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ctober东京冬（忍足BG）》淡·月殇

9、Chapter⒐告白×忤逆

　　忍足挂下电话，又是叫自己回去处理公司的事，最近这样的事有些没完没了了，但是，他是深知她母亲脾气的人，她的话既是命令，绝不许忤逆。

　　他回头看了留美遗言，原本的计划都被这通该死的电话打乱了。他希望能以最认真和郑重的态度向她表白自己的心意。他如此的认真也是认定这份感情的一种表现。

　　“没关系，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吧？”留美笑笑，那是因为知情的她只能这么说。

　　忍足无奈的苦笑，干嘛这么急着催着他走啊？那些重要的话她不想听完吗？忍足真是忍到极限了，他不想再和她继续暧昧下去了，也不想别人再以为他和嘉代是恋人了。他现在只认定眼前这个女人，其他的都不需要。只是，他怕，他怕现实伤了她。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所以，所以还是先回去吧！”留美这句话本是不想说的，因为这句话就像他们之前的种种一样，太暧昧了。不太适合说出口。

　　忍足心里大惊！她知道他要说什么，那是什么意思？她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了？忍足心里万千种猜测一一浮现，这个女人到底是在想些什么，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留美！”他还是不放心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他可是很认真的。他承认，他对世事总是漫不经心的，但是，唯独这件事，他不想出任何的纰漏。现在，忍足真是进退两难，开口说出来？只怕是诚意无法被她察觉，不说？她都已经点破，只怕会弄巧成拙。

　　留美嗤笑，因为这样婆婆妈妈的忍足实在是少见，好看的凤眼里依然诉说着他是何等的焦急。不安的想来想去，思绪紊乱，他现在需要的是镇定剂。

　　于是，她有些冰冷的唇，覆盖上他炽热的唇，他需要的是镇定剂，而这镇定剂则是有一举两得的妙效。镇定了他的思绪，也镇定了他的心。最重要的是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诉他，刚才的话不是为了安抚他才说的，她也是很认真的在回应，他的爱情。

　　没有唇舌的缠绵，只是她腻而略带生涩的一吻，不过那才是最好的答复。

　　他还未来得及品味她的唇香，她的唇已经离开。

　　他得意的笑着说：“我知道了。”吻过之后，他才明白其中之真意。

　　然后，她稍稍的退后一步，看着她心安的笑着，忍足却是有些脸红。他想，大概，他把今天想象得太冷了，所以，现在穿多了，感到有些热，才脸红的。忍足在心里为自己找了一个蹩足的借口。

　　“侑士！”想到什么重要的东西，她才开口叫住他。

　　“什么？”忍足一直是认真的看着她的，有些出神。侑士吗？还真是叫得温柔呢！她定是偷偷练习过了。

　　“我想等你亲口说！”然后，她一个转身，比他先离开。

　　忍足似乎也看到了她撒娇的一面，“等他亲口说”？原来，刚才那个不算呐。他站在原地微笑，于是，下定决心，既然，她说不算，那再来一次又有何妨？

　　此时，雪也适当的飘落下来，冬天，大概要结束了，这些大概是天堂里的亲人们最后的礼物了。

　　留美驻足，仰望。

　　他们在那里很幸福，所以，这里的幸福，她会努力抓住！

　　推开忍足理惠的房门时，忍足心里一片晴，刚才那种心情是他二十年来不曾有过的，何止一个好字可以形容。他也不管等着自己的是多少文案，一想起刚才，什么干劲儿都有了。

　　“侑士！”忍足理惠可是个精明人，他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她怎会看不出？她又不是瞎子。

　　“母亲！”看到自己母亲一脸正色，多少是有些收敛着自己的情绪了，从小便是这么习惯过来的。

　　忍足理惠不应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回应过他，对于她来说，那不是一种称呼，只是一种回应罢了。一种简单的回应方式，那是可以不带有任何感情的两个字。然后，她从自己的抽屉拿出了一叠照片，很不符合她讲究的扔到了书桌上，严肃的目光重新审视着忍足。

　　忍足拿起桌上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很显然是他的“女朋友”——神田嘉代，看样子是被偷拍的。就连和手冢打球的时候都被拍下来了，吃饭，看电影，公园散步，逛夜市，看来是被跟踪了！忍足苦笑，当下，若不是手冢对自己的居所保密工作做得甚好，只怕是隐私也会被公开出来。

　　“你的女朋友，和别的男人一起！”她的话是说得相当有分寸的，忍足只是依旧苦笑。她的话，大概是没说完吧！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那个男人，才是她命定的男人也说不定！

