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三分钟是多久

17、第 17 章

　　张偶翻了个白眼，不语。
　　“你到底想干什么？能直接说吗？”这种弄不清楚状况的状态，真的很讨厌。
　　秦臻眼神暗了暗，又打起精神发动车子，故作轻松的和她聊天。
　　“我先送你上班，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到底想干什么？！秦臻，我已经没有耐心和你们秦家再打交道，你妈如此，你也一样！”一旁的小男孩好像察觉到了她在生气，搂着她的手一松，不过还是没有松开。
　　张偶有些奇怪，这孩子怎么从见面到现在一直搂着她不放，喂，我不是你妈。
　　“你能让他松开吗？”
　　“你自己和他说。”秦臻不在乎的回她。
　　张偶想掰开小男孩的手，又怕伤着他的人，和自尊心。
　　“小偶，你在害怕。”
　　“你！”张偶嘴上无奈，心里却是一跳。她只是不想再和他扯上什么关系，高雅岚，白伊露，甚至是秦茂松，一点都不想和他们再有任何瓜葛。
　　“又一，见到妈妈开心吗？”秦臻抬眼从镜子里看了眼一直抱着张偶的儿子。
　　秦又一听到爸爸问话，点点头，又怯生生的抬头看着自己抱着的妈妈，见妈妈低头看他，害羞的耳朵都羞红了，把头埋进妈妈怀里不说话。
　　张偶到现在才发现不对劲，这孩子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
　　“喂，”低头看了眼孩子，无声询问。
　　秦臻点头，一只手腾出来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张偶摸了摸怀里孩子的耳朵，才发现他耳朵里确实多了个东西。怀里的孩子因为她的动作抱着她更紧了，秦臻看到后只是对她无奈的笑笑。
　　张偶觉得她得好好的捋一捋最近发生的事情，事情太多，一下子冲击太大。恍恍惚惚的上了一天班，幸好今天只是跟进实验结果不用太费精力，不然就她这发散的思维，肯定要出乱子。
　　一整天都在想那个孩子，晚上的时候也忘记躲人了，然后又被小男孩秦又一一把搂住，张偶无奈回头。
　　“你先松开我好吗？”张偶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四五岁的小孩子，怎么这么黏人，还有，我不是你妈好吗？
　　又一摇了摇头，爸爸说了，要一直抱着妈妈，不然妈妈就会走了，再也不要又一。
　　张偶只得看向秦臻，秦臻手插在口袋里一动不动的站在车旁，张偶看医院门口人来人往的，又好几个同事远远的走过来，只得咬牙上了车。
　　秦臻嘴角勾起，愉悦的心情显而易见。
　　幸好最后还是到了自己家，张偶终于把一直粘着自己的孩子安顿到沙发上，把遥控器塞给他，让他自己看动画片。又一犹豫的看了看爸爸，见爸爸点头，欢喜的搂着张偶亲了一口，安静的看电视。
　　……。张偶摸了摸脸，无语的进了厨房，这父子俩算是赖上她了？！
　　秦臻套上围裙进了厨房，先给儿子开了酸奶送过去，又拿了一个给张偶，让她在厨房门口站着不准走。
　　“你要是走了，我就让又一走一步跟一步。”
　　“你真是有病，得治。”张偶已经气的不想费劲再想他到底想干什么。
　　“小偶，我很想你。”秦臻突然搂住他，一触即离，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你，到底想做什么？”张偶突然有气无力的问。曾经，她等着秦家，等着他，等着把当初受的所有屈辱统统还回去，等着狠狠的伤害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可是，这会儿，一个孩子一个他就已经让她一阵慌乱，她想，现在大概只是想要离秦家远远的就好。
　　“小偶，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只想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秦臻掩住心里的伤痛，转身继续切洋葱，眼泪悄悄的落下来，他想，肯定是洋葱太辣了。
　　“小偶，又一不吃辣，今天吃清淡点，下次我再给你做个辣的？”
　　张偶看这父子俩都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哼哼的去了客厅和又一看电视去了。
