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就在你身边》砂时计

4、第3章 绝对秒杀冰之微笑

　　“厨师长说，他们只是在尝试做出某本菜谱上的菜色而已。”
　　——这是拉拉薇尔在事后做出的报告。

　　迪诺想不出有哪本菜谱能够做出如此让人望而生畏的必死料理。
　　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跑去问跟当事人接触过的拉拉薇尔。
　　“据厨师长的说法，那本菜谱是黑暗厨艺界人人求之若渴的传说中的梦幻菜谱，传闻是一位神秘的厨艺高手所著，里面的菜色虽然美妙绝顶但得不到光之厨艺界的认可，于是流落在黑暗厨艺界，却反而让这本菜谱成为传说中的神物。厨师长本人称，这本菜谱是他几经辛苦才碾转得到，之前的厨师长对这本菜谱非常不屑，而在前任厨师长辞职后，现任厨师长就发动厨师团研究菜色开发。”
　　传说中的梦、幻、菜、谱。
　　梦幻菜谱啊……
　　“……这本菜谱里面都有什么菜色？”
　　拉拉薇尔面无表情地说道：“这里面的内容可能会引起ＢＯＳＳ不适或者恶心的状况，请做好心理准备。”
　　咕咚——迪诺咽了咽口水。
　　“●肠沙拉，幼生●虫浓汤，肉末●鱼意粉，千蛛万毒咸●手，红酒●○排，蛇●烤饼……ＢＯＳＳ，你还好吧？”
　　迪诺早就吐个一塌糊涂。
　　正常的厨艺是不会做出那种万毒料理的吧……

　　为了众人的健康着想，迪诺特意打了个电话给这方面的专家碧洋琪，想要彻底断绝这本祸害人不少的地狱菜谱再版的希望。
　　万万没想到，居然得到一个令人吐血的答案。
　　“那个作者就是我，那本书是我在少女时代贪新鲜写的。毕竟年少轻狂啊，那时还以为那就是世界上料理的极致，到现在才发现其实还有很多未知的领域等着我去挖掘。那本书的东西实在是太愚蠢太简单了！！立刻把它给我毁灭掉！！”
　　……那本书其实已经够夸张了。

　　既然作者都许可了，迪诺第二天就在厨师长的汪汪泪眼中烧掉了那本菜谱，让拉拉薇尔盯着厨师团进行厨艺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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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养了近两个星期，迪诺总算敲了石膏拆了绷带，加之厨师团的事已经解决了，于是大大一早就爬起来在中庭里溜达。碰见几个部下，心情很好地向他们打声招呼。
　　“啊……ＢＯＳＳ……早上好……”
　　部下Ａ双颊凹陷，双目赤红，气若浮丝，还有精力跟迪诺打招呼已经让人诧异了。
　　迪诺大惊：“呜哇！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呵呵……没什么……只不过是受惊过度造成食欲不振、头晕目眩、失眠而已……其实真的没什么……”
　　“哈？受惊？”
　　“ＢＯＳＳ不知道吗……”部下Ａ幽幽地叹了口气，飘走。“……请问其他人吧……我还要去工作……”
　　“喂，等一下！”迪诺万般不解，没听说过加百罗涅闹过鬼啊……
　　“——ＢＯＳＳ想知道原因吗？”
　　“呜哇！！你们不要突然在我背后出声啊！”迪诺忽然捕捉到某个关键词，“咦？原因？……你们知道原因吗？”
　　部下ＢＣＤＥ等等点头：“……这事真是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其实一切都要从五天前管家小姐貌似感染了未知病毒说起——”

