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科幻]黑暗天使》曦兮澄兮

2、第二话

　　正午的太阳升到了令人烦躁的高度，所有街道上的人都仿佛失去了说话的动力，有气无力犹如行尸走肉地穿梭在慵懒的光线凝滞的空气里。佐助和樱城站在市里最繁华的路段，眼前是一间气度大方雍容华贵的六星级酒店。但是它已经如同废弃的城市一样，昔日的繁华都化成了一个堆满尘埃的荒凉地。
　　开了玄关，穿过旋转式的叶扇玻璃门，就是酒店的前厅。樱和佐助站在前厅，这里的空间像一个巨大的湖，气势堂皇，有室内假山喷泉、大理石雕像、休息用的豪华沙发和宽大的接待台，只是到处都是尘埃的痕迹，积着厚厚的一层。接待台上面的墙壁上悬挂着十二个地区的时钟，但所有时钟都是停止不动的。
　　樱叹了口气，说：“实话的说，我对这里的关闭感到惋惜。但正是感到惋惜，才对它的关闭感到疑惑。”
　　佐助点了点头：“没错，这里地处繁华路段，四周也没有其他的食肆竞争，市场非常巨大，根本不愁没有客人。如果要我给它一个关闭的理由，那么我猜想，这应该是主人特意关闭酒店的。”
　　樱微笑着问：“那为什么要特意关闭呢？”
　　佐助沉吟不语，稍作思考后才说：“这个我弄不明白。你可知道？”
　　樱打了个响指，眼波流转，她说：“非要问我的话，那我的想法也未可不告诉你，你确实有兴趣？”
　　佐助点了下头。
　　“那么，我就先推理一下好了。”樱说，“假如，这酒店打一开始就不打算经营的，我是说假如，要是一开始就不打算经营的话，那么客人失踪的问题就可以得到答案了。这是由于是某种目的而致使的结果。这样，一个大前提就成立了。而需要‘客人失踪’来达到的目的是什么呢？我的猜想有三个。”
　　“哪三个？”佐助非常配合地接了下去。
　　樱也顺口回答：“一，金钱问题，为筹集资金而进行绑架勒索活动，因为这里是六星级酒店，能来这里消费的人都有一定多的财产；二，政治问题，为谋求某种政治上的利益而进行秘密谈判，成功固然好，失败了也有后着，那就是建立这酒店的目的；最后一个，未知问题，在这个未知问题里我保留自己的想法，但不妨对你说，真如我们所猜想的那样，这里与秘密生化实验有关，那么这里最有可能的就是作为输送材料的中转站，所谓材料，就是人体，就是失踪的客人。”
　　佐助心中赞叹，觉得春野樱果然名不虚传。
　　樱继续说：“由此，这三种情况我们都可以作为小前提。而这三种情况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这间六星级酒店都是为着某一个目的而建立，所以，我就以‘作为某个目的而建立’为小前提。结合大小前提，我推想，这酒店的关闭就是由于在达到某个目的的过程中出现了意外事故，主人不得不紧急关闭它。”
　　佐助说：“依我看，你的小前提里，前两个猜想的可能性很低。”
　　樱笑着说：“我也这么认为，可我倒希望是前两个。”
　　佐助突然说：“对了，我们忘了一个很重要的地方，那是谁关闭了这酒店，法人是谁？”
　　樱迟疑了一下，说：“估计他只是一个棋子，警方说他失踪了，就代表死了。”
　　佐助说：“未必，我们的疑问太多了，需要慢慢调查一下。”
　　樱赞成：“对。”
　　佐助说：“那我们开始吧，你先看看左边，我就从右边开始。”

