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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史记:太史公自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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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章最关心是两段:太史公司马谈论六家之要,和司马迁与人在朝堂论辩说史记。
老司马先生,对六家的评点非常独到。其中说到儒家“博而寡要,劳而少功”,比不上道家“动合无形,赡足万物”,信然。大抵先秦儒家,非常强调“礼”,讲究回到古代去。这“礼”是周公所制,累世变化,到了后代,纷繁复杂起来,“礼”就只剩下形式了。
然而老司马先生,显然看到的只是表象。他就知道批驳其它五家的表面功夫,而只赞扬道家的内涵。这便是“法”和“术”的问题。其它五家,再排出儒家,剩下的四个,到真是没有太多内涵,说法家“严而少恩”,的确如此;说墨家“俭而难遵”,的确如此;至于名家,影响更小,自不必多说。可是,老先生若把儒家看做与其它四者一样,便是大错特错了。儒家的根本,不在于“礼”,而是在于“仁”,先生没有看到这一点,只去强调儒家“序君臣之礼”的表面,很是可惜。“仁”,关乎的是非常根本的东西,永远不会过时。
至于司马迁先生,却是个地道的儒者。我很怀疑,司马谈临终前托付司马迁的那一段话。此一段说的全是“周”啊“周公”啊“孝”啊“孔子”啊“春秋”啊什么的,还“明主贤君”,都尽是些儒家的字眼,恐怕不是司马谈的原话。立志要写这太史公记,合是司马迁自己的主意,与他父亲无关。之所以要说是父亲之托,猜测应该是为自己找一个很好的理由,毕竟身遭耻辱,而苟活在世上,单单向人说是自己立志要写出史书来,即使是朋友也很可能不能理解他。因此司马先生,伪托是父亲的遗志,便可解了。他一定很孤独。
后一段就是借和人辩论的机会,来叙述自己作书的旨意了。几乎都是儒家的言论。
很有意思的是,老子曾经做孔子的老师;司马谈是司马迁的爸爸。这么说,道家的确比儒家高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