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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毛利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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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琴酒发现后的一个星期她都过得战战兢兢,不过这一切都没有毛利家的那个小姐姐给她带来的威胁感大。
因为工藤的身份快要被发现了。
或者说已经被发现了。
工藤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沮丧,毛利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暧昧让他无所适从,他无力的托腮,在博士家和博士感叹道:“我觉得小兰这阵子真的很不对劲耶,我常常有一种感觉,小兰她看我的眼神及态度,根本就不像一个年轻女孩在看一个小学生,反倒像......”
她阴沉着脸色道:“她该不会看穿你的身份了吧?”她说出了工藤没有说的话,然后就回到实验室去了,“我今天要在地下室工作到早上,你们不要来吵我。”语气虽然平静,可是心里却五味杂陈。
难道她刚刚适应的生活就要被毛利打破了吗?
她好不甘心。
她回到地下室,上次在杯户饭店喝了白干以后就变回Sherry,给了她研制解药的灵感,参考白干的成分,糖化力在1300mg葡萄糖/克曲·小时以上,发酵力在80%以上,含有多种霉菌、酵母菌、细菌等微生物,这是老白干酒具有独特风格,区别于其它白酒的根本原因,让解药的研制有了很大的进展。
正当她在漆黑的屋子里编写研究报告的时候,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你好呀!哀......酱......”
是毛利的声音。
阳光、活力、乐观、温柔。
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可以在毛利身上找到影子。可是她一点也不喜欢,甚至连一句搭话都没有,只是静静的看着电脑屏幕,不断地敲打着键盘。
博士责备道:“我说你不会应个声啊?”
毛利赶紧打圆场道:“没关系,博士,是我自己先打扰她的。”然后又对她道:“那待会儿见了,小哀。”说着就带上了门。
多么善解人意啊!
她连毛利的十分之一都做不到。
难道说,自己......这是在逃避吗?别开玩笑了!①
毛利这种天生的亲和力她真的很佩服,哪怕是对她爱答不理的自己,毛利也能自己化解尴尬,还会让自己心里有那么一丝丝愧疚。
她好像都没有让毛利叫她的名字,她就自己喊她“小哀”了,连吉田同学都没叫过她“小哀”,所以这个女孩多么自来熟。
不过......生长环境使然吧,毛利这种女孩子怎么会理解她和工藤的处境呢?从小就生在无忧无虑的家庭中,在这么阳光的环境下成长,她哪能理解半分她的处境呢?!
生于黑暗的她,才应该是那个能和工藤并肩作战的人啊。
可是天不随人愿呢,工藤中枪以后,陪在他病床前的是毛利,给她输血的是毛利,每日每夜和他同处一个屋檐下的人也是毛利!
嫉妒快要使她发狂了,她从来没有这么嫉妒过一个人。
这种原始的情感,她从来都不屑一顾,哪怕是曾经的贝尔摩德她都有绝对骄傲的资本。
可是面对十七岁的毛利,她竟然嫉妒了?
她斜睨着不断呼喊工藤的毛利,“柯南!柯南!你撑着点!再忍耐一下就好了,柯南!”那种担心的神色,那种毫不犹豫说出两人血型相同的决绝,让她只能毫无名分的站在一边,什么也做不了。
她没有理由像毛利那么担心,她在毛利面前藏着自己的感情,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用冷冷的目光看着毛利,觉得作秀吗?
不,是她得不到的嫉妒。
“那个......请你们用我的血吧!因为我跟这个孩子是同一个血型。”毛利自告奋勇道。
连毛利小五郎都大吃一惊,没有体过检、抽过血的江户川柯南,毛利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血型相同的。
答案在她这里已经显而易见了,毛利知道了,真真切切的知道了工藤变小了这件事。
毛利毫不犹豫的跟着护士去了抽血室,手术后也不顾自己刚抽过400cc的血,忙前忙后的照料着工藤。
她站在病房的门口冷眼旁观着一切,若是这都不算爱,那什么才是?
工藤一定感动坏了。
而自己却是一千一万个不及。
博士从自己身后走来:“小哀,我们回去吧,这里有小兰照料着。”
小兰!小兰!小兰!她快要被这个名字这么疯了!工藤这么叫她,博士这么叫她,连那几个孩子也叫她兰姐姐。
她收回自己嫉妒的目光,面无表情的和博士回到了车上,一路上她一言不发,因为她多希望此时此刻陪在工藤身边的是自己。
可是有毛利在她似乎就无处容身,什么时候开始到了有自己没她的地步呢?
