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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6——拨动心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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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上的伤被请来的先生给包了起来,除了微微的震痛之外,白月若非到是没有其它的不适。
一种不知是难过,还是其它的什么思绪让他那原本就白若透明的脸,此时看去,更是失了三分血色,更加的白。
看着那越走越近的倾莲,白月若非眉眼间净是不解,“为何要救我?”
抬头看去,倾莲看着那个白衣白发的人儿,这时才发觉,自己竟然从未好好的瞧过他,除了知晓他有一双让人忍不住倾目的琉璃双眸之外,竟然没有发现,原来他是那样的年轻,那样的瘦可见骨,一头白发让人早已忽略了他其实还很年轻,还很稚嫩,他也不过刚至年十五,却因命运的捉弄,一头黑发早早染上霜雪。”
笑,浅浅的在脸上漾了出来,不同于以往那轻嘲似讽的挖苦神色,此时的倾莲是那样的温暖,笑容是那样的柔软,“醒了,就喝点我刚熬好的粥。”
“使不得。”当倾莲轻轻的坐在床边端起碗的时候,白月若非心里滑过一种从未有过的惊颤。
笑,仍在,只是倾莲微带不悦的微摇了下头,“有什么使不得的,……来,喝粥。”
张开口,那粥温软至极,入口极香,白月若非长至这么大从未吃过如此甜美的粥,一双眼眸忍不住的眯了起来。
“……好吃吗?那就多吃些。”
轻轻的点了下头,白月若非仿若在梦中一般的看着那眼前绝美的容颜中所带着的宠溺神色,沉醉起来。
“怀莲殿下。”
看着莲影拿着空碗刚刚走至门边的时候,白月若非这才从层层浓醉下苏醒过来。
“你要寻的那个怀莲殿下早在十年之前就已经死在了会林,死在那个食人的皇宫里面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什么怀莲殿下。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就唤我倾莲吧,额上有伤,你早早歇息。”倾莲头并没有回的就走出了屋子,所以白月若非并没有看见他眼里深藏的湿润与激荡。
当白月若非幽幽转醒的时候,早已华灯初上,浅浅的丝竹声与调笑吵闹声,但听得并不真切,但是却如同每日早上鸡啼那般的告诉自己,现在落宵阁又开门作生意了。
作为京城内最大的青楼楚馆,落宵阁无疑是最为成功的一家青楼了。
这里不仅有着让人眼花缭乱,赞不绝口的美人,更是有着富贵奢华,淡雅成趣的寝居,对于这里的一切,住在后面并隔着一道人深墙的白月若非来说,那里面是他永远也无法想像的地方。
落宵阁里面五楼连成一条似蛇行的S型景致,五座小楼看似相连实则又单独成趣,假山院景相连相通却又环楼叠障,布置得极其精深与巧妙。
而倾莲与白若非住的这个小院并不包托在落宵阁之内,原是旁边一处普通二进的宅院,被倾莲买下之后,中间只打了一个小门,虽说是有个门,可是常年上锁,并没有人走过。
所以白月若非自是能听到小院门那边落宵阁里面莺声燕语,抚琴吟唱,但是却从未近身而临过。
陪着自己来的那个车夫和小太监当时也被元青给带走了,白月若非不是不敢问,而觉得没有问的必要,想自己在会林皇宫里面呆着的时候,成天也不见一个人来伺候自己,反而每天要躲着那些皇子与公主们的讽笑怒骂与无情鞭打,辱骂折磨。
没有人伺候,对于他来说反而更自在了一些。
睡之前,吃过一些粥,可是这时醒来,白月若非发觉那点粥都被自己消失得差不多了,肚子竟然又发作咕咕声,又饿了。
翻身坐起,套上鞋子,当白月若非出了屋子的时候,才发觉此时早已月上当空,夜已渐深。
拐过一条细廊,右面就是厨房之地。
趁着明亮的月色,厨房里面并不是特别的暗,白月若非翻开锅屜,那里面出乎自己意料的竟然还有一碗早已煮好的面,小心的端出来发觉还温热着,执此夏日吃来,感觉刚刚好。
就在白月若非刚刚食罢之时,门边却传来轻轻的笑声,“你怎么吃个东西也如猫似的。”
淡淡的酒气隐隐传来,白月若非发窘的看向那熟悉的淡冷声音中带着不同以往的柔软的倾莲。
“我……。”窘得双颊泛红,白月若非手中的碗让他不知道该放下还是该收在身后才好。
“呵呵……我也饿了,可是面都被你吃了,你说,我该怎么办。”不见倾莲有所动作,便已至近前,白月若非更是窘得不知所措。
借着月色,虽然看不清那双清眸中的羞色,但是倾莲就是感觉到了,忍不住的轻轻拢袖把他收在怀中,拿下他手中的空碗。
“你……。”
“别动,让我歇一会儿。”那的身上就是有那种淡淡的清宁让自己总是想靠近又压抑着,今日白日他那壮士折身徇节的情景让他心开了,记忆中那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孩子也不过一个苦命之人罢了,而且还是那个黑暗之地,唯一对自己好一些的人儿啊。
是弟弟又如何,既然之前已抱过了,此时又心动了,断断没有放手之理。
淡淡的酒气让白月若非一阵轻醉,倾莲变了,他也说不出他究是那里与往日不同了,也许那就是那般自然的亲近与往日的淡离不同了。
伸出手来轻轻的穿过那丝丝白发,倾莲轻轻印上自己的唇,然后在呆愣僵硬住的白月若非耳旁低声喃喃轻语,“我不会放手,你是我的,即使你不愿意,你也只能是我的。”
双袖紧拢,被莲影抱在怀中的白月若非一阵迷眩,他这是何意,难道是说………
片刻过后,当想明白一切的白月若非抬起头看向倾莲的时候,看着那闭着眼微眯的人儿时,忍不住心内一阵急擂,他竟然……竟然就这般站着睡着了。
倾莲本就长得极美,极为动人,但是白月若非却从未见过他这样无防备的睡颜,那样的清秀,那样的娇艳,也那样也让他忍不住心弦拨动无律。
似轻喜,又似微恼,更似心落无着处般的飘飞絮,但当夜风轻拂面时都随着白月若非的一声轻叹掩去,不放手,就不放手吧,一切都随你,既便我们是亲兄弟,但对你动情的心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