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三分钟是多久

2、第 2 章

　　进了电梯，张偶又遇见熟人了，张琪的同事。那这里岂不就是张琪工作的医院？张琪大她八岁，在A市第一医院妇产科上班，刚才好像也穿着白大褂来着？
　　同事小周看着张偶进来笑笑打招呼，她也听说了张偶的事儿，觉得纯粹就是那个程笑笑抢了人家男朋友不说还白莲花的恶人先告状，不过就是家里有点钱罢了，那个叫陆信的男的不过就是个凤凰男，还真当做宝一样了？
　　同事小王看着张偶那张有些憔悴却掩不了清纯漂亮的脸蛋儿，还真有点想人说的白莲花，心中一动，不过很快的压制下去，心里默念，她还是个孩子，她还是个孩子。
　　“小偶，那姑娘没事儿了吧？”小周小声的挨近她问，电梯里这会儿人有点多，张偶觉得挤得慌。
　　“没事，好多了。”
　　“哦，那就好，对了，刚才遇见你姐，她好像找你来着，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要不你去一趟门诊吧，现在这个点也快中午下班了。”
　　张偶心中一动点头说好。到了一楼，小周和小李一个要去泌尿科门诊，一个要去妇产科门诊，就一道顺路去隔壁门诊大楼。
　　到了门诊大楼，坐上电梯，小周忍不住问了，
　　“小偶，你真抢了那姑娘男朋友？”
　　“周姐，你还没毕业呢吧？实习呢吧？那么八卦！”
　　“嗨，医院里整天忙得晕头转向的，偶然这点空闲八卦一下也算调剂了，不过听琪姐口气，那个女的不是什么好货色！”
　　小李也是刚分来实习的，在张琪手底下管着，想问又不敢问。这会儿有人问了，他也很好奇，琪姐平时人特别的和气，偶尔说起妹妹也是一脸宠溺，小李相信正直和气专业优秀的张琪主任医师的妹妹不可能去强抢人男朋友。
　　张偶一直在想陆信的话，好像是她介绍程笑笑和陆信认识的。在大学的时候，陆信表白那天她没有直接说接受只是说她会想想考虑考虑，而且他马上就要毕业走了，这么的异地恋她很不安心，不过也没有拒绝就是了。然后就遇到了程笑笑，他们三个人还一起吃了顿饭，再后来就没听过陆信什么消息了，知道工作以后再遇见。这都是她脑中有记忆的事情，好像一切的不一样都是从陆信表白以后开始的。
　　突然觉得有人戳了她一下，张偶回神，看着小周小李一脸的好奇，突然有了说话吐槽的欲望，
　　“我可没抢好么，是那男的先跟我表白，我没直接说好，然后遇见那个女的一起吃了顿饭两个人就好上了。然后人家订婚我去问问当初不是还跟我表白来着，那个男的跟我出去解释，女的要死要活的追出来就出了车祸呗。”张偶仰着脖子一脸孤傲的说，哼！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的人，还遮掩个毛！心里愤愤的想，你们说我小三，你们俩才是小三！男小三！女小三！
　　小周一脸的明白，她就说嘛，一看那对男女就是这样。小李表面呵呵，内心狂躁，这姑娘一脸清纯然却这幅王霸气质的说这种话，真心的不合适。
　　“小偶啊，听你姐说，你上学的时候追你的人特别的多？”
　　“哈？”张偶听笑话一般，她姐从来都是暴躁的吼她少和那些男的说话，骂的最多的就是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嘴角抽搐下，张偶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打我出生起统共就两个男的和我表白过，一个是刚才说的，一个是小学三年级隔壁邻居家的小胖子说喜欢我，以后想嫁给我天天到我家吃红烧肉，然后被我揍了一顿出国再也没回来了。”
　　小李适时地缩了缩脖子，琪姐你妹妹好暴力。
　　小周双眼一亮，发现知己一样叨叨的继续问。

