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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学会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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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找了个勉强可以遮风的地方,帮这小P孩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半夜的时候,他突然发起烧来,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地颤抖着,我看着有些不忍。犹豫了半天,最终把他抱起来,靠在我怀里。这是我第一次抱别人,在研究所时,研究员不可能抱我,一起接受训练的都是竞争对手,更不可能抱。现在,人生中第一次抱别人,感觉——很温暖,心里有个地方突然觉得不空虚了,暖暖的,软软的,很舒服。这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世界上不再只有我一个人了——很满足。这样或许很不错。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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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有暖暖的阳光照到身上,我慢慢睁开眼。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自从一起受训的孩子们开始一个一个慢慢死去,就再也没有过深眠了。
睁开眼,就看到一个近在咫尺的大笑脸:“早啊!”
“呃!早!”刚醒来,脑子有点反映不过来,半天才想起这是我昨天捡来的孩子。然后就想起他的伤势:“伤口怎么样了?”问着,顺手拉开他的衣服,打算再检查一下。
“没……没事了!”这孩子死命地压着自己衣服不让我检查,我诧异地抬头看他,发现他脸上一片潮红,心下大惊:“又发烧了?”
“没有!”他立即从我身上蹦起来,飞快地跑开:“我去找吃的。”
看着猴子一样蹦远的身影,我不禁感叹:好强悍的恢复力啊,这孩子是打不死的小强。只是,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放心不下,再怎么强悍,他也只是个五、六岁的孩子,这里的环境看起来不是一点点的恶劣。既然担心,便跟着看看好了。
走了不是很久,远远地便看到那一头标志性的飞扬红发。一个比他大很多的,看起来大概有十七、八岁的男孩正被他卡着脖子压在地上,真是不让人省心啊,这么个小不点,跑来跟这么大的孩子打架。我无耐地摇摇头,走过去。
走近了,发现他正把那个大孩子手里的什么腐烂的东西往嘴里塞,看得我一个激灵。那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像烂了十多天的肉啊。强压下心里不断上涌的恶心,我冲上前,一把拍掉他手里的东西。而同一时间,他身下的大孩子伸手接住掉下的腐肉,飞快地远离。
小家伙拼命添着自己的手指,一边委屈的看着我:“已经……已经三天没有食物了”
尖锐的疼痛突然在心里掺扎,这里的生活条件太过恶劣,这样一个稚嫩的孩子是如何生存下来的。我走上前紧紧抱着他,用从来没有过的认真语气对他说:“以后,我们一起生活,我来照顾你!”如果手,一开始捡到他,只是由于他惊人的美貌,那么现在,我想我开始在乎这个坚强的孩子了。
软软的红发在怀里蹭了蹭,传出小家伙无比认真的声音:“那么,我们是伙伴了么?”
“嗯,我们是伙伴了!要一直生活在一起的伙伴,一直,一直哦!”我决定了,以后就算出去,也要带着他。
“那么,我们要互换名字吧?”
“名字?可是我没有名字啊!”
“自己给自己取一个啊,我们都是自己取的名字哦!”
对啊,我还不如一个小孩子看得开:“我决定了,我以后就叫中国。”
“中国?好奇怪的名字。我叫……”
“嗯,是很奇怪的名字。”我打断他:“所以,我也帮你取一个跟我很配的名字,叫小嘻!”怎么能只有我一个人名字奇怪呢。
“不要,好恶心的名字!”他暴跳起来:“中国!你好变态!”
“嘿嘿!反抗无效!以后你就叫小嘻了!谁叫你看到我以后,说的第一句话是‘嘻嘻’。”说着,我拉起他的手向更远处走去,得找点东西喂饱他,长身体的孩子是不能饿着的。
小嘻任我拉着手,想尽办法想让我改变主意。可是,我才不要呢,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让我喜欢又在意的人,我要享有冠名权。不过,这小家伙的坚韧还真是让人佩服,他的反抗,直到两个多小时后,我找到还算不错的食物塞满他的嘴才停下,终于在抗议无效下,接受了自己叫小嘻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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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十多天,我跟小嘻都过着游侠般的生活。不得不说,小嘻虽然小,对流星街的了解,却比我这个新人要多得多。而且,我发现他的脑子很好使,让我们省了很多麻烦。比如说,他建议我找了顶大帽子把自己连头带额头全遮上了,又捡了件大披风,把全身连着下半个脸都罩上。果然,来找麻烦的大叔少了很多。在他的建议下,我们讨论了以后决定找个地方定居下来。每天游荡,晚上找住的地方太困难。于是,我们找了好久,终于找了个能遮风又能挡雨的大铁箱住下来。当然,这样的地方,在流星街来说,算是不错的住所了,不可能原来没有人住。只不过,在我跟原来的房主“交流”了好久之后,他终于决定搬出去。房主出去时,小嘻说,基于礼貌,他要去送送房主。我可有可无地挥挥手,让他们出去了。我知道他想要去干什么,这里的人认为,只有死人才能永结后患。我不喜欢杀人,但是对待别人杀人,我也没有什么感觉。毕竟,对于在那样一个研究所长大的我,就算别人杀了我自己,我都不会有什么感觉,谁还能指望我对别人杀人能有什么感觉。我只是有些担心,以后把小嘻带回美国,在法制的社会,他这么喜欢杀人,会非常麻烦——以后有机会,得慢慢教教他法制和社会。
不一会,小嘻就回来了,身上有很浓的血腥味。我赶紧捂住鼻子,拼命用脚把他向外踹:“你是不是把那男人的血都倒自己身上了啊!我求求你,杀人艺术一点好不好!一点也不华丽,跟你的外表一点也不配!给我洗干净了再回来!”
