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景初

29、我们的约定之相谙

　　（六）

　　青泠不像轻衣，经常去天女宫窜门子，她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九玄宫内，所以找青泠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我去见青泠的时候，她正倒挂在树枝上，嚼着黄瓜，钻研《天玄》。看到我握着剑站在树下的一瞬间，她嘴里的黄瓜啪——的就落地了。

　　然后，她揉了揉眼睛，说：“阿飒，我已经很久没有练剑了。”

　　．．．我不是找你来切磋的．．．你怎么切都切不过我的．．．这个事实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倾城曾经说过，如果你缺乏信心的话，就去找青泠把！她什么都会，但什么都很弱！

　　“不比剑。”我靠在树上，青泠的头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唉，那你找我干吗？我最近很安分啊，没摘花也没拔藕啊。青泠在一旁嘀嘀咕咕的反思最近的行为，结果发现自己最近真的很安分。

　　“你说看到一个人会心跳，那说明什么？”

　　“唉，心不是24小时都会跳的么？”青泠又解下一根黄瓜，晃着头，似乎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是说，看到一个人会很激动很激动，就是那种．．．要蹦出来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很难表述出来啊．．．

　　“阿咧，主语是你吗？”

　　“啊，恩！”

　　“哦这样啊！”青泠不停的飞来飞去，“一起去问莲姐吧，她见多识广！”

　　青泠跳下树，把《天玄》往袖子里一藏就拉着我跑了出去。

　　“莲姐莲姐。”

　　青泠熟门熟路的就绕过了树林，还没有进门的时候，就在门外叫了起来。

　　这里似乎是九玄宫东南角的一间屋子，但我从来没来过。

　　九玄宫很大很大，除了正殿外还是十几个大殿。

　　“莲姐。”我跟青泠叫她。

　　青泠随意找了个地儿坐了下来，然后开始闲话家常，而我则被晾在了一边。

　　这个屋子里有很多我熟悉的东西。或者说，本来是我的东西。

　　那些粉红的荷花瓣被风干了贴在墙壁上。有的则是做成了干花装在琉璃瓶中。虽然陌生,却有家的感觉,就像当年姐姐在德时候一样.

　　很久之后我听到了莲姐惊讶的声音：“你。”

　　谁？我么？

　　我转过头，莲姐一脸差异的望着青泠，青泠则是木呆呆的，似乎还没有从莲姐的那声惊讶中回过神来。

　　“怎么了？”我问。

　　“啊，没什么，你是清飒吧，你的荷花很漂亮！”莲姐揉了下眉心，笑了笑。

　　青泠没在去追究莲姐的诧异，双手拉着莲姐，嘻嘻哈哈的：“啊呀，我说的不是我拉，你赶紧告诉我拉！”

　　“应该，可以算喜欢吧！”

　　“喜欢，是什么东西？”青泠侧着脑袋很不能理解这个话题．

　　．．．喜欢．．．是姐姐曾经说过的么？．．．不离不弃．．．想到她时会幸福的傻笑的痴迷？．．．

　　我摸着我的心，看不清自己。

　　青泠边走边挠着脑袋还在思考这个对于她而言太过于抽象的话题，向后挥了挥手：“莲姐，改天见！”

　　我则是被她遗忘。

　　坐在荷花塘边的石桌上，青泠很是抱歉，“阿飒，我也不懂诶，不过你喜欢的是谁啊？”

　　青泠好奇的看着我。

　　起身，撑在栏杆上，低语：“是她吧，应该是倾城。！”

　　“唉？你在说倾城？”拉高的语音，青泠的眼珠瞪的很大。

　　“有什么不对？”

　　青泠撑着下巴，皱着眉头，望着格外蔚蓝的天，拉长了语调，似乎是在想不通什么。

　　“可是，喜欢不是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么？师父就是这样说的啊！师父没有说过一个男的也可以喜欢另一个男的啊。好奇怪噢！”

