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之航》左塘

14、第 14 章

　　“那我不能再说什么了……你好自为之。如果哪天改变主意了，记得来找我。”常安淡淡地说，心里的把握又增了几分。

　　接到留学名额时，苏航很惊喜。她的成绩平平，能力一般般，文学院只有一个名额，其余都是自费，横看竖看也轮不到她。不过，黑纸白字的名字不会错，如果真是教授脑子糊涂了，趁他们清醒前收拾包包走人，到了荷兰，一切都成定局！当时她得意地把这“如意算盘”告诉常成熠时，他还生气自己都不和他商量就答应了。现在呢？不过都是一个局，让他们分开的骗局。
　　今天之前，她知道的话，一定会留下；可是，如今留下，搞“星球大战”还是“三人行”？追求幸福是人的天性，靠自己的力量追求幸福则是他们共同的信仰。她以为那是一旦认定就不会改变的事！如果谁背叛了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东西，就背叛了一切，就背叛了生命中最可宝贵的东西。
　　回到学校，常成熠已经等在宿舍楼下，自从她决定出国后，他更是比以前粘人了。正当中午，学生们都去买饭，不断有人和他打招呼。苏航慢慢走近，静静看着这一幕。原来，他交际这么广，自己平时还跟他八卦，说不定转身他就跟主角把自己当笑料。一想到在他看来，自己多滑稽，血液就砰砰地拍打太阳穴。一切的美丽只是她的幻想，他有自己的世界，他并不是只有她一个选择，怎么傻的现在才发现呢？
　　苏航感觉他的微笑也那么刺眼。
　　“唉！怎么手机关了？干什么去了？”都已经原谅她的自作主张了，趁没出国还不肯和他多呆会吗！更让他来气的是，女孩家一个人在外面，碰上坏人怎么办！见到她安然无恙，责备的话却不忍心说出来了。
　　“呃，早上忘开了。你有事吗？”还是害怕啊，害怕挑破后他亲口说出来，就无声无息地离开吧……至少还能保持自尊。没了自尊，女人还值什么钱？生命还值什么钱？
　　“什么叫我有什么事？苏航，我跟你是有事才见面的关系吗？”等了她两个小时，她问都不问，就得到一句冷冰冰的话。
　　“不……不是。”看来他并不准备坦诚，算了，还有两个月就走了，何必撕破脸皮呢。她也不会为了留住一个“多情”的男人哭天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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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苏啊，你能来我很高兴。没想到阿沨也来啦！”常安寒暄着。
　　“常叔叔，苏航现在是凌家的媳妇。”凌沨不软不硬地说道。
　　“啊……哈哈哈……形影不离，好啊，是我老头子冒失了！”常安不自在地开解。
　　“您有什么事直说吧，我想我们都不愿意浪费时间在已经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吧！”苏航斩断了他的客套。
　　“看来阿沨全知道你的事了？”
　　“我不认为我有瞒着未婚夫的必要。”
　　常安呡了口茶，清了清嗓子，终于说道：“成熠那里，似乎不像这么乐意。叔叔恳请你，不要伤害他。这一年他过得很辛苦，证明他更在乎你。我调查过，他跟那个女孩子已经不联系了。即使这样，你也不会原谅他了？”
　　“男人在谈情说爱时习惯于胡说八道，为了迫使女人委身于他的欲念，他什么荒唐事都干得出来。那么，您说即使这样，我还要原谅他吗？”在凌沨面前，他又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都要阐明立场。苏航心里不禁提高了警惕。
　　“他毕竟是我儿子。难道当初是我多事了吗？没有那些，你们或许已经结婚了。我这个做父亲的，竟然亲手葬送了儿子的幸福！他没有告诉你，也许只是一时起了玩心，最后还是会选择你啊。”
　　“恋人间，当然需要空间，但他不需要对我撒谎隐瞒。我想之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论他做什么选择，我都不要他了。毁灭我们的爱的不是第三者，而是谎言，他自以为是‘善意的谎言’。您放心，我并不恨他，因为没有怨恨的过去才了无遗憾。命运将我带到了凌沨的身边，我在荷兰和他相遇了，然后跟着他回了瑞士。也是您想知道的。”
　　常安心里的石头放下了，却一脸惋惜：“既然你做了选择，常叔叔祝你们幸福。这就是人生啊！”

　　出来后，苏航挽着凌沨看着澄净的天空，忽然觉得心境清明，溢出一股恬淡的满足。
　　“怎么样？”苏航转而笑着对凌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