她听着车后几个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兰姐姐这个兰姐姐那个,她似乎从来没有喊过毛利小兰姐姐,她对毛利没有称呼,或者说鲜少和她说话,是自己讨厌她嘛?好像也不是,她反感的是毛利身上那种舍己为人、时时刻刻准备牺牲自己保全他人的酸腐。
因为这在她看来是不明智的。
组织里的生存法则教会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毛利的种种作为都与她的生存原则相悖,所以引起了她的反感。
当然她们都没有错,她怕的不是毛利会抢走工藤,因为这件事情早晚都会发生,她只是想把这种可能无限地往后推迟罢了。
后来她又和那几个孩子去看望过工藤两次,看着工藤沉思的模样,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得做点什么,否则等到工藤真的说出事情真相就很难圆回来了。
她看着工藤拿着游戏机和那几个孩子玩的不亦乐乎,明明就是个小孩子,安安静静的和她当个小学生不好吗?
她朝着负责工藤的医生走去,装出小孩子的神情:“你好,我的朋友今天早上有些咳嗽,好像不太舒服呢。”
“啊啦”医生看见她半蹲下来耐心说道:“可能是因为手术后免疫力有些下降,所以会有点咳嗽。”
“啊?这样子啊?”她装出悲伤的表情:“那会感冒嘛?”
医生思考着说:“手术后确实是会因为免疫力下降导致感冒,那样的话就糟糕了。”医生说着:“我得去提醒他的家人一下,谢谢你了,小妹妹。”
她作出礼貌的表情,看着医生走向毛利和铃木,交待术后的注意事项。
她从跳骚市场里买来了一把仿真手枪,她路过花店,看着外面新鲜的、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想起琴酒曾经用一把仿真的伯\\莱\\塔抵着她的额头,说她泄露了组织的秘密,可是却打出一大捧玫瑰。
她不禁轻笑,她没想过在□□里塞入玫瑰,不过这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她请博士替她改装了仿真\\枪,塞入了七朵玫瑰,玫瑰的花语她倒背如流,七朵玫瑰:偷偷地爱着你。
夜里她和博士一起去了医院,临下车前博士叫住她:“喂,小哀,真的要这样做吗?”
她坚定不移,哪怕只是多维持这样的生活一天,哪怕一天也好,故作轻松道:“啊,工藤必须要知道越来越多的人卷进来会有怎样的下场,总不能让他这样一头脑发热就牵扯进来无辜的人吧。”说着她关上了车门,往工藤住的病房走去。
听一听,她宫野志保找了一个多么拙劣的借口,为了争夺工藤,她就是这样自私的人,为了维持自己的生活,不惜让毛利一而再再而三的等下去。
这就是她和毛利的不同。
她悄悄地溜进工藤的病房,那家伙不知道再思考什么问题,丝毫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她看着他唇畔那一抹放松似的微笑,果然,他决定要告诉毛利真相了。
她毫不犹豫的将枪上栓,指向了毫无防备的工藤。
保险栓打开的声音在深夜里听上去异常的清脆,工藤一脸错愕的神情盯着她,惊诧的瞳孔不断的放大,嘴里呢喃着她的名字:“灰、灰原......”
她邪魅的轻笑:“真是不好意思,看来我的身体里面也跟他们一样,流淌着残酷的黑色血液。”
“什么?”
“怎么?难道你还不懂吗?我的真实身份已经被发现了。”她入戏很快,这个故事编得她差点自己都信了,能骗得到工藤第一次,就能骗到第二次:“也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些组织的人,你应该很清楚,就是当初在杯户饭店的那一次,我做梦都没想到,那个时候,除了匹斯可之外,会场上竟然还有另外一位组织成员,组织听了那位成员的话,才开始怀疑我很有可能也被药物变小了,而且,今天早上组织里的人已经找到我那里去了,我本来以为他们会杀我灭口,没想到他们却说,只要我肯回组织,他们便既往不咎,当这次背叛没有发生过,因为自从我离开以后,APTX的研究一直停滞不前,必须由我尽早展开。”
工藤拿出他惯有的防御姿态,他面对凶手的神情和目光,看着她:“所以说,你就来杀害我这个知道组织存在的眼中钉了。”
“对,这也是他们愿意重新接纳我所提出来的条件之一。”曾有那么0.01秒,她想,如果有一天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工藤会毫不犹豫的站到她的对立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