　　佐助和樱在酒店里调查时，警察局特殊援助科的专用会议室里，司令正斟着两杯红酒，然后和白头佬互相敬了一杯。
　　司令呷了一口红酒，问：“大宅方面，还没调查清楚吗？”
　　白头佬悠悠地说：“没有，之前派去的警员都没有回来，案件已经发展到难以预料的阶段了。”
　　司令说：“那么就派特殊援助科的人去吧，你手头上有多少人？”
　　白头佬说：“九人。”
　　司令说：“那么挑选五个人去大宅，允许使用军用装备。”
　　白头佬轻摇了摇手中的杯子，看着里面的半透明的红色液体晃荡不定，他说：“这次行动的规模，真是史无前例。”

　　佐助和樱在前厅一步步地搜索开去，当他们搜索的范围渐次扩大，都不得不在心里暗暗纳罕。
　　酒店虽然只是关闭了十来天，却比任何一件废弃的古屋都要显得陈旧，一张一张的蜘蛛网黏在墙壁的各个角落，地面的灰尘以及各种摆设上的尘埃，都在检查的过程中扑簌簌地扩散在空气里，呛得佐助和樱两人连连咳嗽。
　　樱说：“我看这哪是刚刚倒闭的酒店，明明就是间几百年没人到访过的死屋。”
　　佐助不答话，过了前厅进入正厅，正厅的摆设已经全部搬走，只有空荡荡的一个巨大的空间，上面悬吊着十几盏华丽的装饰灯，他看到正厅的四面都有一个出入口，但每一个出入口的门都已经被破坏掉，地面满是碎木屑。像是突然发现什么，他朝前走了几步，然后蹲了下来。期间跟在后面的樱从手提包里取出记事本，将四周的环境详细地记录下来。
　　突然听到佐助惊愕的喊声：“快来看看！”
　　樱快步走到佐助身边，看到佐助凝注着的东西，身体突然微微地颤抖起来，惊骇得几乎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她的话是挤出来似的：“这到底是什么？”
　　她虽然在问，但她比谁都清除这是什么物质。她看到地上的物质，是一滴细小的绿色液体，换是平常人，这也许只是普通的有色的工业液体，但她常年暗中追查生化实验，对于这类物质却是了如指掌。这一小滴绿色液体，里面混含着数不清的化学成分，其复杂程度，远远高出目前发布的现代生物技术的未来设想，它不仅能够使原来不定向的基因突变朝特定的一个方向发生变异、还能依照不同的成分组合改变不同的基因，因此，它能培养出适合各种情况下行动的人体武器，是生化武器里最新提出的构想，也曾经投入过实验，只是都失败了。
　　樱说：“果然如此，一直有机构在秘密研究着这样的东西，而背后又有一个庞大的集团作为保护伞。”
　　佐助沉吟说：“这一滴液体若是滴在城市的水库里，恐怕这个城市在一天之内便会成为一座死城。”
　　樱讥讽说：“政府可以为了自己在世界上的利益而舍弃一个城市吧。这是病毒，赤裸裸的具有强大破坏力的病毒，说得好听是基因药物，为了人类的未来，但实际上谁都清楚那样的东西根本不可能制造得出来，反而史无前例地制造出足以毁灭人类的病毒。”
　　佐助说：“你冷静点，我们必须把这个发现上报。”然后他取出拇指大小的微型照相机，从多个角度拍摄，由于那滴液体的危险度太高，他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拍摄完后，他又说：“现在能够初步了解客人失踪的原因了。”
　　樱接下他的话，说：“是感染。”
　　佐助点头：“对，与我们的猜想非常接近。如果客人是带菌者的话，那对于秘密运作的机构来说，只有消除和隔离两个选择。”
　　“但是为什么会有一滴液体存在这里，这不是很不合逻辑吗？”
　　“我认为这是病毒通过食物传染到客人身上。病毒一旦离开细胞就不能存活，所以这滴液体是几千个亿细胞的混合体，而每个细胞都是病毒的载体。”
　　“你说的没错，但有一点我很疑惑，机构真的会把病毒投到食物里吗？”
　　佐助肯定地说：“不会。这对机构的研究只有毁灭性的破坏。我认为，这是有人故意的。”
　　樱一瞬间毛骨悚然：“是故意的？”
　　没等她的情绪缓过来，突然一声巨响震碎了死寂的空间。听起来像是金属物跌落在地的响声。于是两人不约而同地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此时，他们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调查了，而是如同窃取最机密的情报，身陷危机四伏的环境里。樱感到自己的呼吸开始紊乱，一阵阵窒息般的感觉涌上咽喉。她不知道前方会出现什么。
　　声源是一间高级厨房，当两人找到的时候，发现那是一把菜刀掉落在地，心里都松了口气，但警惕性却比刚才提高了许多。佐助习惯性地在厨房搜寻一下，突然发现了厨桌上的一个小本子，翻开一页，上面字迹潦草，不堪入目，但看起来像是日记，佐助随意翻了下，突然赫然地发现有一页的日期正好是酒店发生失踪事件的日期。
　　他说：“这里有关于失踪事件那几天的日记。”
　　樱走近来，两人一起看着本子上的记录。

