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安静》漪晗

5、一直很安静

　　我想我真的很讨厌她，我讨厌有人这么关心我，我讨厌不自量力的她自称要守护我，我讨厌她为我所做的一切。
　　以含从医院回来后母亲也问讯赶了回来，我知道她很生气，气我这么不懂事，可却开不了口骂我，我知道，十年来她对我付出的太少，那上她欠我的，所以不会再说些无畏的话了，她只是吩咐佣人好好照顾以含，然后走了。去为她所谓的事业奋斗去了。母亲走后不久，以含便下床来找我，她说不疼，只是手腕突然间有被冰封住的感觉，她说她不生气，因为天使是不会犯错的，即使犯错，她也会守护着我，原谅我。我忧郁地说：“如果天使爱上了人类呢？”“那么人类会死掉”以含调皮地向我吐了吐舌头，我点点头，看见天空有种透明的蓝，会让人心胸开阔，会让我得到安慰，也许我该试着去爱她，试着去成为她的天使。
　　之后的日子，我们开始学会去享受快乐，享受和以含牵手，欢笑，成长的快乐。至于那个十岁的生日礼物，我一直都没有打开它。一直没有勇气，我把曾经对她的种种恶意封锁起来，我要给她快乐，同时我也会快乐。
　　当我上课累得打瞌睡时，以含总会认真细心得替我记笔记，然后温柔地在我耳边提醒我要注意休息；我摔伤了，她会用着急的眼神望着我，并小心翼翼地帮我包扎好……以含怕打雷，所以夏天雷阵雨的夜晚，她总会蹑手蹑脚地跑到我床边，轻轻地依偎在我身旁，而我也会搂着她，因为我是她的天使，我要给她幸福。夜晚没有灯光，我们只是彼此依偎着，她颈上那根紫色项链没有光照，依然能绽放出绚丽的光彩，“它叫什么？”我好奇地问道。“它叫‘守望’”，因为我要永远守护你啊。”她笑道，“我也会永远守护你的。你将是我的全部。”我说，那年，我十三岁。
　　年华，是冰封多年的记忆
　　指尖划过的声音
　　抵不过温柔的道别
　　即使我们想依偎
　　终究逃不出岁月的轮回
　　那梦的尽头
　　天使的宿命
　　中学毕业，我和以含顺利地进了高中，高二那年，我十八岁，而以含也落托成一个美丽的女孩，高挑均匀的身线，柔软的长发，丝丝散发着清香，以含的眼神里总能给我安慰，也许她真的是上天派来解救我的，而我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思想幼稚的小男孩了。这是个破茧而出的季节，我也真正明白，我要一辈子做以含的天使，我要给她真正的幸福，我们依旧手牵着手，她依旧会为我做笔记，依旧替受伤的我包扎，依旧会在打雷的夜晚与我相依偎。有时候我多么期望她不是我妹妹，不是我们家的养女，这样我就可以直接地告诉她“我爱她”，可若不是这样，或许我们根本就不会相识，就像两条平行线，不可能有交集的那天，我也不会成为她的天使，转念一想，其实我还是应该庆幸的。
　　不过直到发生那件事之后，我开始后悔，所有的一切或许本不该属于我，只是我们都太强硬拔了，上帝只是把期限延迟了些，并没有减除我的罪孽。
　　“我警告你，你不要老缠着泽，别忘了你只是她妹妹，别想霸占他，你不要自讨没趣了！”一个刺耳的声音从校园的角落传来，“可我，我说过我要守护他的，他是我的天使啊。”“啪”，只见一个巴掌狠狠地落在以含的脸上，“不要脸的东西，给你三分颜色，你就给我开染坊？贱货！你不可以爱他的！！你们只是兄妹，懂吗？”声音的来源是一个穿着前卫的女孩，彩色的指甲，神色眼影，带着若有似无的霸道，我知道以含一直很坚强，就像小时候我伤害她一样，每当我看到手她手上的那道伤疤时，心里总会阵阵作痛，我不能再伤害她了，她所需要的是幸福，而我，将用我的一生来给她许诺。
　　以含的脸被刚才那一巴掌打得红肿，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委屈地缩在墙角，“我不可以爱泽……”
　　我大步向前一把拉住那个女孩，“你在干什么！你凭什么打她！”说罢我用力地回扇了她一巴掌，这巴掌打得我手心发烫，我想，应该很痛吧。我看到她嘴角的血，就像受伤的黑玫瑰，只能独自疗伤，”我爱她，你听明白了吗？”我冷冷地对她说道。大概是震惊吧。那个女孩用吃惊的眼神望着我，然后愤然选择离去。留下以含孤独地在那角落。“她说，我不可以爱泽，对吗？”以含问道，她抬起头，眼眶里充满了泪水，“告诉我，我不可以爱你对吗？”“我爱你，虽然你是我妹妹，可我还是那么爱你，从十岁那天起我便决定要给你幸福。”她呆呆地望着我，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我知道，她好痛，因为她是我妹妹，因为我们不能在一起。“不过，好在你是养女，正统上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相信我，我会和母亲说的。”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很软，还有百合的清香，以含轻轻靠在我肩头，微微闭起眼，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我说。
　　我把事情和母亲坦白后，她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勃然大怒，她会心的笑了，“从小到大，母亲没有为你做过什么，我尊重你的选择，好好珍惜以含吧。你们会幸福的。”那一刻，我真的将世界都倾注在了我和以含的身上，以含得知消息后，紧紧地抱着我，颈上的项链和她映衬地分外婀娜，“泽，我们真的会快乐吗？”她闪烁着那双精灵般的眼睛，“会的，一定会的。你说要守护我一辈子的，我也永远是你的天使，这辈子我们都逃不掉了。”我答道。“可……”她没有说下去，只是看着我，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