在山中,与世隔绝,虽阅尽万卷书奈何不通人世,甚是单纯可爱。当年你师祖失踪时她只有15岁,第一次出外的她竟是遭人拐卖到了妓院。”谈起这事鲁妙子一脸的无奈。“如果是初出茅庐,遇人不淑也就罢了。后来问你师傅竟是早发现了妓院的龌龊,不过那里的舞姬舞姿甚是曼妙,也就一直留在那里不走了。”
“啊,咳咳,确实像师傅会干出的事。”从另一方面来讲,这也是只求目的不折手段的一种吧。
“你师傅在舞蹈上天赋颇高,不到半年就艺成,不过她什么天赋不高呢?武功、谋略、经传、医术、杂艺……只是唯舞是其所好者。为了学习各种舞蹈,流转几个城镇最后长安挂牌,迎来她声名的最顶峰。因为自登台演出后她就始终带着珍珠面纱,从不露出真实容颜,后来来长安后竟是无人知她相貌如何,只是流传她如兰陵王一样那面具下定是绝世无双的美貌故大家赠名兰陵仙。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避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您是把师傅比作洛神吗?曹子建的一曲让洛神成了文人骚客心中的绝响。不知比起尚秀芳大家如何?”这是从凌宇那听来的顶级美女,娱乐界的一线红姐,欢场里真正的艺术家,引得众人疯狂追捧、如痴如醉,声势直逼现代的明星偶像。
“尚秀芳?我三十年来一直避居,出来没多久却也听过她的名声,她的名气应该比兰陵仙还要广为流传吧。我还记得兰陵仙一次雨日里在听雨轩表演,偌大的广场除了伴奏的乐师就只有身穿广袖长衫的她,十几米的水袖飘飖在天际,斑斓霞衣、环翠振动迷离了观众的眼耳,不知身处何境。许多观众都痴了,最后连舞者退场都不知,千人伞落呆呆的立在雨中。”
“厉害吼!”想起我第一次见师傅跳舞,确实美如嫦娥,不似凡间,呆了好久,可现在听鲁妙子一番描述还是觉得很惊奇,一个人呆没关系,几千个人傻傻的站在那里淋雨真的很夸张了。
“我不信尚秀芳比师傅舞艺还要好?您不是说没见过吗。”
“不是舞艺,是名气。舞者需要很长的时间去传播她的名气,引来各地的崇拜者。尚秀芳8岁登台,至今快十几年了,声名远波。而她的太短了,长安挂牌三年不到就从良而去。”
“从良?”这个词还真是,鲁妙子停下来见我不在吭声,有继续回忆。
“没想到师傅的故事真像言情小说啊,剑客、公子、名妓,一见倾心、再见钟情、三见定终生。后面呢,就只有他们一起离开吗?肯定还有第三者、第四者、第五者的插足吧,嗯,还有身世之谜啦,血海深仇的桥段。”我兴奋的问道,这可是大爆料。
“没有了。”鲁妙子似乎被我的言语吓到了,在我万分期待的目光中念出三个字。
“怎么会没有?”
“因为后面的事情只有当事人知道真相,而其他人都死了。”
“啊,等一会儿你是说当事人没死吗,都是谁啊?”
“我也是才知道的,当年虽然血雨腥风,其实主角都没死。”
“圣舍利交给我保管后,祝玉妍也开始追杀我,我只有躲起来。所以再也没有听到江湖传闻了。”
“怎么这样啊,和师傅似地讲故事没下半文。”我嘟囔不再言语,静静的陪鲁妙子喝酒。
“鲁老师,你是不是特恨祝玉妍?”
“应该是挺恨的,她把我害得这么惨,怎么这么问?”
“那你恨不恨我师父呢,不是常说爱恨交加吗。”鲁妙子没有回话。
“看你来是不恨咯,啧啧啧,鲁老师你挺可怜的。”
“怎么?”鲁妙子疑惑不解。
“我舅舅说,我师父是魔女,只要她用心,这个人就一辈子欲罢不能了。你中毒不深,显然她没用心□□你,也不知道是不是舅舅夸大其辞!”我故作高深状。“你说经此一役,你怎么又落入祝玉妍的魔爪呢?”
“你这小丫头,夸你师傅也不是这样的。”鲁妙子笑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