　　三月一日，天气晴

　　今天，大厨那家伙突然召集我们，说是要创出一道新菜，可是我又不会，我只会一些打打杂，偷偷师而已，看来今天又要做许多工作了，真郁闷，那大厨真会耍人。所以，早在忙之前我到了一间酒吧，大喝了一顿难喝到死的酒，我知道，作为一个厨师，是不应该喝酒的，但是我，却偏偏成了一个酒徒，真够讽刺的。

　　三月二日，天气晴

　　创出一道新菜果然不是空想就能创出来的，真可笑，似乎大家都很忙，却只有我在悠闲的打呵欠。就在这时候，大厨那讨厌的家伙叫我到储藏室里拿几条冰鲜鱼出来，说什么用来作什么新菜式。要知道，那零下几十度的储藏室是我当厨师以来最不喜欢到的地方，冷到我直打寒噤，那个地方，再待一秒钟我都会死去。但我还是去了，当我到了那里的时候，我简直疯了，我看到了我不应该看到的东西，那是一只手，一只冰藏着的手，不是，它已经腐烂了，但不可能，在零下几十度的东西不可能腐烂的！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到底我在干什么！！

　　三月三日，天气雨

　　今天早上，我的头好疼，简直不想起床，我想请假，但是我又不能，总不能单凭一句头疼就能请假吧，我就这样安慰着自己。对了，昨天那只手，为什么会在那里，这对食物来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但是为什么昨天我不去告诉大厨这一件事呢？对，我是在恐惧，我为什么会恐惧呢，那只手是什么？为什么会在零下几十度不结冰，而且还在腐烂，不是，我决定了，我去告诉那个家伙，尽管我并不怎么喜欢他……
　　（由于笔记前段文字跟后段文字之间有时间上的断开，所以用省略号表示。）
　　他妈的，那个家伙算什么？说我胡言乱语，酒后疯言？？对，我是酒徒，但又怎么样，我是真的看到了！！！这世界什么事都有可能！！就像我看到的，就是事实！！　　算了，既然他不相信我，也算了，有什么后果都是他自己承受，我就要看看他不听我说的后果，不过，天好像在耍我，偏偏在今天让那个家伙创出一道新菜，所有人都在试吃，就只有我不试，我讨厌他……

　　三月四日，天气雨

　　今天我感到厨房里的人行为都很怪异，好像行尸走肉那样，脸色异常的苍白，我大声嘲讽了一下大厨，他竟然没有骂我？奇怪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天啊，我遇到了什么？这个世界要毁灭了，毁灭了，逃啊！！逃啊！！快逃啊，这个世界疯了，疯了！！！来吧，你们这些行尸走肉，过来吃我啊，来啊，我不怕你们，我向天神宣战了！！哈哈！！！……