　　等张偶终于摆脱要去泌尿科的小周以后和一言不发的小李进了妇产科门诊部，这会儿已经是快中午了，只有一两个病人在等，张琪的门诊室已经灭了正在收拾东西准备走，见张偶来了，手不过顿了一下就继续收拾。
　　张琪拉着她拐了好几个弯才到了神经科大楼，到了五楼，张偶注意了一下门口的牌子，精神二科王主任。
　　门诊室里坐着一个头发发白面容四五十的女医生，正拿着病历仔细的看。
　　“王主任，实在不好意思，耽误你中午休息了，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病人，我妹妹张偶。”
　　“没事，我儿子结婚请了假，看完张偶直接就走了，别站着，都坐吧。”王医生和气的说，她媳妇平时产检都是张琪做的，这点小忙还是帮得的。
　　张偶愣愣的做下去才反应过来，她姐这是带她来看精神科！精神科！她才不是神经病！
　　“张琪！你才有病呢！”张偶低声说。
　　“你是没病，不过就是神经病，好好看病。”张琪面无表情淡定的说，那里还有在病房里的那幅懦弱歉疚的表情。张偶暗暗点头，这才对么，张琪要是改了那副脾气才怪，外表装的和和气气的，惹毛了还不是变身暴力女。
　　“王医生，怎么样，我妹妹的情况受了刺激会不会更严重？”
　　“我看了上次的心理测验报告，而且做的催眠治疗效果不是很理想，这样吧，我们再重新做一次测验吧，然后看看接下来的治疗方案，小琪啊，你也别太紧张了，不然对病人情绪会有影响，平时多陪陪她开解她。”王医生看看张偶，从她刚进来到现在的表现都挺正常的，和上一次来的时候脸色煞白倔强的一言不发的模样相比好了太多了。
　　张琪出去后，王医生对张偶做了几十个测验，然后就出来了。
　　出了医院，张偶还在想医生对她说的话。因为太渴望去改变那种结果然后偏执的幻想一切都没有发生，因为太过绝望才会想象出与现实完全不同或者相反的未来？她不信，记忆中的那些她实实在在的体验过，绝对不会是想象或者幻觉。更像是，人生中一个不同的选择造就的不同结果。
　　如果她没有发现陆信和程笑笑的恋情又或者发现了没有后悔潇洒的笑笑过去了，会不会就是她记忆中的那些事情？陆信和程笑笑因为距离异地恋两个人慢慢的淡了，然后陆信又遇到了她，和她结婚了不合适离了婚，最后又发现程笑笑才是他陆信合适的伴侣，然后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介绍他们认识？
　　呵！真是可笑！张偶不信。
　　张琪看着一言不发的妹妹，觉得她大概是走了出来了吧，医生说，现在心理反应一切正常。
　　“小偶，过去的就过去了，我和程游明天就去办离婚手续，小妹儿这几天我送到同事家去住两天，你回宿舍收拾东西过两天搬回来住吧。”
　　？啥？她离婚了她姐都没离婚来着，还有小妹儿是谁？她姐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叫小昊？晕……。
　　张琪摸摸她的头，撩起耳边的头发挂到耳后，叹了口气，淡淡的说，
　　“小偶，姐知道你平时性子软，没什么朋友所以才和和笑笑关系那么好，不过既然不要你的男人和伤害过你的女人，又有什么好留恋的？听姐的话，明天过后我们和程家再没有瓜葛，以后也是老死不相往来，过去了就算了，嗯”
　　“姐，你们为甚么要离婚，难道就是因为我毁了她的订婚？”
　　张琪却笑了，摇摇头说，
　　“小妹啊，你还是那么单纯”张琪一面默然的说，“不过就是借口罢了，要是你当初没发现陆信和程笑笑在一起这事儿就没人知道，笑笑那孩子对你是好，可越是你有的她没有就越想得到，得到了你不在意或许就不会珍惜了。”
　　“什么意思？”
　　张琪无奈的看着妹妹，她当时特别的震惊妹妹的反应，平常对笑笑都是有求必应的，想必这次也是喜欢陆信才不肯相让。
　　“陆信和你表白，你回来还和我说了一宿的话，姐知道你心里特别的高兴，只是你太害羞了，没有直接答应是不是？”
　　张琪顿了顿继续说，“笑笑不高兴了一晚上，说你有事情也不和她说。”
　　“是吗？”为甚么她没有那么强烈的体验，不过她确实和张琪说过这件事儿好像也没有告诉程笑笑。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笑笑和陆信在一起后你情绪特别的不好，甚至拒绝说话，带你去看医生效果也不是很好，只是突然他们订婚了，你才拉着陆信出去要说清楚，不过这样也好，现在断了，以后再不必理那一家子。”
　　张琪突然抱了下她，让她有些懵懵的。
　　“小妹，不爱你的人对你来说什么也不是，爱你的人好好珍惜必然会知晓你的好。虽然有些对不起你，姐姐还是想和你说谢谢，谢谢你让我知道了程游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用以后才发现自己嫁了个这样的人而伤心绝望。”
　　张偶决定不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一团浆糊也甩不干净弄不明白，不如就这么算了吧……。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