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三章（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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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从书架返回，西弗勒斯抱了一大叠与飞行相关的书本：《神奇的魁地奇球》、《俯视大地》、《飞行常用的一百个小技巧》、《速度与稳定性的悖论》、《三小时变成魁地奇明星》、《俯冲！挑战极限！》甚至还有《魁地奇溯源》、《飞天扫帚一百年》以及《魔法机械原理》。西弗勒斯把比他还高的书堆摇摇晃晃地搬了过来扔在椅子上。莉莉与莱姆斯目瞪口呆地看着空中一本硬皮书做了三个8字回旋后拍打着书页直冲过来，然后被西弗勒斯一巴掌扇到桌上。
“这是什么？”莉莉探过头去饶有兴致地看着在西弗勒斯的五指关中挣扎不休的书本，“‘飞行家们的飞行书’？”
“名字很有趣。”西弗勒斯嘀咕，“没想到这么麻烦。”
“西弗勒斯，你怎么一下子对魁地奇感兴趣起来？我记得你最讨厌一大堆人凑在一起的运动。”
“你太高估我了，莉莉。”西弗勒斯瞟了眼莱姆斯说，“我现在可是连扫帚都召不起来的笨蛋。”
莉莉正色说：“别听詹姆和西流士他们瞎说，你这么聪明，肯定很快就能学会。”
西弗勒斯扑哧一笑：“我记得某人刚才还让我和他们院的明星好好相处来着。”
“我哪里有这么说！”莉莉恼怒地说，“我只是请你正视他们的优点而不是忽视他们的缺点。”
“你会发现我相当从善如流，亲爱的女士。”西弗勒斯耸耸肩，“作为对手他们至少不蠢。”
“幸亏我很了解你，西弗勒斯，不然我会以为你在讥讽他们。”
“我的确是的，莉莉。”
莉莉迟疑了一下，最后下定决心说：“西弗勒斯，我知道你不喜欢找人帮忙。但是如果你真的有什么困难，请第一个来找我。我们一直是最好的朋友，不是么？”
西弗勒斯听了莉莉的话，又感动又有些难为情。他偷偷瞥了莱姆斯一眼，莱姆斯看上去突然对黑魔法防御术课本着了迷，目不转睛地盯着插图。西弗勒斯脸更红了，他咳嗽了一声说：“当然，我可不会放弃任何支使你的机会。”
“好啦，你可得告诉我你究竟在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我不认为你的魔力与领悟力会在飞天扫帚上遇见挫折。”莉莉肯定地说。
“也许仅仅是我的运动神经不佳。”西弗勒斯说，“又或许是我不适合操纵魔法机械。”
莉莉突然说：“也许以上都不是——而是你在心理方面有障碍。”
“你可以尝试帮我解解梦。”西弗勒斯随口说，他心中既感兴趣又有些警惕，他可不想被莱姆斯•卢平听到任何关于他心理的讨论。他嘴上却说：“我先查查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原因。等下你能陪我去试飞一下吗？”
“没问题。你有扫帚棚的钥匙吗？”
“虽然与詹姆•波特的类型不同，可我好歹也算十年一见的飞行人才。”西弗勒斯自嘲地笑了笑，“院里多多少少会给我些‘帮助’。”
莉莉说：“那就好。”她身边的莱姆斯脸上却出现了些许同情之色。西弗勒斯眯着眼观察着这个同样对人性的黑暗面有所了解的男孩，心中愤怒地咆哮道：收起你那廉价的同情！但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强迫自己低下头专心阅读起手边的书本来。
时间就在书页的翻动声与羽毛笔的沙沙声中悄然流逝。忽然，西弗勒斯被一阵敲桌子的声音给拉回现实。他抬起头，发现莉莉东西还在，人却不见了——兴许是去了洗手间？莱姆斯收回敲桌子的手，脸上露出抱歉的表情。
“什么事？”西弗勒斯不耐烦地问。
“刚才……呃……刚才很抱歉。”莱姆斯局促不安地蠕动了着身体。
西弗勒斯险恶地假笑了一下：“为了什么？”
莱姆斯反而镇静下来。他略带赧然地说：“刚才没有理由地怀疑了你，我很抱歉。还有西流士和詹姆对你所做的……”
西弗勒斯“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他们那个关于扫帚冲进树丛的谎话能够糊弄住所有人，还是他们告诉你了？”
莱姆斯低下头：“刚才我去了庞弗德夫人那里，听她提起了一点……”
谎话。西弗勒斯心想。自己从庞弗德夫人那里出来后直接赶到了图书馆，眼前这个格兰芬多如果真的在自己之后去见了医疗翼，不可能反而比自己早到这么多。如果他是因为和另外两个格兰芬多关系好才知道他们打过架，那他没有理由向自己隐瞒；那么他向自己隐瞒的就是他推断的方式。为了显示自己的智慧而保持神秘感？那他大可以笑而不答，不用弄出个借口掩饰。所以要么莱姆斯•卢平昨天躲在一旁，看见或者听见了他们的打架；要么他有什么特殊（预言？通感？摄神取念？）的能力，可以推断出昨天发生的事情。