　　“手冢也是相当靠得住的男人！”他也懒得去解释什么了，反正这是真叶的安排，而且那两个人看似也相当的合拍。

　　他并不认为这样做有什么不合理的，手冢的确是个很优秀的男人，若真的比起自己来，要好太多了。他不像己一样，身边鲜花朵朵，处处留情。他也是一个一味痴心的男子。只是他不大擅长应付女人，况且他言语并不多，也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要想和他在一起也是相当苦恼的事情，除非女人先主动，而嘉代则是合适人选。

　　“侑士！你这是在说什么，他区区一个网球手，怎么会比得上我们忍足家！”忍足理惠无法再继续容忍着儿子的漫不经心了。

　　忍足只是暧昧的嘲笑，区区一个网球手？他真的想告诉她，手冢是一个怎样的网球手，至少他和迹部比手冢成为网球手的几率要大得多，而且他现在左手的伤势不知愈合没有，他就是这样的网球手。17岁，他去了德国，开始了他此生的职网生涯，在15岁那年虽大败给真田，他的斗志却越发旺盛，21岁，人生第一个大满贯被他拿下。

　　他的身份地位也许不如自己，但他的人生，不知道比自己崇高多少。

　　他敢的，自己却不敢。他敢于去抗争自己的命运，忍足惭愧，自己却不敢。

　　“那是嘉代的选择，我不想去干涉！”是，这是他的原则，别人的选择他从来不去干涉，哪怕他接受不了，他也不会去干涉别人。而忍足理惠不一样，她唯一不允许的就是别人的忤逆。

　　忍足理惠一下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想来是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从不忤逆自己的意思，他刚才却说不想干涉？她是不是该好好的教育他了？

　　“反正我是绝对不允许你和对我们家族不利的人结婚的！”大概是作为母子，血肉相恋，她的儿子在做些什么，她心里多少有几分数的。

　　忍足也只是怔了一下，是吗？从头到尾，她还是不曾从幸福的角度出发为他考虑。她依然如此，她的话语便是命令，她的命令必须服从，没有任何条件。

　　然后，忍足理惠径直离去，走得一如既往的自然。最后，还是剩下一脸木然的他在原地，说不出一个字，脚也挪不动一部，连一丝苦笑都挤不出来。如同多少个年少一样，垂手可及的命运，却挽回不了。这就是他的悲哀，表面上得到那么多的他却失去甚多，所以，现在他发誓，要更加的珍惜留美。

　　忍足隔了许久才坐下，拿起那些嘉代的照片，工作吗？真的是多得做不完呢！然后开始看着那些文案，想起周围的人，几乎都尊称他为忍足少爷，除了嘉代叫他侑士，迹部叫他忍足，大多数人的称呼都显得萎缩，那种悲哀，是像那种所谓的穷人体会不到的。

　　“喂！嘉代吗？”忍足决定主动找嘉代商量对策，他现在不甘心被如此摆布了。

　　“侑士，你妈这次是不是太过分了？”忍足略微苦涩的笑，看来是知道了，而且现在还相当的生气。

　　他也无奈，如同她所说“你妈”，她忍足理惠好歹也是他的母亲，他和迹部其实是一样的，这种事情，即使知道自己是傀儡也没有办法的，也不敢做出任何的反抗，但是，不反抗，悲剧就会重演，所以，他才下了决心。

　　“侑士，你为什么想要把留美保护起来？”她很想知道其中原委，看看是不是同自己的猜想一样。

　　为什么要保护起来？忍足觉得她这个问题问得相当奇怪，珍贵的自然是要保护起来嘛。因为他想好好的珍惜一个人，用一辈子的时间。“因为我爱她！”这便是忍足的真心话。

　　嘉代也明白，毕竟她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人，他总是温和的微笑，对着每个人都是。可是，只有她才知道，那种温和的笑容并不是每一次都温暖的，并不是每一次都带有珍贵的感情的。现在只有对这留美才会有这种感情。

　　“那么你还要把留美藏多久呢？”嘉代自然的反问，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他还打算让她这样多久？

　　藏？这个词汇似乎有些刺耳，怎么能说是“藏”呢他的确实是想要保护她，但是也没有嘉代说的那般严重。

　　“我哪有藏她？只是想保护她而已。”忍足有些轻松而理所当然的说道。

　　“保护她？侑士！你不要忘了你们的界限，你这样做实际上也就是拒绝她进入你的世界。要清楚，你没有办法选择你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没有办法选择你所在的环境，这就是你的世界，充满了金钱和交易，但是你爱她，你就更要让她看清你的世界。”嘉代的长篇大论也只是让忍足感觉她长大了。

