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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守株待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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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昭王朝的人都没想到老皇帝病的半死不活的这档居然还有心思玩赐婚。不过知情人士都知道,这么做也无非是堵住悠悠之口罢了,毕竟是皇上赐婚,谁还敢说三道四,至少是不敢明目张胆的说三道四。
虽然是迎娶侧妃,但阵仗却是不小,反正安王府有的是银子,论排场还能输了去?
婚事是在四月二十二,沈浣蓉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又不想去看沈浣菊的脸色和商君珩的嘴脸,便没有去。
商君钰回来的时候脸上竟有笑意,沈浣蓉自是要追问的。
商君钰又哄她喝了一碗补汤,才淡淡看了她一眼,答道:“你那妹妹成亲之时比你当初还要别扭,三哥差点被她扯摔了。”
沈浣蓉闻言也笑,笑完觉得不对劲,瞪他一眼,道:“我嫁于你时可是老实安分的很。”
商君钰嗤笑,“喜娘推一步走一步。”
沈浣蓉第一次在商君钰脸上看到如此生动如此怪异的表情,与他平日里淡淡冷冷的形象极是不符,沈浣蓉觉得有趣的紧,差点忍不住喷笑出来,强自按下笑意,清了清喉咙方道:“你不也是,到了喜房对我理都未理。”
商君钰面上突然一阵尴尬,又不愿告诉她当初是开心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而且看到她盖着红盖头坐在床边的样子只觉心口扑通扑通直跳,故而才逃也似的丢下了她。
沈浣蓉见他居然可疑的脸红了起来着实又讶异了一阵,今日这人是怎么了,难不成是看人家成亲,触景生情了?
商君钰掩饰般的起身去把原本就关着的窗户关的更严实,然后去扶沈浣蓉上床。
沈浣蓉难得看到他居然有这么别扭的一天,喜不自胜,笑嘻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又一下……
要说近几年除了几个皇子殿下,朝中风头最劲的当属右相沈云海,总共三个女儿,居然分别嫁给了三个王爷,这是多么高的命中率啊,现在民间有言:生女好生女好,不信看看沈云海。
沈云海当了三个最有机会继承皇位皇子的老丈人,当真是风光无限,甚至可说是立于不败之地,坐稳了国仗之尊,等新皇继位,又是三朝元老。而左相那边,好像就弱势了许多,虽说杜家乃是当今的皇后娘家,但是等庆隆帝过世,皇后便就成了太后,皇后膝下无子,即便最后是由皇后抚养的静王爷登位,可是静王爷疼老婆也是众所周知的,谁知道介时静王爷到底是偏向老丈人多些还是偏向养母多些。
不过另一方面来说,沈云海的立场又是何其的尴尬,帮谁呢?
所以当宫中传出消息说皇上的身子已经拖不了多久,皇储之争已经摆到明面上来的时候,我们风光无限的右相大人称病休假去了,两耳不闻朝事,只一心在家弄儿逗孙。
说到这里,得提一下,前不久沈浣莛跟沈云海僵持了许久才得以收进府的一个戏子小妾给他生了个儿子,嫡庶不论,确是右相府的长孙,沈云海纵是再不喜欢孩子的娘,却还是喜欢孙子的。
戏子艺名欢欢,是满春院里的艺妓,卖艺不卖身。沈浣莛初见她时是庆隆三十三年二月中旬,那时沈浣蓉刚小产不久,沈浣莛冲动的去静王府要带她走却颓丧而归,此后便开始放纵,成日与酒为伴,经常去的便是沈浣蓉曾多戏耍的朝天阁与满春院。
那日沈浣莛照旧在满春院买醉,喝得朦胧间便看到欢欢出来,并不如寻常青楼女子般打扮的如何妖娆艳丽,反是着了一身男装,简单的束了发,唱曲儿时面上含笑,眼中波光盈盈。
真像,沈浣莛喃喃自语,连嘴角那个若隐若现的梨涡都一模一样,跌跌撞撞的起身向那个朝思暮想却不能对任何人提及的人影扑去,吓坏了佳人……
酒醒之后自然知道那根本是不一样的两个人,可是却忍不住一次次的来看,越看越是欲罢不能,因为眼前的这个人他不必再小心翼翼,亦无须再藏着掖着,喜欢,一掷千金即可。
如安沁所说,所谓的卖艺不卖身只是为求更高的价而已,价到了自然还是会卖的。
此后无非就是那才子佳人的戏码,贵公子为了一个青楼戏子差点与家中闹翻,最终老父妥协,戏子进豪门。
这之后青楼一时盛行女作男装之风,不必多提。
再来说商君珩,沈浣菊之事虽不是出自他本意,可是说起来他一个大男人并没有什么损失,无非是府里再多养个女人罢了,还是那句话,安王府有的是银子,害怕多了张嘴不成。
商君珩自有自己的考量,亦从未想过娶了沈相一个女儿于他有多大好处,即便没有这桩婚事,沈云海的另外两个女儿分别嫁于老四老六,这老狐狸多半也是袖手旁观,而为了寻求一个平衡之点,沈云海也不会来动他,如今娶了沈浣菊,他只是更加肯定了老狐狸的态度了而已,果不其然,那老狐狸如今缩到自己窝里去了。
老皇帝不知道还能拖多久,他得快些想法子才行。俗话说狗急还会跳墙,商君珩被逼至此,居然把心思动到宿连碧头上去了。
不几日,传商君珩被刺,上准其于府中养伤,免朝。
为示诚意,也是谨慎起见,商君珩决定亲自去与宿连碧碰头,找了个替身在家里放着,自己偷偷潜了。
商君珩已经想好了条件,只要宿连碧同意兵力相助,到时候割他几个城去也罢,若是那人当真是还想要沈浣蓉,他便无论如何都给他弄去。
既然是秘密出行,那能带的人自然也就不多,为免太过招摇,只有四人随身,另有二十人隐于暗处。
一行人顺利的出了临京城,又走出十多里,商君珩终得松口气。
然这口气还没喘完,忽然从四周出来一批黑衣人,将商君珩五人团团围住。
商君珩大惊,奋起而抗之,那批黑衣人似是不敢伤到他,倒也纠缠了许久。
商君珩一面抗敌一面在等那暗处的二十人现身,但哪里还能等到,早被尽数解决了。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五个人都被捉了活口,其余四个人是五花大绑,商君珩只被束了双手。
商君珩怒极,再顾不得秘密不秘密,扬口喊道:“一帮狂妄之徒,你们可知吾系何人!”
吼了几声不见有人搭理,商君珩便又出恶言威胁,诸如等老子被救之后定要诛尔等九族之类。
当中一黑衣人终是受不了了,自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料,上前堵住了商君珩的嘴,口中还不忘道:“安王爷,多有得罪。”
商君珩安静了,也没再挣扎,原来这帮人就是知道他是安王爷才来的,捉的就是他安王!
快走到城门处之时,突然又有人来用黑布蒙上了他的眼睛,然后把他架到了马车上,又折腾了许久,马车停下,商君珩又被请下来。
入眼是个不大的院子,却并不寒酸,那群人将他送到院子里之后就自发走了。商君珩便在此处住下,吃穿自有人伺候,除了出不了门其他倒并无亏待之处,甚至还极贴心的给他安排了暖床的丫头。
商君珩心知跑不了也不去白费力气,只等着那当头人来找他,不过他却肯定这处院子是在临京城之外的,别以为是在城门附近给他蒙的眼他就会想当然的以为他们把他带到了京城,小小计策岂能骗得过我,商君珩心中极是不屑。
然随着时日渐久,商君珩终还是急了,京城如今可谓是瞬息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