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就在你身边》砂时计

6、第4章 一切都是因为爱啊

　　若是想知道拉拉薇尔的下落，问二十个人，二十个人都会回答：“管家小姐在办公室。”
　　众所周知，加百罗涅的管家是个工作狂，毕竟此时的加百罗涅还未从梦幻菜色的致命攻击下恢复过来，首领又刚刚恢复工作，身为万能工作机器的拉拉薇尔自然要承担绝大部分的工作。甚至乎，连睡觉都在办公室里睡。
　　因为这个情况，迪诺此时正陷于两难之中。

　　“……管家小姐的房间？”
　　罗马里欧惊讶地重复一遍ＢＯＳＳ的话。
　　迪诺点点头，“前几天突然想起，拉拉已经在这里住了将近一个月，但都窝在办公室里没几天是回房间休息的，我想她的房间可能已经积下一层灰尘了。我想找人去打扫一下。”
　　真的是突然想起。因为拉拉薇尔一直都太过脱离常人认知范畴，以致于让迪诺忘记了她是女孩子的事实，在偶然间看到她趴在办公桌上休息时才惊觉，尤其是想到前几天自己还看到拉拉就绕道走，他就觉得无端的愧疚。
　　于是，迪诺特意找了个打听到拉拉薇尔在房间的时候，跑去跟罗马里欧商量。
　　罗马里欧也觉得这主意不错：“那就去打扫吧。”
　　“嗯……”
　　迪诺忽然叹气，罗马里欧不解，“怎么了？”
　　“我从来没进过拉拉的房间，要是随便进去的话，我怕她会生气。我怕……”
　　“又不是鬼屋，你以为打开门，会看到妖怪在喝茶吗？”
　　“……差不多。”
　　“反正就是要我陪你去，对吧？”
　　“嗯嗯嗯！”

