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阴》仙泠

2、虹之舞

　　“请问寒心碧姑娘为何邀我前来？”高暝总觉得越是和眼前的那个女人说话，心中的就越快，身体越发的热了起来。
　　寒心碧端上一杯热茶，送到高暝面前。“呵呵，首先我请的是空立，不拒决你进来除了你是他的朋友外，还因为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嗯？”
　　空立与高暝都向前凑近，好奇的异口同声的问到。“哪儿不一样？”
　　寒心碧先是为他们的举动一楞，继而掩面笑道：“眼神啊！你的眼神里看不到肮脏的欲望，只有一潭清澈，平静的湖水。”她在说这些话时神态是那么的平静。仿若一个天仙对膜拜着她的精灵们诉说着一桩古老的传说。
　　唇红齿白，淡妆素衣，即使毫不修饰，寒心碧也美的翩若惊鸿，美若天仙。就连她的声音也爽朗到让人觉得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空立高暝两正盯着看的入了迷，寒心碧一声轻咳：“空立，傻看什么呀？蜜儿最近可好？”
　　“啊，啊？噢蜜儿，她好着呢！你知道吗，嘻嘻，蜜儿她，哈哈，她，她怀上啦！”
　　“真的呀！什么时候的事了，那她好吗？哎呀，我好想去见她。”寒心碧听到这消息，开心得都快跳起来了。却又被眼前的东西给镇住了。
　　是一个碧绿通透的玉镯：“这是？”寒心碧纳闷的看着正瘵着手镯，洋洋得意的笑着的玉空立。
　　“这是我和蜜儿出门游玩时看到的，可是好货唷！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这个小姐，她现在不便到这里来，就托我来赠与你喽！”
　　“不不，这怎么行，应该是我送她礼物，恭喜你们早得贵子的。这我不能收。”寒心碧把镯子推了回去，空立却顺势牵起她的手将镯子套了进去。
　　“哈哈，本公子就料到你不会收，可这下你都戴上了就别推辞啦！”
　　“这！”寒心碧无奈摇头收下了。
　　可一旁的高暝，可是越来越糊涂了。“蜜儿，贵子？空立，这又从何谈起呢？”
　　“我没和你说过吗？蜜儿是我的正室，她原本是这儿的丫鬟，有一次，我在路上与她邂逅觉得她美丽善良我俩情投意合，我便娶了她。”
　　“这，我可没听你说过。”
　　“你没听他说过的还多着呢。”寒心碧接过话，用调侃的语气说到：“家里就三妻三妾了，外面的风流帐更是数之不尽。”
　　被寒心碧这么一说，高暝是彻底的对玉空立刮目相看了，他将头转向空立用一种比夷又敬佩的目光盯着他，从上盯到下：厉害，再从政看到上：佩服。
　　空立听后也没生气，只是笑笑，说道：“怎么样？”他站起身，来到寒心碧的面前用手中的折扇轻轻挑起她的脸：“美人。也做我风流帐上的一个名字如何？”
　　寒心碧听到这，没有生气，只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呵呵，讨厌。”
　　她轻打掉了空立手中的折扇说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负了蜜儿，我头一个不放过你！”
　　“哈哈……”红烛燃烧，烛影摇曳，三人在房里说笑，谈天直至三更。
　　临走时，寒心碧写了一封书信让玉空立带上捎给蜜儿。
　　蓝沙送走两位公子之后，再进入寒心碧的闺房内时，发现她已经坐在桌旁睡着了。但是表情却溢满了幸福的笑容。见到如此睡容的寒心碧后，蓝沙很清楚该怎么做了。
　　他退到房外，为他的女主人轻声阖上房门。蓝沙是个正直的男子，他到醉花楼里当佣人只是因为他爱慕寒心碧，想多看她一眼，但是他绝无非分之想，只是想单纯的守侯着他心目中的女神。仅此而已。
　　这种纯纯的感情也许正是人心之中被掩埋在最底层的最初的爱恋吧。
　　不过虽然在最底屋，几乎被人遗忘殆尽但是总是不断闪着光，努力想被人想起。
　　“蓝沙，你还在吗？”
　　“在。”蓝沙陋着房门，倚在门上，小声的答到，他每晚每晚的守在寒心碧的门口，为她守夜，不让别人接近她的住所。
　　房内在没传出什么声音。两人虽隔着一道门，心却被一根叫彼此信认的线所牵连。
　　寒心碧早已习惯了有蓝沙在门外为她守夜，所以她每晚都会同他聊，哪怕有时累的很却也要问对方一声“在吗？”她一直将蓝沙当成自己的弟弟一样疼爱。
