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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离去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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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撞船一案,宿连碧的解释是:由于见到沈浣蓉一行人一时太过激动,急急下令追赶,加之没料到他们会突然停步,便造成了追尾事故。
听他说得如此无赖且言语间尽是兴奋色彩,商习潮与商潮月皆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却是不知一人竟能有如此大反差的两面,这些时日相处时宿连碧都是把博学优雅展现在两位公主面前的。
宿连碧见没引得某人足够的注意,继续努力道,“浣浣,我刚才来的快吧?”边说边蹭到沈浣蓉身边,硬是挤开了四喜,“当时只听到落水声响,我一下便想着可能是浣浣,没用考虑就朝这儿奔来了!不过没曾想却不是你......”
“哦,那你现在是很失望我没落水喽?”
“没,没!怎么会呢!谁落水也不能让浣浣落水啊!”
“真是歹毒,原来你盼着要人落水呢!”
“冤枉啊浣浣,我要是果真如此想法怎么会看都不看的就下水救人呢!”
“哼!可是把你的真话套出来了,还说是特地为的我,也真是不害臊!”
“我,我...”宿连碧情急之下自然的四下里求救,可众人都在看好戏,谁还顾得了他,或者说是,谁愿意顾他,他此行首先是不受当场另几个男人的欢迎的,又于无形中得罪了两位公主,而唯一有可能的四喜还刚刚被他挤了。
宿连碧换上一张视死如归的脸,咬牙道:“好吧,我知道浣浣还在气我之前隐瞒了身份,你如此对我我也无话可说,只愿你不要气坏了身子。”
“呕!”十四率先受不了了,“宿三哥你不适合那个表情啦,人家今日晌午吃的本就不多,你莫要让我都吐出来!”
宿连碧瞪她瞪得眼珠险些突出来,新仇旧恨哪!听听!宿三哥,第一感觉是土匪财主差不多远,温婉的抗议了好几天只被她一句“以后宿三哥的兄弟们再来就省得一一区分了!”无情驳回,正看她不顺眼呢,这下子还敢来坏他的好事!
沈浣蓉没有搭理那两人,轻轻走到沈浣莛身边,有些委屈的开口:“二哥最近是忙得很么?忙得看蓉儿一眼的时间也没有?”
“没,没有,不是这样蓉儿,我......”
“那是怎样?或者说二哥对蓉儿有何不满意之处,让你见着就生厌了?”
“不是!你不要胡乱猜测!”沈浣莛被问道痛处,不觉放高了音量,逃避似的躲开正向自己逼近的沈浣蓉。
可这些下意识的行为在当事人看来只是更加肯定了内心所想,原来二哥真的是已经讨厌我,连挨着我都不能再忍受,沈浣蓉心里只剩苦涩,我占了别人的身体,还坏了人家的家庭,既是这样,我还留着作甚,不如早早离去,好遂了他人意,自己也不必再苦恼。于是努力咽下了嘴里的苦水,勉强挤了个笑出来,“二哥不用躲着,我不碰着你便是,你只待我将话说完。我虽不知原因,可如今也知道了二哥的意思,以后当如何作为心中已有了大概,呵呵,二哥再稍稍忍受些时日就好了。”
众人被她这一番话说得奇怪莫名,可既无人知道那事的根头当然也就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和她此时的彷徨与心酸,沈浣蓉自己只是决定要走,可走到哪去心里哪有底,以后当真只剩自己一人又要怎么过活?
沈浣莛听出不对可又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踌躇了一阵沉默就沉默了,也只怪他不能预知未来。
这些人之中,与沈浣蓉处的最深的是商君盏,心中不安最深的自然也是他,可是虽知沈浣蓉心中有事也不知如何安慰,能做的只是无言走到她身边,用力的揽了她纤弱的肩膀,看着她突然间没了血色的脸,似是无奈又仿佛带了些责怪的看了眼沈浣莛。
“四殿下、六殿下,臣还有些杂事需要处理,请容我先行告退。”
商君盏没做声,商君钰朝他摆了摆手,然后对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时无话。
片刻后,沈浣莲和沈浣菊从内间里走出来,“咦,二哥呢?我刚刚明明瞧着她他上了咱们的船的。”瞧着屋里气氛似乎不对,沈浣莲松开沈浣菊的手顺带对她使了个眼色,笑着走向沈浣蓉,“怎么苦着一张脸,有六殿下在这儿难不成你还能被欺负了去?”
“姐姐说什么呢!我是在想事儿!”
“哦?那说说是什么事能把你这精丫头愁得眉眼都塌了。”
“我是听说两位公主是和我同岁的,那我要怎么称谓才好?”
“哎呀,这有什么可愁的,反正过不多久我们总得管你叫六嫂!”
“哪,话不是这样说的十四,我想蓉儿妹妹在考虑的是这过门前如何称呼的问题,我说的没错吧,蓉儿?”
沈浣蓉无语望着两位活宝公主,连回击都懒得动脑,反正自是有人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就能教她出了气。
“呀!六哥你下手轻着点儿,好痛!”
“还知道痛?我正想下回去宫里头请安要不要顺便去‘看看’我两个好妹妹!”
十一跑的快,躲过了商君盏,笑嘻嘻的凑着沈浣蓉道:“蓉儿妹妹可瞧着了吧,我六哥可算不得好人,你得想......唔!”
商君钰犹自摩梭着不知何时纳入手中的书卷,老神在在地斜瞄一眼商习潮,“十一有空不妨想想接下来咱们做些什么,只不知某人说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又当如何醉法。”
众人都被他这一番举止惊了一下,尤其是被揍的十一公主,四哥何时与她有过如此‘亲切’的举止,从来都是板着一张冰块子样的脸,另附说明:生人勿近,不,确切说是:活物勿近!可是,刚刚那个由商君盏做来通常让她发毛的举动如今在商君钰身上却突然令她感动莫名,“四哥......”
“如何?想出点子来了?”
“呃...没......”
“那叫我作甚?”
“四哥,刚才那个真的是你吗?”
“怎么十四,你可是有了法子?”
“不是,我......”
“那叫他作甚!”
两双厉目直扫沈浣蓉,这风凉话说的真不是时候,背后似乎淌了几滴汗,“呵呵,我只是开个玩笑!”
“你闭嘴!”
这头商君钰早已住了音,复又端起面前茶碗,却拉长了耳,所以自己也没看见茶水里满是笑意的双眸。
“哎!”沈浣蓉重重一口叹气后走至窗边,正儿八经摇头晃脑吟道:“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吟的敢情充沛,可回过脸来又回了原形,“如此良辰如此美景,众位何不即兴作画一幅,嘻嘻......小女子不才,愿为众位保存墨宝!”
“这法子好是好,可是......”十四立马接上十一的话头:“你也别想偷懒!”
“别,我是不会,可不是偷懒!”
“我说四姐你就不要再推辞了,当初爹爹不是还给你另外请了夫子,专门儿在你园子里头教的你哪!再者说,你说要帮大家保存墨宝,这摆明是想都要了去,总也不能连一点表示都不肯吧?”
这个死丫头,八字和她是严重犯冲啊,有她在准没好事儿!“哎呦!这妹妹要是舍不得...你那幅墨宝姐姐就不夺爱了,你自个儿好好留着!”
“扑哧!十一姐,我现在可是越发觉着咱们可真真是姐妹情深!”
“就这么着吧,在场每人至少一幅,半个时辰。”得,总领导发了话,沈小姐也莫敢不从,只有眼睛还在四下里乱瞟。
突然,
“咦?宿连碧跑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