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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063——伤痛莫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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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倾莲在原地等了三日之后,便已心中了然,慕容希彦是不会回来,于是心下一思量之后,便驱车翻过落乌山,上了通往青翔的最近边关,守月关。
作为青翔北面的第一边关,守月关要比想像中还要来得热闹与繁华。
守月关老将,朝霖将军是一个为将四十年,但是却风评极好的老将军,他肃身,清修,为人持成稳重,极受守月关的边民爱戴。
马车在一处客栈外面停了下来,行了许久,虽然倾莲与若非两人都不用食用太多东西,可是必竟风餐露宿的,哪里比得上进客栈里面吃一顿热食,好好睡上一觉,来得舒坦不是。
先是订了两间上房,然后便在挨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倾莲的冷艳傲绝,若非的清幽淡然,顿时引得客栈中人不由得放眼望去。
正当两人吃着刚端上来的餐食的时候,倾莲微微拧眉的看向了一个一直坐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女子。
瞧去,十分面熟,微微眯眼间,倾莲唇边轻轻的勾了起来,原来是那个被红玉发配到此的淡洛群主啊。早已失了原先一身傲慢气势的淡洛显得有些颓唐,但是身后跟着的仆人,却仍是一步一趄的侍候着。
“滚,让我自己静一静儿,听到没有……”淡洛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却自有着自己的一分气势,下人闻听,只得黯然的向后退了几步。
“呦,这不是我们的淡洛郡主吗?怎么自己跑这儿来喝闷酒啊,用不用我们哥几个坐陪啊。”伴着调笑的声音,淡洛身前的座位上面坐下了三个浑身泛着彪悍气息的男子。
轻轻挑眉,淡洛轻轻的扫了三人一眼,轻轻一笑,虽然满身的颓唐与落寞,可是自幼养成的傲气还是让她冷冷的挑起了眉,“放肆,你们算是什么东西,敢这样的和我说话。”
三人并没有因为淡洛的话语而有所气怒,调笑的声音更是放肆了起来,“哈哈……我们当然算不上什么东西了,可是曾经傲气掩京都的淡洛郡主,此时又算是什么东西呢。”
淡洛,啪的一声便捏碎了手中的酒杯,任着鲜红的血丝顺着细白的小手落了满地。
“啊,郡主……”一直侯在不远处的小侍,连忙满脸担忧的上前要为淡洛擦试手上的血。
伸手一挥,淡洛一推要为她擦试的小侍,站了起来,冷眼狠狠的扫视着三人,“虽然我淡洛败落至此,但是我不认为,你们就有随意调笑我的资格,哼……”
看着淡洛气走的模样,三人不以为意的相视一笑,曾经可以蛮横青翔城的淡洛郡主,此时不也成了丧家之犬,病猫一般的呻吟不但不会吓阻几人,反而更会让人起了更大的挑逗心思。
看着淡洛消失在门口的倩影,倾莲缓缓拾回思绪,望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若非,曾几何时,两人竟然如此的接近,但又如此的摇远。
轻轻饮了一口清酒,倾莲看着若非那平淡至淡的面容,心头苦楚,竟然不由自主的翻涌了起来,上天为什么要如此的对待他呢,难道他的磨难还不够多吗?
心底最深处的牵动,最深沉的至爱就坐在自己的面前,可是他却完全忘记了自己,不曾留下一丝一毫的牵连就这样与自己再次成为陌路人,上天待他何其残忍啊。
若非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抬头迎上了倾莲那带着哀痛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呆了。
倾莲自是美丽孤绝的傲世人物,可是若非却在此时发现,他仍是低估了直视倾莲所带给自己的震憾感觉。
虽然头上裹着厚厚的头巾,让人看不到他那一头妖异的粉色长发,可是却能更加清晰的看到倾莲那一张精致到让人屏住呼吸的容颜,倾莲的身上在经历过这么多的磨难之后,非但傲气不减,更添绝尘的孤绝气势。
由其此时眸子里面泛着浅浅隐痛的更是让这一抹孤绝平添三分魅惑。
这样一个男人,怎么能不让人不备加注意呢,当若非发觉自己心中莫明浮出的热意的时候,忍不住移开眼神,由心底深处浮出的那一抹连自己也无法理清的感觉让他觉得倾莲不该是眼里溢着轻忧,满身孤绝的,他应该是一个温柔的,笑意溢眉之人啊。
痛,虽然很轻,可是却一点一点的从不知名的地方溢了出来,可是就在此时,右手忍不住握上了剑柄,因为他感觉到了从不远处隐隐传来的一抹被人深深掩藏起来,平常人根本察觉不出来的气势。
与此同时,一直看着他的倾莲也忍不住身子一绷,因为那丝若有若无的杀意竟然有着一种莫明的似曾相识感觉。
看着那缓缓踏进客栈的男人,倾莲微微勾起薄唇,举起酒壶,缓缓倒了一杯酒,轻轻的抿了一口。
拓拔战扫视了一周之后,然后大踏步的走到柜台处,“来两壶烧刀子。”
显然小二对于出现在这里的拓拔战很是熟悉,笑笑的接过他的酒壶,便灌了起来,还一边灌,还一边的打趣到,“怎么战爷又有收获啦。”
接过小二递来的酒壶,仰脖便是一口,拓拔战笑得极其爽朗,“昨天运气好,猎了两头野狡,刚给老李送了过去。”
小二笑笑的为第二个酒壶拧好盖子,笑笑的探过头来,递给了拓拔战,“那战爷有没有给阿杰留串牙啊。”
伸手一弹小二的前额,拓拔战笑笑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串野狡的牙,“你小子总是要不够,我可告诉你了,这是最后一回了,下回,你就是再怎么求我,都没用了。”
小二讨喜的接过拓拔战递到手上的狡牙,眼里一湿,但是脸上却仍是笑得极为近乎,“那阿杰多谢战爷了。”
又敲了一记小二的前额,拓拔战顺手掏出一把铜钱放到了柜上,“好勒,我走啦。”
“战爷,您慢走。”
“……战爷。”当拓拔战走到刚才调戏淡洛郡主的三人的身旁的时候,却被其中一个人的声音给喊住了,但是他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拿起一直拎在手中的酒壶又狠狠的灌了一口之后,便从三人身旁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