　　久久，两人都没在出声，夜，寂静又爱昧的一场梦。
　　房内的火烛被悄然吹熄，走廊过道上最后的一点光亮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
　　寒心碧的房门被打开，寒心碧从中走了出来：“蓝沙。”
　　“小姐，你起来啦。”坐在门口小憩的蓝沙睁开泛着少许血丝的双眼。
　　看到如此憔悴的蓝沙，寒心碧，心疼的捧起他的脸：“沙儿，你昨晚没睡好吗？对不起，昨天和空立他们聊的太晚了，你很累对不对。”
　　“我……不累。”蓝沙说话腼腆的扭过头去不看寒心碧的目光。逞强的说道：“小姐……你，你这么早起是要出去吗？”被自己喜欢的人抚着脸，怪不好意思的，蓝沙说话都有些不自然了。
　　寒心碧放开 蓝沙，仔细一看，她已经换下了昨天雪白的舞衣，换上了一件粉嫩贴身的裙衫。身体修长，身段绝佳的寒心碧无论穿什么都一样的惹人注目。“是啊，我今天想四处去走走，散散心，总是呆在这楼子里，怪不舒服的。“
　　其实说出去走走，但寒心碧每次都是由轿子抬着出游的。不然就她这样家喻户晓的美人一到外面露脸还不被人围个水泄不通呀！
　　“嗯，知道了，我让人去准备轿子。”
　　“唉，谁说要坐轿子啦！我要坐马车，去城外玩玩。再说！坐马车你才能坐到里面休息呀！”寒心碧笑着说到。她是那么的体贴朋友，和她谈过话的人都会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乘着清晨醉花楼还未营业，大街上往来行人不多的时候，寒心碧、蓝沙与车夫一行已早早的出发了。驱车来到城外，苍翠的绿荫，嬉戏的蝴蝶，一切简单又自然，却让寒心碧处处感到新鲜有趣。
　　“蓝沙，看呐，处处是林荫大道，风和日丽。这里还有和煦的暖风拂面而来。“一下马车，寒心碧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从深居闺房的大小姐变成了一个和平常人家里一样的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
　　蓝沙只笑不语，默默的又有些出神的看着寒心看着她在花丛中起舞，仿佛看见了幸福！寒心碧一曲舞过，好多人都为此鼓掌。
　　“你，你们是？”方才都有些开心的过分入神了的寒心碧现在才反映过来，身边还有行人。蓝沙看的也太专注，甚至连他也没有发现一旁的行人。其实也只有四名女子而已。不过，靠前的那位可真是国色天香到能与寒心碧一较高下了！
　　她开口道：“姑娘一舞真是精彩至极，美妙绝伦哪！”
　　寒心碧面对着又一位国色天香的大美女，依旧平静面对：“请问姑娘你是？”
　　“我叫做赵歆慕，只是一名过路人，今有幸一睹姑娘的绝世舞姿，还请教姑娘芳名？”
　　“寒心碧。”一看便函是知书达理的大户人家的小姐，寒心碧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心碧，嗯，很好听的名字，心碧，可以问你一下吗，醉花楼怎么去？”
　　寒心碧一听歆慕听完自己的名字后立刻问到醉花楼，不禁吓了一跳，向后退步。蓝沙上前扶住了她。“你一大姑娘家，问青楼干什么？”蓝沙的语气并不僵硬，却充满了责备。
　　“你是谁，对我们小姐什么态度？”原来这一行人是一起的，一个小姐，三位丫鬟。
　　“这位小姐，我并不冒犯之意。”蓝沙意识到了自己的冒昧，连忙赔不是。
　　“叫歆慕就行。”
　　歆慕小姐，蓝沙他无意冒犯于你，只是你方才问的地方并不是姑娘家该去的，何况像你这般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又这么漂亮，你就更不应该去了。“寒心碧由衷的劝告说道。
　　“心碧姑娘，谢谢你的好意相劝，只是我有必须要去的理由。如果不是因为有苦衷又有哪个姑娘家会想去那里呢？你若知道就请告诉我。若你不肯，那便罢了，我进城去问，总会有人告诉我的。”她表情坚定的说道。
　　寒心碧见这姑娘如此刚烈，想必真是有什么苦衷。于是她坦言说道：“既然你当真的要去。我想也不用瞒你了。我是那里的舞女。我这就带你去醉花楼。”
　　“小姐！”蓝沙不解道。“你为何？”
　　没想到赵歆慕不惊反笑还激动的牵起寒心碧的手：“心碧姑娘，谢谢你！谢谢！”
　　寒心碧感到好奇：“你听了我的出处不惊讶吗？”
　　“为什么？就因为你是醉花楼的舞女？呵呵，我娘还曾是那里的名妓步仙羡呢！”