　　佐助倒抽了一口冷气：“很古怪，越往后越神智不清的样子。”
　　樱沉默着。但她的脸色很难看，惨白得好像被本子里的记述压抑得要崩溃一样。
　　厨房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佐助合上本子，冷静地分析一下，笔记上的日期正是失踪事件开始的四天，笔记里面所看到的手，应该是病毒的源头，但那只手为什么存在那里？而且那只手一定与正厅的那滴液体有联系。

　　一霎那。
　　像是突然爆发电闪雷鸣一样，一座架子上的的刀具突然纷纷掉落在地，发出一阵凌乱且清脆的声响。
　　佐助和樱猛地转身，突然发现一只巨型的毛茸茸的六足怪物正黏在厨房的天花版上盯着他们。
　　是一直巨大无比的五彩斑斓的蜘蛛，像被放大镜放大了好几十倍。
　　佐助一下子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迅速地拔出手枪朝那巨型蜘蛛连开了三枪，“砰砰砰”，子弹如同细小的流星一样拉长着透明的轨迹向那巨型蜘蛛飞去。然后只见一团庞大的黑影从天花板掉在宽大的厨桌，“嘭”的一声震得人的耳膜几乎裂开。
　　巨型蜘蛛被突然打落，一下子暴怒起来，前肢乱挥，持续不断地发出滋滋的声音。
　　突然无数从巨型蜘蛛嘴里飞出来的白色细丝喷泉一样地喷涌出来。
　　佐助大喊一声：“樱，找掩护！”
　　两人迅速分开，以厨桌为屏障掩护起自己。一瞬间，桌面沾满黏稠的白色物质，如同发霉一样。佐助趁着蜘蛛吐丝的罅隙，又开了两枪，子弹准确无误地穿透前肢，巨大的肢体如同两支树干飞旋在空中。那巨型蜘蛛暴喝一声，狂轰滥炸一般地扫下桌面所有的餐具，一时间呯呤嗙啷之中夹杂着令人战栗的嘶叫。
　　它好像有意识一样，死死盯着朝自己开枪的乱窜着的佐助疯狂地吐丝。
　　佐助闪躲不及，脚被蛛丝缠住，然后那巨型蜘蛛跃起来扑向佐助。
　　突然白光一闪，像有一根细小的银针飞掠而过，然后插进那巨型蜘蛛的头部位置。接着巨型蜘蛛突然如同被抽掉所有骨架一样地瘫软倒地。佐助为刚才的惊险出了一身冷汗之余，听到小樱愤愤地骂着：“竟敢无视我！？”
　　佐助抽出藏在腰间的小刀，割裂开脚上的蛛丝之后，便走到那头昏睡着的蜘蛛面前，对准其头部开了一枪，暗绿色的血浆重重地溅在地上，像凝结了的痂。
　　他看到小樱把一支唇膏放进手提包里，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护身法宝。”小樱微笑着，觉得自己的回答很精妙。
　　佐助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子的能力其实要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要高出许多。但刚才面对着第一次碰见的巨大生物，她不害怕的吗？于是他问了她，谁知道得到了一个啼笑皆非的回答。
　　“刚开始是很怕的，但谁叫它无视我！”
　　突然她指着地上的巨型蜘蛛说：“怎么处理它？”
　　佐助凝思一会，然后作出决定：“我们通知生化小组的专家和军队来处理吧。但此地不宜久留，恐怕还会有其他受到感染的动物。”
　　于是他们向总部发出了通知后，就迅速离开了酒店，唤来一辆出租车赶到特殊援助科向司令和白头佬报告在酒店的一切所见所闻，不料又在白头佬的口中得知另一个坏消息：“十分钟前与前去郊外大宅调查的五名特殊调查科的队员失去了联系。”
　　佐助想着就要和樱分道扬镳的时候，突然樱提出了加入特殊援助科的要求，司令考虑到樱的特殊身份，当面便同意了。经过召集成员后，除了白头佬、樱和佐助之外，还有同是队员的零、K，和小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