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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离奇的命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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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七阎只觉月飞蓝盯着他的视线有如冰刀利箭一般,端的是寒意迫人。连生性凶残无恶不作的他也不由得心下微微发怵,顿时萌生了退意。就在他用眼角余光四下打量寻找逃跑的最佳方位和路线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伴着靳梓焦急的声音:“飞蓝,我听见你房里有兵器撞击的声响,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声音里隐见担心。
阴七阎暗叫糟糕,心念电转,正思索要不要拼了老命杀出去,反正左右是个死。这时,就听见月飞蓝用极为平静的语气答道:“没事,刚刚来了个小毛贼,被我打跑了,没事了,你快回去歇着吧。”声音如常,脸上却依旧是一副冷寒绝酷的表情。
靳梓疑惑不已,却又不好查探,便道:“那你小心点。我先回去了,有事叫我啊!”于是顶着满脑袋问号转身离去了。
听得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慢慢消失,阴七阎暗松了一口气,却听月飞蓝冷冷地道:“我之所以不把你交给他,是时候未到。不过,你这恶贯满盈的东西,也用不着我来收拾,自有人动手,你且回去洗好脖子等死吧!”
阴七阎怨毒的盯着她,眼神宛如毒蛇:“我要是死了,你的秘密也休想保~~~~~~~”狠话尚未撂完,突然就觉胸口一凉,然后银光微闪,那枚宛如地狱使者般的半月锥已从他胸口回到月飞蓝手中,她拿了条丝帕仔细拭着锥上血迹,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阴七阎这时才感觉到胸口传来的痛楚,他本是全身戒备,哪知甚至连月飞蓝何时出手都没瞧见,心下不由大骇。
只见月飞蓝一边擦拭一边慢慢地道:“我月飞蓝要杀的人,谁都保不住。让你开不了口的方法很多,要不要试试?”清冷冷一笑,手中尖锐锋利的锥尖对准了阴七阎的面门,蓄势待发,宛如地狱修罗般,带着死亡的气息。
脑中隐约闪过一个传说,于是阴七阎心中的防线彻底崩溃,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姑娘饶命,阴七阎一定谨守秘密,若泄露半字,叫我死无葬身之地!”采花门人别的戒条都可以不当回事,但对于发誓却是慎而重之,如非必要,绝不轻易发下毒誓。
月飞蓝也知道这一点,于是森然点头道:“好,就让你的脑袋再多留几天,你的报应也应该到了。”挥手示意他滚出去,阴七阎如蒙大赦,立马从窗户翻了出去,一路飞也似的狂奔出一百多里地才停了下来,这才发觉,自己全身早已被冷汗浸透了。
这个名叫月飞蓝的女子~~~~~~~~难道真是~~~~~~~~~~~~?
月飞蓝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拉开房门,瞬间被一张近在咫尺的脸给吓得连仅有的瞌睡虫都一下跑光光:“靳梓?!大清早起来你就想吓死人啊?”真是欠扁!
靳梓睁大眼睛上下不住打量,十分欣慰的看到月飞蓝毫发无伤安然无恙,这才满意的笑起来:“我担心你啊,昨晚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你又不肯说,所以我回房后左思右想还是放心不下,就跑来给你当门神,你看你看!”说着把脑袋往她面前凑:“一晚上都没休息,连黑眼圈都有了,结果有人还不领情~~~~~~~”一脸的委屈。
月飞蓝望过去,果然靳梓眼里布满血丝,显然真如他所说,一夜未眠,心里也颇为感动:“多谢你为我担心了,那你赶紧回房休息一会吧,我可不想跟一只熊猫去逛大街呢。”
“哦!”靳梓应了一声,见她没事,放心之下他的瞌睡是一波一波的涌过来,差点就想直接躺地下睡得了,闻言迷迷糊糊答应着,就要往回走,突然月飞蓝“呀”的叫了一声,他惊得立马睁眼,瞬间紧张起来:“怎么了?怎么了?有事吗?”
见他如此紧张自己的安危,月飞蓝心中一暖,于是也不由放柔了声音:“我想起来,你从昨晚就粒米未进,这会再不吃点东西,只怕要上演一场丰年饿死人的人间悲剧喽,快,跟我去吃点东西再睡。”见靳梓磨磨蹭蹭的颇不愿意,眼皮都已经亲密无间的合在一起了,于是无奈的叹口气,只得随他了。
月飞蓝小心地将靳梓搀回他所住的客房,扶他在床上躺下。这边,靳梓已是沉沉睡去,只怕雷公在他耳边使劲敲都敲不醒这位睡美男。他睡相十分好看,嘴角轻轻上扬,整个人像婴儿般睡得一脸香甜,还不时砸吧砸吧嘴,可爱得不得了。
月飞蓝看了一会,觉得实在是有趣到不行,总觉得他嘴角上扬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眼熟,思来想去都想不到在哪看到过,正打算放弃在脑中的一番搜索时,突然一个刻意被遗忘的名字不经意间找到空隙蹦了出来——杜知寒!