　　她已经不需要谁可以的去保护她了，她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忍足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这的确是他一开始的想法，他不想让忍足理惠知道留美的存在。但是必须让她认识，认识到自己的世界，其实很残酷，甚至是她不曾感受过的陌生。

　　“我知道了！”说完，忍足挂下电话，在嘉代听到忙音之后，也挂下电话，他说他知道了，是真的知道了吗？

　　“他怎么说？”手冢在一边冷冷的开口问道。

　　嘉代摇头，什么也没说。大概，如果那是忍足的话，他应该会明白那些话，而且，虽然只是见过留美几面，她也能感觉到留美骨子里的倔强和坚强，她也相信，他忍足侑士如此认真的女人，一定是一个发自内心美丽的女人。

　　“那么现在要怎么办呢？”嘉代抬头，迎上手冢的目光，有点冰凉的炽热感，那也只有她才能感觉到的，手冢国光是一个如太阳般的男人，本身耀眼，内心炽热。

　　手冢不答，他不擅长应付女人，当然也包括嘉代，有时，甚至他的不擅长会化作一股冷漠，这是连他自己都吃惊的。不过，他就是这样的，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就是这样了。

　　短短数十天，他真的可以算作是了解嘉代了，陪她上街也好，一起参观也好，打球也好，她的欲望是相当容易被满足的，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她的要求是很简单的。但是，如此愤怒的她，手冢也是第一次见到，她一直知道有人跟踪着他们，但是却不知道忍足理惠会这样做。

　　“呐！国光！能不能把你的肩膀借我一下？”手冢再是不懂女人的心思，再是不擅长应付女人，他也懂她的意思。

　　于是，他第一次点头应允她的要求，她靠在他的肩头，开始抽泣。除了忍足，她第一在别的男人面前流泪，其实，她是很想哭的，因为心里着实委屈。手冢的手，也不经意的抚过她的长发，她并不是长大了，她并不是不需要谁的保护了。只是那人不再是青梅竹马的忍足侑士，而是更具资格的手冢国光。

　　忍足挂下电话，总算是把这些事情都弄明白了，那么就着手去干吧！他不想让自己后悔，更不想错过留美，他看着迹部和真叶的过程都觉得后怕，更不敢去想，他至今仍然惊魂未定，他一开始便说不会走他们的路！他说不，就是不，绝不！明天，他就去找留美，把一切都说清楚。

　　只是，他们忍足家可不止忍足理惠这一个简单的货色，他们忍足家那么了不起，是因为那个无比坚硬的后台，那个人，至今还健在，而且相当恐怖。

　　忍足不愿再想，他懂事开始，那个人虽然已经隐退，但是他依然在幕后，操纵着所有人的人生。他不希望他被那个人操纵着，但似乎也是不可能了。

　　清晨

　　“天满同学？”教授扶了一下有些厚重的老花镜，然后继续说：“她昨天就请假了！”

　　昨天就请假了？昨天是情人节，但也是周末，她请假做什么？忍足完全不能理解她在想什么，她不是她们系的全勤优秀学生么？忍足嗤笑一下，然后扭头正欲离开。

　　“啊！对了！”教授一个恍然大悟，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昨天晚上大概快12的时候打的电话，声音听起来还怪怪的，说是感冒了！”忍足驻足听完。

　　大概12点的时候？那时候不正是他离开没多久吗？声音很怪？感冒了还是哭了？忍足摇头，她为什么要哭，昨天明明那般开心的离开，干嘛要哭？于是，忍足又拨打她的电话，还是处于关机状态。

　　真是叫人弄不明白，于是，忍足夺过教授的手机。“教授先借我一下！”然后离开，既然要捉迷藏，他就奉陪到底吧！反正他是认为自己不会输的。教授只是脸色铁青的楞在原地，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他是忍足侑士，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喂！迹部帮我查一下这个号码最后在什么地方通话的！”迹部已经回到东京，才回东京就接到这种电话，你说他不生气么？

　　迹部则是不耐烦的挑眉，回道：“忍足！你当本大爷是你家的下人么？任你随便使唤？！”

　　听出了迹部的不爽，忍足改了改语气，又央求了一次。迹部终于点头答应，是！为了他兄弟的幸福，就算再不爽，忙也是会帮的，这才是他迹部大爷嘛！

　　忍足叹气，有句中国俗话怎么说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还不信她不回家，于是，忍足决定守株待兔，在她家里等她回来，要向她表白，还得让她认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