　　——我们跳跃一下吧——

　　几分钟后，两人已站在拉拉薇尔的房门前。
　　看着眼前的门牌，迪诺又一次揉眼睛。
　　“虽然我对我的视力很有自信，但以防万一，还是要问一下……这里，是地下室吧？”
　　“如假包换。”
　　没错。拉拉薇尔所住的地方正是加百罗涅的地下室。
　　明明是白天，看起来却异常昏暗，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废墟，本身就被喻为加百罗涅的极夜带——这个地下室就算放在其他地方，大概除了用来玩试胆量游戏之外就没有别的用途了。而且，自从拉拉薇尔入住后，似乎从“极夜带”升级为“黑洞”了。
　　即使在这样一个大白天，迪诺也仿佛能感觉到有某种东西在周围浮游似的。凝神静听的话，从门缝里似乎传来莫名其妙的“嘎呜、咔咔咔”之类的、仿佛野生王国一样的呜叫声，但是，好像并没有人的气息……
　　“……为什么好好的房间不住偏要住这里？”
　　罗马里欧回忆：“听他们说，好像是「地方大」、「看起来虽然破旧但防震防爆措施做得相当不错」、「就算发生爆炸也不会波及其他地方」之类的原因吧。”
　　到底是什么做了之后会发生爆炸的事？！
　　迪诺没力气吐槽了，把眼睛撇到一边。“……开门吧……”
　　罗马里欧插进钥匙，拧动门把。然后——
　　嘎吱……房间的门打开了。
　　看到地下室内景象后，迪诺唯一的想法就是，乱，太乱了。
　　照理有十多间房间的地下室已全部打通，形成一间与楼下大厅一般大小的私人实验室，地上堆满了奇奇怪怪的零件，实验台上放置着各种各样的电脑仪器、机械仪器以及化学室里常见的瓶瓶罐罐与粉状、颗粒状的物质，剩下的空间中则铺天盖地地堆放着成小山的专业书籍，几乎无站立之处。很里面的角落里居然还吊着一盏巨大的白炽光灯，往一个巨大的培养皿里照射着，里面那团不明生物给人一种“今天也在茁壮成长”的感觉，好像还差一口就要把这个地方给吞掉似的。至于chuang，暂时还没看到类似的物体。
　　迪诺不禁感到怀疑。不管怎么想，这个俨然科学狂人的房间也不像是女孩子可以住的地方。
　　“……拉、拉拉？”迪诺尝试提高声量叫唤。
　　“是。找我有什么事？”
　　立即响起的回应是从零件堆里传出来的。迪诺锁住范围仔细一看，在一个相对凸出的零件堆下露出的是一张脸。无视于诡异情景的睁着无神双眼的脸。
　　“原来今天是ＢＯＳＳ送饭来吗？真是辛苦了。”
　　“啊，不用谢，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我才不是来送饭的！”迪诺这才回神，“你为什么躺在这里啊？！快点给我出来！”
　　“我明白了。”
　　嚓——一只手蓦地从零件堆里直直伸出来。然后，咔咔咔咔……仿佛机器人一般爬起来的人，自然是拉拉薇尔。她一脸平静地扭头望向门外的两人。
　　“回答ＢＯＳＳ的问题，因为那里是chuang，所以我要躺在那里。”
　　chuang……这么说来，她刚才是在睡觉吗？
　　迪诺还在思考着人类是睁着眼睛睡觉的吗这个问题，罗马里欧的外套内袋传出铃声。
　　“喂，是我……这样吗，我明白了……马上来。”
　　挂掉电话，罗马里欧抱歉地朝迪诺说道：“支部突然有事，我恐怕不能陪ＢＯＳＳ了。既然管家小姐在这里，那ＢＯＳＳ的安全也不用担心……就此告辞了。”
　　很正当的理由。迪诺无法驳回地目送罗马里欧离去。
　　“请问有什么事吗？”
　　“呃，是这样的。我想找人帮你打扫一下……”
　　现在这景象给他的冲击太大了，的确是该打扫下。
　　拉拉薇尔却很干脆地拒绝了：“不需要请人来打扫。这里有些东西属于若是被动了的话就会发生非常不好的事的毁灭性质，让外人进来这个提议一点价值也没有。”
　　说完，拉拉薇尔在实验台前坐下，继续进行作业。
　　非常危险的东西……一边想着，迪诺一边低下头。
　　脚边是一些名字诡异的书报杂志，再往外看去，零件堆里竟然夹杂着被分解的最新型枪支，然后还有小型炸弹、手榴弹、定时炸弹、……这些东西……迪诺的手真的有些微微发抖。
　　这时，一个黄色小球滚到迪诺脚边，他顺手拿了起来，细细地观察起来。球体内部除了中心一小部分是实心的外，其余部分则微微地散发着光芒。
　　“——啊。”
　　在这时出声让人有大事不妙的感觉，但拉拉薇尔平板的声音实在完全没有紧张感。
　　“那是新研制的炸弹。请小心拿放。”
　　迪诺手抖了抖，轻轻放下小球后，开口：“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在这里作这么危险的东西？”此话有咬牙切齿的嫌疑。
　　“因为这里空间大，看起来虽然破旧但防震防爆措施做得相当不错，就算发生爆炸也不会波及其他地方。”
　　“我问的是为什么要制作炸弹。”
　　“这是师傅交给我的任务，一定要完成。”
　　轮到迪诺奇怪：“你现在还在接瓦利安的任务吗？”
　　“没错。其中一位ＢＯＳＳ在下次任务时需要使用炸药，我要提前制作交给他。”
　　“……你在瓦利安受虐待了吗？”
　　拉拉薇尔投过去一个类似谴责的眼神，“师傅和ＢＯＳＳ们都对我很好。”
　　“但你在来加百罗涅之前一定受过许多成为管家必备的专业训练吧？这里的事务又这么多，同时还要兼顾瓦利安的任务，我看肯定是这样才让你有这么深的黑眼圈的。”
　　“一点也不算多。”
　　拉拉薇尔一本正经地反驳道，开始复述曾经的训练项目。
　　“除了平日必要的体能训练外，还得执行分配的任务。之后，下午学习机械维修和电子方面的知识，傍晚还有各种管家礼仪练习，学会熟记各种葡萄酒的细微差别，了解世界各国的佳肴名馔，还有每一件名贵摆设的具体用途；摆放方式，了解如何购物、理财、洗熨衣物、接待客人、准备晚宴、房屋维修、整理园艺、与外界商家联系，保证整个宅子运转良好等等。每个礼拜的周六和周日，还要进行极限体能训练。”
　　迪诺不禁咋舌。这还叫不多？
　　“你不觉得辛苦吗？”
　　“一点都不辛苦。这里面有很多项目都是从小就已开始学习，剩下的那些像园艺、管家礼仪之类的只要几天的时间就能达到基本要求。不算太难。”
　　“你从没觉得要向他们抱怨什么的吗？”
　　拉拉薇尔不自觉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抬头望向迪诺。
　　“为什么要抱怨？在我无家可归的时候，是师傅收留了我，让我有栖身的地方，教给我各种生存技能。师傅说过，「有恩必报」，在ＢＯＳＳ们对我的各种训练中，我只找到了制作炸药这种才能，也只能用这种方式回报他们对我的恩情。”
　　对她来说，为他们做世界上的任何事、绝对不让任何人欺侮他们才是她该做的事，若然反过来要让他们为她付出，那样任性的想法光是在心里想，也会觉得连上天都要谴责她。
　　只要能达成一直以来的梦想，那么一切都有价值了。
　　迪诺鬼使神差地开口：“那我呢？”
　　拉拉薇尔堇色的眼睛转到迪诺脸上。
　　“听里包恩说，这次外派任务是你主动申请的。加百罗涅有什么地方能让超级重视瓦利安的你心甘情愿来呢？难不成是因为我？哈哈哈，怎么可能嘛。”
　　迪诺忽然发现拉拉薇尔的眼睛静止不动了，近似于无神地凝视着他。
　　“拉拉？”
　　拉拉薇尔像是忽然回神似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没错。我是为了能到ＢＯＳＳ身边才来加百罗涅的。”

　　迟到一个星期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