　　被歆慕这么一说，惊讶的反到成了寒心碧与蓝沙了。
　　难怪她长的如此绝色，原来她的母亲正是当初醉花楼里的万花之首，绝代佳人——步仙羡！且不说没见过步仙羡，她的芳容不得知晓，只要看过赵歆慕的长相，那步仙羡定是个能迷倒众生的大美女！
　　赵歆慕发丝黑亮，飘逸，几缕青丝垂于额上，下面紧贴着两根柳叶眉。她的脸上最美的地方就是那双与众不同的大眼睛。总是很有神的转来转去，很灵动的样子。她的五官很匀称的长在她那张可爱清秀的瓜子脸上，这样的美人儿到哪都会很计人喜欢的吧。
　　寒心碧将她们领到马车上，带着她们进城直奔醉花楼。
　　“歆慕小姐，你娘已经脱离了醉花楼，为何你还要？”
　　“都说叫歆慕就行了，对了，以后叫你心碧好吗？”
　　“歆慕，那个寒心碧是我的艺名，其实我没有名字。你愿意的话随便叫就行。”说起自己的名字，沮丧隐约间爬上了寒心碧的脸上。
　　“心碧，我娘说了，她让我去认爹，但是在那之前一定要先去京城的醉花楼里拜访我的燕双雁姨妈。她虽不是我亲姨妈，可娘说了，和她感情深厚，情同姐妹，所以一定要去拜访她。”
　　寒心碧一听是妈妈，便函高兴的说到：“韵慕，我们真的好有缘燕双雁妈妈正是我的养母，当初她收养了我，我就是为了报她的恩情才登台献舞的。不过你要去认亲先去醉花楼合适吗？”
　　“是吗？心碧，哎呀！太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有什么不合适的，心碧，走着走着。”歆慕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
　　“太好了，小姐，我们真是出门遇贵人了！”
　　“夫人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就连她的两个丫鬟们也笑得合不拢嘴了。
　　寒心碧交歆慕带到醉花楼，熟门熟路的领着她们一行来到妈妈的房门前。
　　“妈妈，你在吗？”轻扣三下房门，并乖巧的说道。
　　“碧儿啊？进来吧！”
　　推开门，见燕双雁正对着铜镜佩带耳环。她体态丰盈、落落大方，从背后看，给人一种美的享受。
　　“妈妈，我带客人来看你了。”
　　“不都说了，以后没姑娘在，你叫我娘就行了。带谁来了呀？”燕双雁笑盈盈的转身起来。她的装容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青楼老鸨一样浓妆艳抹的而是淡雅素洁，给人感觉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很。
　　当燕双雁望见站在门口的歆慕时，她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手中的梳子也因手一抽搐而掉落到了地上。“你……你是，是！”
　　寒心碧从未见过如此激动的妈妈，她此刻变的不知所措。歆慕天塌不惊的快步走到燕双雁面前：“燕阿姨，我叫赵歆慕，我娘说您只要一听到我的名字就会知道我是谁的。”她扶起燕双雁让她坐回到凳子上，还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梳子为她梳头发。动作轻轻的，缓缓的，柔柔的。
　　寒心碧觉得眼前的场景就像一副画般，而她就是一个欣赏画的人。虽然这么说很不适时。
　　“唉……”燕双雁轻叹一声，神情沧桑又无奈：“碧儿，你进来，坐吧，慕儿你也坐。你们几个是羡仙的丫鬟吧，你们也坐吧！”
　　“娘？你怎么啦？”寒心碧没有坐下，而是稍带不安的来到燕艰苦奋斗的身边。握住她冰凉的双手，给她以安慰。而歆慕则放下手中的梳子乖巧的坐到正对着燕双雁的椅子上。
　　燕双雁艰难的开口说到。“你是步羡仙的女儿吧！我一听你的姓氏和名字就知道了，再加上你那像极了她的颜容。太像了，太像了，表情神态，她把你调教的无一不与她相像。让人一看到你便从你身上见到了她的影子。“燕双雁说着，眼里仿佛渗满了泪。
　　“嗯。“歆慕笑着答到。她比起燕双雁来显的很平静。
　　“她是故意的，她要报复你父亲！她怎么还忘不了呢！燕双雁终于还是落了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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