西弗勒斯沉思了一会儿说：“我接受你前面一个的道歉，但不接受后面的——你现在既不是格兰芬多的级长，也不是拿撒勒的耶稣，怎么，想通过替别人承担错误来显示自己的伟大吗？而且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先挑起的冲突？”
莱姆斯被他说得红了脸，口中辩解道：“我不是不知道詹姆和西流士平时是怎么样，而且你也不像会去贸然挑起争斗的人……还有，我只是不希望你对整个格兰芬多抱有误解。校长、麦格教授都是很好的人，西流士和詹姆的本质也不坏。”
西弗勒斯冷笑道：“等你们相处了二十年以上再来向我宣传他们的‘本质问题’，那样还有点可信度。”
莱姆斯眼中射出愤怒的光芒，这样一个温文和柔的人生起气来竟让西弗勒斯心中生出些许畏惧——但他的愤怒慢慢平静后，笼罩全身的疲惫与悲哀显得愈发明显：“……你对人们的看法太悲观了，斯内普。”
“我笃信人性本恶，而你们总是愿意相信他人好的一面，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分在斯莱特林，而你们去了格兰芬多。”西弗勒斯讥诮地说，“如果我是麻瓜出身的巫师，穿着破袍子来学校，我的同学们会当面嘲笑我，轻视我。而你，卢平，你的同学们大概会在嘴上同情一下你困难的家境，却在背地里议论你；好奇你的麻瓜血统并将你当做□□人似的问东问西。我想你也是颇经历过一些事情的，卢平，难道这些伪善的温情就能这样轻易地迷惑你吗？”
“我的双亲都是巫师，斯内普。”莱姆斯眨眨眼，他回答的很小心，字斟句酌，他不希望令他的回答流于浅薄与虚伪：“但是的确，我们家很穷，穷到没有钱买新袍子。但我并不因此感到羞耻，我很贫穷，我也不想隐藏这一点，因为我比别人贫穷不代表我比别人低下。就算有一千个人的用你所说的‘伪善的温情’来对待我，只要有一个人是真诚的，我就会继续相信人们，相信这个世界。”
西弗勒斯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他，半晌，他才嗤笑一声：“理想主义！”
“我还是那句话，斯内普。”莱姆斯微笑着说，“你过于悲观了。”
在这一瞬间，有一股前所未有的默契与相互理解流淌于西弗勒斯与莱姆斯之间，而下一刻，这股信任的溪流就被西弗勒斯重新筑起的铁壁给截断了。西弗勒斯静静地说：“你的论调颇具启发意义，卢平，但恐怕我们有些……交浅言深了。”
“是吗?”莱姆斯黯然笑了笑，“也许……的确如你所说。”
当莉莉•伊万斯从洗手间回来时，两个男生还是如同她离去时一样，各自看着自己面前的书不说话。但是莉莉还是隐约觉得，有什么说不出的东西不一样了……这改变如同一阵悄悄拂过的春风，令她莫名的有些惆怅。
三人继续看了一小时书后方去大厅吃饭。吃完晚餐，莉莉如约与西弗勒斯一道去扫帚棚。城堡外面的天空已经全黑了，对于初来乍到的一年级生而言，夜晚的霍格沃兹比白天的更不友善。附近一个拐角传来皮皮鬼尖利怪诞的声音，听起来远不似白天那么滑稽逗趣，反倒有些令人毛骨悚然，这倒正巧符合他鬼魂的身份。似乎有一对在窗帘后面偷偷接吻的情侣被皮皮鬼捉住了，正被他编成顺口溜唱得半层楼都听得见。
“一对傻瓜爱情鸟~~
亲个嘴儿脸变成红芍药~~
一不小心结了婚，
吵了又吵~~
吵了又吵~~
看到对方把头摇~~
怎么偏偏看上这只烂桃~~
只叹当初年纪小，
啥也不知道~~
啥也不知道~~”
“这真的是皮皮鬼？他在干什么？宣讲早恋的坏处？”莉莉惊诧地说：“我以为没有哪位教授能够真正摆平他。”
“不是教授。”西弗勒斯做了个小声的手势，悄声道，“因为最近他在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闹得太厉害，血腥男爵将他狠狠修理了一顿。所以这几天他似乎有些忧郁。”
两人小心翼翼地躲开皮皮鬼，他们可不希望那个“傻瓜爱情鸟”的称号落到自己头上来。一边走莉莉一边疑惑地问：“晚上练习飞行可太危险了，西弗勒斯！别告诉我你打算这么做。”西弗勒斯取笑她说：“我还以为格兰芬多的词典里没有害怕这个词。”
“你这招对我没用！”莉莉得意的说，“连詹姆•波特也不会在晚上飞行。”
听到那个名字，西弗勒斯心中反射性地升起一股反感戒惧之意，他掩饰性地解释道：“我当然不会那么莽撞。今晚是第一步，我要尝试令扫帚服从我的召唤。”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三章（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