“华丽?”他一边顺应着我向外面走,一边好奇回头看着我。
“嗯嗯嗯!华丽就是一种艺术,美人杀人就要华丽丽的!”一脚把他踹出去:“快滚!”
小嘻出去以后,我靠在墙角无聊得昏昏欲睡。但是,最近睡觉都是跟小嘻抱在一起相互取暖,一个人靠着才发现,没有他,我却睡不安稳了。看来我比想象中,更在意他了。真好,我终于有自己在意的东西了。一会等他回来,问问他愿不愿做我的家人——啊!有家的感觉真不错吧!
一直到太阳落山,小嘻才从外面回来,全身干净的气息,连衣服都是干净清爽的。我说他怎么出去那么长时间呢,原来是把衣服弄干了才回来的。
“中国,我找到了个比较干净健康的储备食物。”说着,拖着个比他更小的孩子进来。小家伙在我的努力教育下,终于有了不小的进步,开始懂得挑选食物,注意自己的健康了。
“小嘻,除非不得以,我们不吃人哦!”我不放心地又提醒一下。
“嗯,知道。人的身体,那什么病原体多。这个先放着。”他把那孩子扔到墙角。
被他拎回来的小孩子,从进门到现在,一动也没动,甚至我都没有感觉到呼吸,这使我微微皱了眉头:“死的?”
“没啊,刚刚还活着呢。”说着,这丫的,大大列列一脚踩上小孩子的身体。
墙角的小孩痛哼一声,稍稍抬起头。一双细长的眼睛,不屑地看我一眼,金色的眼珠如毒蛇一样让人浑身发冷。我愣愣地看着那小孩子,直到小嘻拉了拉我的手,才反映过来。
“我要养她!”我大声说。
小嘻明显一愣,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说……什……么?”
“小嘻,她长得好美哦!”
“所以?”
“养着给你做媳妇啊!你这样一个大帅哥,长大以后当然要娶一个大美人啊!”
“你!……我自己想娶谁我自己清楚!”好像更生气了,竟然给我把头撇到了一边。
我们这里,内部矛盾还没解决,面前这个被我们讨论的小孩子却暴跳如雷:“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女的!”
“啊?”我跟小嘻呆滞地看向她。好吧!好吧!呆滞的只有我,小嘻是好奇地看着她。
“我是男的!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男的!”
小嘻一脚踩上那小美人的脸:“谁允许你对她吼的!”
啊呀呀!别踩脸啊!我心那个痛啊,可惜不敢说出来,我怕小嘻暴走。不过,这小美人,配上那双又美又野性的眼睛,真是美得冒泡啊!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把她……呃,是他,留了下来。
小嘻狐疑地看着我,我立即强调:“是食物!储备的!”心里暗暗决定,以后要更加努力找吃的,一定要扼杀吃储备食物的可能。
小嘻不爽地走到我身边靠着我坐下:“以后,我绝对不会捡漂亮的食物回来!”
“哈哈!哈哈哈!……”你说,我除了尴尬的笑,还能干嘛。
“别忘记,你是我的伙伴!”警告地看了我一眼。
“当然!”我立即一本正经认真地看着他,不再嬉笑:“小嘻!别人都无所谓,但是我要告诉你,我很在意你!我们不仅是伙伴,我们还是家人!我唯一的家人!”说完,轻轻在他额上印下一吻——我的家人,你现在已经是我唯一也是最在意的人了。
“嗯!”小咕嘟露出回来以后第一个笑脸:“我也一样……很在意你!”
红红的小脸靠在我臂头,驱散所有的寒冷。我紧紧抱着他,共同进入我们在一起的又一个美好的梦乡。刚学会幸福的我们,没有看到旁边的孩子眼中如毒蛇一样的冰冷渐渐暗淡,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一丝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