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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说亲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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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
随着一声轻喝,一个浅绿色的身影尾随着一个不大的小点冲出园子。
五福着急的想追上去又一副力不从心的样子,四喜则撇撇嘴不去理那一人一猫,有点不能理解五福的一根筋,这种场景近三个月月来已经上演了不下百遍,为何五福还能如此紧张,不知是怕那人伤了那猫还是怕那猫伤了那人,抑或是,两败俱伤?
沈浣蓉气恼的用一手提着裙边,愈发肯定这只该死的猫绝对与前世的那一只是血亲,一样的运动神经发达,一样的蹬鼻子上脸。跟着它绕过了两座假山,再往前便是空地方,看你再往哪躲,沈浣蓉搓掌欲试,眼睛紧紧盯着它。
却见那猫突然纵身一跃,准准的跃进一人的怀里,那人一身烟青色长袍,碧玉簪束发,本是漫不经心的走着,然后被突然撞进怀里的东西惊了一下,看清那是一只猫后有些嫌恶的一手掐住猫脖子不轻不重的往外一扔,那猫在空中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地打了几个滚后跑开了。
沈浣蓉慎慎的望着商君钰,没注意到引她来此的罪魁祸首已经逃脱,商君钰看她呆呆的样子,嘴角微微一勾,举步走到她身前,“怎生傻了?”
“你,你怎会在此处?”
“我如何来不得此处?”
“你不是该在濠州办差才对?”
“办完自然就回来了,这也年底了。”商君钰走了两步又回头招呼仍在原地站着的沈浣蓉:“去你那园子坐会儿。”
沈浣蓉一愣,而后应是跟了上去。
商君钰进屋后目光不经意一扫,发现墙边原本空无一物的几案上如今居然躺了一张琴,而且竟是那名琴燕耳,不是传言此琴如今是在朗国的皇宫中为那宠冠后宫的云贵妃所有,怎会在此处,当下有些愕然,想了想后道:“这些时日里竟是在修身养性么,寻来这张燕耳当是废了些功夫的吧?”有些调侃的意味。
听到他提到那张琴沈浣蓉嘴角明显一抽,商君盏遣人送来这张琴时她还是挺兴奋的,抱着琴好一番赞叹,可是她的丞相爹却是当着众人的面认真又痛心疾首的叹到:“哎,赠佳琴予牛耳,悲呼!”气得她差点没当场就摔琴走人。想到这里。沈浣蓉不阴不阳地回了商君钰:“前些日子盏哥哥遣了人送过来的,不知是要修谁的心养谁的性。”
听得商君盏的名字商君钰的眼神一变,没有了原先的揶揄,变得有些复杂,起身走到那几案边,一手轻拨琴弦,没有成调,单是让它发出细微的声响,拨了片刻后微一声叹息径自向门外走去,走至门口似是想起什么,也没回身,背对着沈浣蓉道:“府里还有些事情,我这便回了。”说完便继续走出了园子。
沈浣蓉在心里头哦了一声,封了王后他在皇城外已有了自己的府邸。
新年将至,沈浣蓉收到一个喜忧参半的消息,过完年后,宿连碧就要回周国了。哎,沈浣蓉叹口气,这个磨人精终是要走了,可是,商君盏如今工作多了这么多,如果宿连碧又走了可真是没人陪她出府玩耍了,说沈浣莛吧,与他在一起时总感觉他好像压力很大的样子,哎......
这头沈浣蓉在愁着,那边商君盏也闲不了。
年前某一天,商君盏又被梅贵妃叫到寝宫中,连续这么长时间以来母妃找他无非就是下下棋喝喝茶的,再来也就是说说近日朝中的情形,嘱咐他不可在朝中偏向左相右相任何一方。真是不明白这些个事情重复了那么多次还有什么意思!商君盏在心中碎碎念,贵妃娘娘多次妨碍他去找沈浣蓉,饶是他向来孝顺心中也不免有了不耐,有句话不是叫儿大不由娘?
“母妃。”呐呐,见礼的动作都已经有了敷衍的嫌疑。
梅贵妃瞥他一眼,将儿子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更是肯定了自己的决定,不过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仍是如往常一般亲切的将儿子拉到身边坐下,笑道:“盏儿,近日在朝中可还顺意?”
“母妃,后宫不可议政,未免落人口舌,这些话日后还是少说为妙。”
梅贵妃似是很满意儿子在自己这里仍能保持警惕,欣慰的点点头,又道:“盏儿如今也二十有一了,也该迎了正妃回去了......”