　　秦又一很乖，不闹也不说话，乖乖的吃饭，乖乖的任由爸爸洗澡，然后乖乖的理所当然的趟到了她的床上……。
　　张偶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她想，她和他需要好好谈谈。
　　秦臻把又一安顿好后，坐在床上静静的打量房间，和以前没什么变化，满屋子的书，床头柜上，飘窗上，书桌上，淡紫色的窗帘，米色的衣柜，柜门敞开着，里面的衣服却都换成了暗色系的。秦臻眼神一暗，不舍的出了卧室，看到她正经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心里一暖，无论这个过程如何艰辛，无论她原不原谅，谅不谅解，他终是又寻回了她。
　　秦臻盘腿坐在张偶的正对面，他想好好的，静静的就这么看着她，可惜，张偶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想干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小偶，你在紧张什么？”
　　张偶扭头，“只是让你说完，以后，不要再来打扰。”
　　秦臻低头，看着自己的一双手，
　　“小偶，又一是我收养的孩子。”
　　张偶没说话，她眼睛不瞎，还不至于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两个人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小偶，当年我出车祸，躺了半年，又一的母亲也在那场车祸里没了。”秦臻说着，声音一颤，对母亲的怨和对自己的恨。
　　张偶还是没有把脸转过来，秦臻看着她的侧脸，即便是这样，他也很满足。
　　“小偶，和白家的婚约是我自己同意的，白家在秦家最低谷的时候伸出援手，白伊露想和我订婚，我同意了。”秦臻见张偶抿起来的嘴角，无声的笑了。
　　“我此生最后悔的，就是没有一开始就和你说，我要退婚，然后娶你。”
　　张偶眼眶一红，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我想有个自由的身份，我想，单纯的和你说，我娶你。可是，一切都来的太快了。”秦臻叹息，白伊露和母亲动作太快了，等到他知道后想要去解释的时候，那个女人死了，又一成了孤儿。他躺了半年醒过来以后，已经没有办法再去面对她，给她带来的伤害屈辱都是因为他，既然解释道歉都不能弥补，那便让他也尝尝有口难言的滋味。
　　这些年，是对他的惩罚。
　　“小偶，你现在没男朋友的对吧，和我结婚吧，买一送一，你不吃亏。”秦臻笑着问她。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张偶坚持不看他。
　　“怎么不知道，我也问过秦家大伯了，你现在还是单身。”怎么能不知道，我总是怕你忘了我，怕你伤心后再不要我，总是隔上一段时间偷偷的看看你，担惊受怕，惶惶不安，没有一刻停歇。
　　“秦臻，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能！我爱着你，你，不讨厌我，我不祈求回到过去，只希望有个未来。”
　　一时间屋里静悄悄的，张偶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矫情的说我不爱你？不，我对你有怨有恨，可我，还是忘不了你。可是，你没来找我，对于你母亲，你父亲，我不能释怀。与其说是恨他们势力，不如说是小时候太过美好的记忆，被现实击得粉碎。曾经，他们那么友善的抱过我亲过我，为什么能这么轻易的，用恶毒的话去伤害我？
　　手背上一暖，张偶心里一酸，强忍着泪水转过头不去看他。
　　“你，让我考虑考虑。”
　　秦臻眼里一阵狂喜，手上的动作更加温柔，紧紧的握了一下又放开。秦臻知道要循序渐进，识时务的拿起车钥匙离开，给她时间想清楚。
　　张偶送他到门口，突然想起来还有个孩子在屋里，提醒他。
　　“你把你儿子忘了。”
　　“我明天出差，你刚好明天休假，带儿子一天？”
　　张偶看他一脸笑意的模样，直接关门！我说不，你难道就回把孩子弄走？
　　门外，秦臻静悄悄的站了一会儿才下楼，在楼下直直的看着她住的楼层，直到她关灯才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