没错,那嘴角轻扬的样子竟有三分神似杜知寒,只是靳梓的笑是笑得真诚无邪,而杜知寒的笑却有着颠倒众生的魅力,就像一个耀眼的光团,理所当然的吸引着无数爱慕的视线。当天连她这个采草大盗都差点迷醉在他的笑容里,还好定力够好,才能在沦陷之前借助迷香逃之夭夭,一连躲了好几天才敢冒出头来。
她一直刻意不去想那天的事,心中总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这个杜知寒会是她的劫,如果沾惹上他,她的人生一定会有无法预测的转变,她拒绝改变。所以强迫自己忘记有关他的一切,哪知越是想忘记,那记忆反而在心底印得更深,还趁她防备不周跑出来大肆炫耀一番,实在可恼得紧。
月飞蓝敲敲脑袋,把关于杜知寒的统统赶跑,出门为靳梓准备醒来吃的东西。
不一会,采购完毕,端着食盒正要回靳梓房间的月飞蓝却被人叫住了,回头一看,竟然是苏见离。只见他匆匆走来,神色焦急的道:“我来是告诉姑娘一声,今天就不要出门了,街上不安全。”月飞蓝疑惑地道:“发生何事了?”
苏见离剑眉轻蹙:“今早~~~~~~~~又发现一具女尸~~~~~~~~”
将食盒放在桌上,月飞蓝轻手轻脚的为靳梓掩上门,回头冲苏见离道:“苏大哥,我们快去现场看看吧。”不过逛一下午的功夫,称呼就升级到了苏大哥的地步,看来,我们的温柔师爷前徒堪忧了啊。苏见离有点担忧的望着房门:“靳兄弟没事吧?我看他从昨日中午一直睡到现在~~~~~~~~~”
月飞蓝也懒得解释,甜甜的笑着,信口胡扯:“他呀,就是个瞌睡虫转世的,别管他,睡醒了他自然会找来的,我们先走吧!”正好可以再跟小师爷单独相处增进感情呢,月飞蓝乐得在心里直偷笑。
一连出了两桩命案,苏见离的心情怎么也轻松不起来,但见月飞蓝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显然兴致颇高,于是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微笑着陪她天南地北的闲侃。
不知不觉就到了城郊的一排农家小院前,只见其中一间的大门口一层又一层的挤了大堆围观的人,看来这个城的百姓跟她嗜好一样,都特爱看热闹,哪有热闹就往哪钻。
二人杀进人堆,挤到了最里层,只见两个衙役尽忠职守的拦着院门口,累的满头大汗,不然只怕门外那堆人早已拥进小院了,跟那两个衙役大哥打了个招呼,苏见离与月飞蓝进了房门,甫一进屋,就听见凄厉的号啕声破空而来,拼命往耳朵里钻,月飞蓝赶紧四下张望,奇怪,哪里来的狼啊?仔细一听,声音正是从屋中传来,赶紧走上几步,就见一中年农妇跪坐在地上不住的哭号:“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怎么就死了呢~~~~~~~~我的女儿哟~~~~~女儿哎~~~~~~~~。”号得是声泪俱下,满脸的鼻涕眼泪,原来声源在这呢。
那县太爷庞天龙也在,此时正一脸严肃的听仵作的验尸报告,眉头皱的死紧,也觉得在自己的辖内一连出了两桩命案,简直是非同小可,弄得不好,他就得滚回老家卖红薯去了,于是如临大敌,一字一句听得很是仔细,只是看他苦着脸的样子,估计这会脑子里除了浆糊还是浆糊。
却听那仵作道:“大人,经小人刚才仔细查验,这女子的死因是被人扼住喉咙,窒息而死。身上有多处伤痕,多数是陈年旧伤,还有些新伤应该是死前与凶手撕扯反抗所留下的。还有我找来的虔婆查看了死者下身的痕迹,表明死前曾被人侵犯。”
庞天龙点点头,又向一旁的捕头问道:“张捕头,你可询问到什么线索?”眉头皱的更紧了,显然是觉得这桩案子颇为棘手。
那捕头张彦答道:“禀大人,死去的女子是这家的独生女儿,名叫王兰香,年方十六。这人是她的娘,”说着手指了指犹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中年女人,接着道:“叫王玉凤,她男人是城中的卖肉的屠夫李大通,这会应该得到消息往回赶来了。他们一家都是三年前搬来的,四周的人都说一家子和和气气也没见吵过嘴,只是有个邻居叫我帮忙跟李大通说,以后杀猪可不可以不在院子里杀,大清早吵得人睡都睡不好~~~~~~~”
“这就怪了,他有何意见为什么不直接跟李大通说,还要让捕头你代为转告?难道是有何难言之隐么?”月飞蓝轻描淡写的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