　　……中间请让我略过吧。＝　＝

　　“——就是这样。”部下Ｂ双眼衔泪诉说完毕。
　　“……哈。”
　　迪诺的第一个反应立刻遭到鄙视。
　　“ＢＯＳＳ你不相信我们说的话吗？！”
　　“我是很想相信啦，但是这未免太不可置信了吧，就算拉拉再怎么面部神经失调也不可能恐怖到这个程度。还有，那什么未知病毒我看也根本没这回事，拉拉看起来很正常啊。”
　　“就是太过正常了才恐怖啊！”
　　“你们在说什么啊？”
　　迪诺被部下们弄得摸不着头脑，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ＢＯＳＳ。”
　　啊啊啊啊啊啊啊——！！ＢＯＳＳ不要看啊！！会被变成石头的！！
　　——部下们在心里无声地呐喊。为了不伤害到他们的拉拉小姐，却任由首领被攻击。
　　“拉拉？”
　　迪诺反射性地停下，转身回头。瞬间石化。
　　拉拉薇尔的脸先是抽搐了一下，接着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缓缓拉长，然后仅仅在嘴角处拉出一个上扬的弧度慢慢弯上去，最后定格。整个过程，其他部位丝毫未动，配上始终“＝　＝”的眼神，还真是有种微妙的诡异和谐感——一个看得出是“笑”的表情。虽然在迪诺看来，这貌似叫做抽动肌肉（皮笑肉不笑）比较恰当。
　　有幸围观的部下们开始窃窃私语。
　　“你们看，ＢＯＳＳ僵掉了。”
　　“连ＢＯＳＳ都被管家小姐的微笑放倒了，看来我们还不算太逊。”
　　“原来管家小姐一直在练习这个啊，必杀技•冰之微笑果然厉害！”
　　“不要未经管家小姐同意就随便命名啊混蛋！”
　　“但是，这个名字还挺符合必杀技的……那个笑容连南国风光也能把它变成南极风光。”
　　耳边不断灌入部下们的低语，迪诺立刻解冻窜到他们身边求救。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这是在恐吓我吗？！”刻意压低声音生怕拉拉薇尔听见。
　　部下B摇头，“不，管家小姐不是在恐吓ＢＯＳＳ，而是在笑。”
　　“那副比市松娃娃更加恐怖的表情是在笑？”
　　部下C点头，“就算是ＢＯＳＳ也不能这么说管家小姐，她明明是如此的可爱。不过我还是回答ＢＯＳＳ的问题，大概是因为太久没笑了导致肌肉过度僵硬，一时间不能恢复过来才让脸部肌肉抽搐的吧。”
　　“——你说错了。我不是肌肉僵硬，而是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标准调动肌肉才能做出笑的表情。”
　　讨论的对象突然插话，所有人都惊咋了一下。
　　迪诺脸色煞白但还是扯着笑问道：“拉拉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但是你的举动很不寻常啊。如果不是受了刺激，那你怎么……”
　　“瓦利安的人没这么脆弱。”
　　拉拉薇尔早已绷回脸，皱起眉头。
　　“虽然不觉得好笑，但我还是按照ＢＯＳＳ的命令尝试做笑的练习，果然还是不行吗？”
　　“诶？！”
　　这时，迪诺忽然想起了几天前在房间跟拉拉薇尔说过的话。

　　——『像你这么可爱，如果笑起来的话感觉一定会更好的。』
　　那时，拉拉薇尔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其他情绪。