　　．．．说什么啊．．．这个和倾城有什么关系啊．．．

　　“可是倾城明明就是男的啊，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扒过他的衣服啊！”

　　青泠侧着头，努力的在记忆里寻找着，叽叽咕咕的。

　　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听进。时间在一刻嘎然而止。

　　握剑的手瞬时僵硬。

　　男子？

　　“可是没有说过不代表不可以啊，也不代表就可以嘛，啊好复杂啊！”

　　青泠眨着成星星状的眼睛，迷茫的看着我，表情很纠结：“阿飒，我理不清啊！”

　　“可是，轻衣和师父，以前都有说过，像倾城这种人，是很薄情寡义的啊！”

　　青泠虽然不懂，但听得多了，也就记住了。

　　．．．何为薄情．．．何为寡义．．．很久很久以前姐姐就曾经说过．．．

　　她说过，她爱的那个人不会薄情，不会三心两意，不会见异思迁。

　　她说过，阿飒，喜欢一个人，就要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没有关系的，我告诉自己，倾城就只是倾城而已。

　　我的心，告诉我，喜欢倾城。

　　（七）

　　除了告诉自己，喜欢倾城以外，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倾城不出现，一年半月的，也是个正常事。

　　青泠拿这事儿去问过轻衣，轻衣捂着嘴偷笑，盯着我看了好几天。

　　有些不知所措，却隐藏的很好。

　　征战南北，师父说我越来越有霸气。我一如当年的模样，面无表情。

　　我怕，我的笑容会出卖自己。

　　那一年，我怀念着姐姐，怀念着最初平凡而简单的日子。

　　很多时候，我靠在观仙台的台阶上，期待着那些早已无可能的场景。

　　姐姐不会再回来了！

　　直到那天。

　　我如往常一样坐在观仙台上遥望。

　　青泠如往常一样出现在树下。

　　没有爬树，提起裙摆也坐在了我的旁边。叮叮当当的袖铃，让这个人迹罕至的观仙台添了一份人气。

　　“唉，阿飒在看什么啊？”青泠顺着我的视线，向迷雾深处探头。

　　我伸手拦她，这边没有任何栏杆，千百年间，失足掉下的人，并不少见。

　　“对了，阿飒的姐姐很久以前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吧！”

　　“恩！”

　　“这样啊！”

　　青泠感觉到了我的心不在焉，无趣的闭上了嘴。

　　甩着衣袖，叮叮当当的，不厌其烦。

　　“啊，我想起来了！”

　　青泠激动的差点跳起来，食指朝天。

　　“我那天路过师父的房里还听到过清音这个名字咧！”

　　时隔多年除了我以外还有人也在记着姐姐么？

　　“师父不知道和谁在说，我只听到一句说：清音在凡尘过的很好。其他的就没在意了。”

　　．．．茫茫世间，纵使还活着，找一个人，就像大海捞针，哪有说的那么简单．．．

　　“青泠，我想见姐姐一面。”

　　有些事情，或许姐姐是明白的。

　　“啊！”青泠张大了嘴巴，：“我从来没出过九天呐！”

　　“青泠，你一定可以。”

　　如果青泠都做不到的话．．．整个九玄宫就没有人了．．．

　　“好大的帽子啊，我都不知道你姐长什么样，怎么找啊！”

　　青泠嘟着嘴，拼命的甩着铃铛。

　　“真的不可以么？”我低着头，抚着我的剑，只是想再见一面而已。

　　“好啦好啦，我去想办法啦，看你可怜兮兮的表情比看倾城板脸还要恐怖！”

　　青泠起身，不停的抠着后头的老树。长长的指甲抓出一声声。

　　卡拉——

　　“断掉了。”青泠蹲在地上心疼的说着。

　　轻衣说过，青泠抒发怨气的行为多种多样千奇百怪无须惊叹只需流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