商君盏一惊,紧张的打断她:“母妃,此事盏并不着急,再等等也无妨。”
梅贵妃啐他一口,笑着说:“你那心思难不成我这个为娘的还不知晓,前些日子那右相府的门槛儿可是要被你给踩塌了!”
商君盏面上一燥,“母,母妃......”声腔里不免尴尬,竟是还有些撒娇的味道。
梅贵妃又是恨又是怜,“你这孩子......等过了这个年我就去与你父皇说说,把沈相家那个丫头给了你,省的你老是惦念着,连回回来母妃这儿都是心不在焉的!”
商君盏显是没听到母亲后半句话,直接截取了前半段来吸收,欣喜的抬眼盯着梅贵妃,说话间满是激动:“母妃,你可是说真的?”说着语序开始错乱,“何时...唉?年后,不,母妃便立时去与父皇说吧,如此年后即能与......”
梅贵妃瞪他一眼,“瞧你乐得,哪还有些皇子的姿态,莫不是这沈家小姐还是娶不得的,如今就已这般,日后免不了要出大乱子......”
“不,不会的母妃,”商君盏连忙端正坐好,“方才是儿臣一时出矩了,日后定当铭记,那事就等年后再与父皇说吧,此事也着实是急不得的。”
“哎......”梅贵妃无奈叹口气,“这一来此事你也不必再时时惦在心上了,恩...我今儿个有些乏了......”说着斜在榻上半眯了眼睛。
商君盏也起身行礼,“是,那盏便退下了。”
商君盏一路上是眉飞色舞,步子都打着飘,这一飘就飘到了沈相府,相府里沈浣蓉正在学刺绣,这回连五福的面部表情都是扭曲的。
商君盏看到她竟是拿了一块红绸子在绣心头一喜,暗道原来蓉儿也是想嫁于他的,这是想亲手绣出一对鸳鸯枕头来啊,想至此脸上的笑容更盛,也不作声,只俯身盯着沈浣蓉手中针线的走向,可却是越看越迷茫,这,绣的似乎不大像鸳鸯......呃,好吧,不止是不像鸳鸯,他压根就看不出来她在绣的是什么。
商君盏假咳几声,打断某人对某物的沉醉,沈浣蓉抬头见是商君盏灿烂一笑,“咦,盏哥哥今日怎生得空?”
“年关里自是清闲了些,许多事都交代了下去。”
“哦。”埋头,继续挣扎于那一团乱麻之中。
“蓉儿,今日......”商君盏斟酌着又开口:“今日母妃将我叫去,与我说了,说了......”嗯啊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沈浣蓉复又抬起头,眉头纠结着,“与你说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商君盏被她催的脸一红,似喜似嗔着回道:“便是说了年后就与父皇去说我们的亲事。”
沈浣蓉一抖,左手食指上立马冒出一滴鲜红,商君盏眼见的上前执起她的手来查看,口中责怪,“怎生如此不小心,这些事若做不来让丫头们去做便是,何苦难为了自己。”
沈浣蓉被扎得生疼,然却懒得去理,抓着商君盏的衣袖急急问道:“你说贵妃娘娘要与皇上去说我们的亲事了?”
“恩,可要等年后......”
“不要!”
商君盏霎时脸色一白,也不说话,只紧张的盯着她。
沈浣蓉自己也是一惊,没想到会这么极端的说了出来,见商君盏面色不对也紧张的要解释,“呃,盏哥哥,我的意思是说这是不是太快了,我还没做好为人妻子的准备,我想在相府再多呆些日子......”
听她说完商君盏是舒了一大口气,想沈浣蓉是个贪玩的性子,恐是怕成亲后不得玩耍,于是温言哄她:“蓉儿不必害怕,父皇前些时日说年宴上就要将我封了王的,宅子也要迁到皇城外边来,成亲以后你可与现在一样,不用去管那些劳什子规矩!”
“我不是怕这个。”沈浣蓉抓抓头发,该用个什么理由呢,“恩,盏哥哥你可知女子十几岁便生育子女对孩儿对母体都是不好的......呃,我过了年也才十六岁,恩......盏哥哥,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商君盏却是脸都不敢对着沈浣蓉,背对着她只露了个红脖子给她,声音几乎是低不可闻:“蓉儿怎生已经开始烦忧那些许事了......”
“......”你这是明白我的意思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