　　还有厨房事件时的对话。
　　——『怎么还是这副没表情的表情？这个时候你应该笑才对啊。』

　　迪诺不确定地问道：“拉拉，莫非是因为……我那时候说过的话？”
　　拉拉薇尔点头，一股庞大的怨念立刻聚集到迪诺身上。
　　“ＢＯＳＳ……！”
　　迪诺在部下怨念下瑟缩了一下。已经从部下那里得知这几天来加百罗涅内部的异常，迪诺感觉自己有必要负上责任。
　　“……拉拉啊，其实我也是说说而已。你不用特意改变的，平时的你已经很好了。”
　　嗯嗯——部下ＢＣＤＥ等等赞同地点头。
　　“虽然女孩子还是笑起来比较可爱，但是如果拉拉有困难的话，不用笑也没关系。我们都看惯了不苟言笑的你，突然笑起来的话实在有点不习惯，你还是保持原来的样子好了。”
　　嗯嗯——部下ＢＣＤＥ等等继续点头。
　　拉拉薇尔微微侧着头，似乎在思考迪诺的话。然后，她带着些微困惑说道，“但是，这是ＢＯＳＳ的希望，不是吗？”
　　迪诺愣了愣。
　　“只要是ＢＯＳＳ的希望，我都想全部为ＢＯＳＳ实现。为什么ＢＯＳＳ现在又说不用我改变？是认为我做不到才放弃的吗？”
　　拉拉薇尔仰着脸注视迪诺，已经习惯了的平静得过分的表情和眼神，问话的语气却非常认真。迪诺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ＢＯＳＳ默认了吗？果然是我能力不足的缘故。”拉拉薇尔叹了口气，“那么——”
　　——那么？
　　迪诺回神，惊恐地看到拉拉薇尔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短刀，高高举起就要往腹部捅去。
　　“＆％￥￥＃＠＆×……！！！”
　　迪诺一把夺过短刀，其他人则一拥而上巴住拉拉薇尔的手脚。
　　“你想做什么？！”
　　拉拉薇尔异常认真地回答：“当然是切腹谢罪。听说在东方的日本称剑士为武士，若是武士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会切腹谢罪。师傅教导我不可以丧失剑士的尊严和荣誉，我没办法实现ＢＯＳＳ的希望是我的错，所以要以死谢罪。”
　　“你什么时候听到我说要你死啦？！”
　　“但是，ＢＯＳＳ不是默认了吗？”
　　“我只是在想怎么回答你而已，不要随便就帮我做决定！还有，不要老是记着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迪诺决定总有一天要掐死那个什么师傅。
　　拉拉薇尔看着众人差点就要心脏病发的表情，若有所悟。
　　“……似乎又给大家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了。”
　　“你知道就好，以后不许擅自扭曲别人的话！”
　　“我没有扭曲。”她是真的这么认为。
　　迪诺终于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透过现象看本质。拉拉薇尔从小就被灌输了某种地球人无法解读的思想，致使她的思考回路比正常人（比如说迪诺）的角度向左扭转二百三十度，而且她还像古时的骑士一样对主人（公主比较贴切）言听计从。而作为主人（公主）的迪诺，若想要拉拉薇尔不再做出这种夸张的行为，也必须将自己的思考回路向左扭转二百三十度才行。
　　迪诺整个人呈Orz状。
　　“ＢＯＳＳ哪里不舒服吗？”
　　“……我很好。”
　　“可是ＢＯＳＳ看起来不太妙的样子。”
　　“……我很好。”
　　“是吗？既然ＢＯＳＳ没事，那么请告诉我，我哪里做得不对？”
　　迪诺目瞪口呆地看着拉拉薇尔认真追问，忽然喷笑。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拉拉薇尔满眼疑惑地看着他，左眼写着“为什么笑”，右眼写着“是因为我很好笑吗”。
　　“哈哈哈哈……我真是败给你了。”
　　伸手把拉拉薇尔的头发揉乱，看着像被毛线缠住的猫一样伸手拨开发丝的拉拉薇尔，迪诺忽然捏住拉拉薇尔的双颊，往上提了提，有些报复性地弄出一个古怪的笑脸。
　　“告诉你，笑是这样笑的。才不是你那种可怕的笑法。”
　　看见拉拉薇尔略微诧异的眼神，迪诺满意地笑了。
　　加百罗涅灵异现象终于可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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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没这么简单就结束。

　　事实证明，我们头顶上方那片看起来是方的但其实是圆的浅蓝色欺骗人类视觉的东西，从来都没有ＲＰ这个概念存在。所以，迪诺的噩梦其实还没结束。
　　第二天，当迪诺看到拉拉薇尔时，很光荣地两眼一翻晕倒了。拉拉薇尔脸上的表情跟昨天被他恶作剧弄出来的诡异表情分毫不差。
　　“ＢＯＳＳ——！”
　　“——噗哈哈哈哈哈哈……”
　　部下紧张的声音混杂着一长串以极其诡异的方式发出的笑声在耳边响个不停，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笑声跟他的声音一模一样。
　　迪诺欲哭无泪。
　　他果然还是个正常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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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果然也是正常人……写不出更KUSO的东西 O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