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第十章 ...
-
秦暮嫁进丞相府少说也有两个多月了,然而她的肚子还没有动静,本就不喜欢她的梁氏,算准日子找到寒林院来了。
秦暮在屋里画草图,听到屋外有声响,抬头便看到梁氏气势汹汹,带着好几天没出现在寒林院的阿香来了。
作为儿媳,秦暮连忙出门迎接,可人家梁氏根本就不领情,推开她,自个儿进来了。毫不客气地在屋里走了一圈,连内室都不放过,一副她才是这里的主人的架势。白逸尘不在家,正合她意。
梁氏那很不友善的目光落在秦暮的肚子上,开口便是“怀上了没?”
秦暮征了征,随即反应过来,她直白的话语令羞赫不已,“没…没有。”
“嫁过来有两个多月了吧,该不会是个不会下蛋的母ji吧?”梁氏讽刺道。
当初白逸尘执意要娶她的时候,她怎么说的,就是没人相信她,现在好了,是个乡下丫头不说,连最基本的生育能力都没有。转念一想,这也不全是坏事,这样就有理由休了她了,她的儿子值得更好的女人。
秦暮难堪的低下头,不说话。她要怎么说?难道说不关她的事,是她儿子的问题?她儿子碰都不碰她,哪来的蛋……
她的沉默助长了梁氏的气焰,说出来的话更难听了。
“既然如此,我给逸尘纳妾,你便不能有意见。”
梁氏最为得意的,除了白逸尘,便是疼爱尊重她的丈夫了。白家老爷身居高位,有意攀附的人接连不断,各色各样的诱惑充斥其中,他却能做到洁身自好。梁氏生了白逸尘以后,身下再无所出,白老爷身边自始至终都只有梁氏,不纳妾,无通房。
白家本就人丁单薄,梁氏只为白家生了一个孩子,被婆婆嫌弃了很久,直到老爷子的母亲去世了,她才能抬起头来做人。再说,白家家大业大,梁氏是绝对不容许白家断后的,前人有话,“人丁兴旺,社稷繁荣”,一个家族更是如此,小孩自然是越多越好。
同为女人,梁氏不希望白逸尘跟他爹一样,不纳妾,无通房,让秦暮和她一样,享受丈夫专一的爱。相反,她支持白逸尘纳妾,甚至还会帮助他。
梁氏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全因秦暮不是她的心仪的儿媳妇儿。年轻时候,梁氏受了不少气,她要加倍还给她的儿媳妇儿。
秦暮气结,他们成亲才两个月,又不是两年,凭什么说她生不出孩子!
阿枫被关在门外边,看到阿香得意的模样,她就知道自家主子被欺负了,心里恨自己帮不了忙,只能在门外干瞪眼。
秦暮想说什么,话还没出口,被梁氏堵回去了,“寒林院留阿香一人够了,逸尘喜静,人多了只会惹他生烦,加之阿香比阿枫更熟知逸尘的品性习惯,阿枫我带走了。”
“随便吧。”
秦暮不想跟她争执,她存心让阿香做白逸尘的通房,便不会轻易放弃,她说的再多又如何。就算没有阿香,还会有阿红阿丽的。
那天白逸尘亲了她,回来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她不冷不淡,更没有越距,秦暮更加心寒了。
梁氏带走阿枫后,秦暮回内室了。
室外大雪纷纷,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雪,一脚踩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白逸尘回来了。
在厅堂没看到秦暮,白逸尘脱下外衣进内室。果然,秦暮还在睡觉。
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个老大爷卖糖炒栗子,想到家里的小女人,便买了点,怕冷了不好吃,他是放在怀里捂着回来的。
室外温度低,即便有体温暖着,板栗也不烫了,不过还是温热的。白逸尘虽不忍心,但还是叫醒她了。
“起来了,睡这么久晚上又该睡不着了。”
秦暮躲在被窝里偷偷哭了一场,哭着哭着睡着了。倏然被叫醒,开口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你回来了。”
“怎么了?”她一开口,白逸尘就觉得不对了,二话不说扔了手里拿着的糖炒栗子,爬上床,微微抬起她的下巴,直勾勾地看着她。她的眼底鼻子都是红的,加上这么浓的鼻音,肯定是哭过了。
“没事,你带了什么回来,好香。”
秦暮不打算和他说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只会让他为难和愧疚,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名义上的妻子。
“为什么哭?”
她不想说,并不代表白逸尘会放过她。
“不为什么,想家了。”秦暮说谎的时候,眼神会下意识回避,不敢看着人说,特别是白逸尘。
白逸尘隐忍着愠怒,不拆穿她,心平气和地说:“年前回去一趟吧。”
“真的吗?好啊好啊!”
一整天的不快,都被“回家”驱散了。
“嗯。”她笑了便好。
“咦?这是你带回来的吗?什么啊?”秦暮这才看到被某人丢弃在床的糖炒栗子。
“糖炒栗子,不要也罢,冷了。”
“不行,你给我,我要吃。”这是他买给她的,怎么能丢了呢。即使他带了她最讨厌的红豆糕回来,她也会吃完的。
“冷了,不好吃,明天再给你买。”
“我就要,快给我。”
白逸尘拿她没辙,递给她,“尝一尝好了,不用吃完。”
每次他带回来给她的,她都会吃完,若是她喜欢的,连碎屑都不放过。
一整晚不见阿枫,换了阿香在寒林院。白逸尘多少猜出点,他母亲肯定来找过秦暮。
晚饭后,白逸尘把秦暮拉到他的办公桌前坐下,给她把脉。秦暮乖乖配合。
上次出城,得知她来月事肚子会痛,加之一到冬天她那冻得像冰棍儿一样的手脚,回来便想给她看看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把完脉,白逸尘什么都不说,眉头都不皱一下,上床睡觉了。秦暮便以为她身体一级棒,到第二天,她被一大碗黑乎乎,臭哄哄的东西啪啪打脸了。
气冲冲地去质问白逸尘,他说她体寒严重,要喝药调理。
其实白逸尘想帮她看身子,也不全因月事。他是一个正常男人,媳妇抱了这么久,不可能不动歪心思的,他想和她做夫妻之间最亲密的事儿。每天晚上抱着软乎乎的小女人,不能“吃”,真的很痛苦。
可做了那种事儿,就不得不考虑孩子的问题。事实证明,她现在的身体很不适宜,被他提上日程的某件事情,要推后了。
一切等她调理好身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