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十里 红莲不在》洞火

10、第十章

　　走出荒漠后，被一个少年挡住了去路。
　　穿着稍微有些旧的软绸衣衫，凌乱的头发用布条全部束起，长相明朗精神，颇有些顽劣的气质。
　　“我看其中一位有些眼熟”，那少年咧开嘴巴笑道，坦率看着谢媚。
　　“你是原谢家二小姐？你跟我来”，说罢回头，语气里带着不可回绝。
　　“要我跟你走，起码我得知道你是谁吧”？谢媚道，少年微微转过头：“唐三泽，唐家的儿子。”
　　唐三泽带着谢媚进了一个巷子小屋。
　　“千雁，你看我带谁来了”？唐三泽喜悦对眼前的女孩道，名叫千雁的女孩用圆圆的眼睛打量了谢媚三人。
　　“谁啊？不认得”，少女声音甜美软糯。
　　“对，你可能不知，这是你母亲的妹妹”。
　　谢媚依着墙边，歪着头笑了,“唐三泽？我觉得你需要解释解释”。
　　唐三泽也依着墙边，扑打着地面，然后坐下。
　　“你是谢媚，你的姐姐是谢珊，十几年前嫁到了唐家。
　　夫妻是很恩爱，不久就有一女，就是这个傻丫头唐千雁。
　　四岁贪玩掉到池塘里，捞出来后，手里攥着一样东西，是谢家家主谢启的腰牌。
　　谢珊看到震惊，以为谢家的灭门案是唐云梦所为。
　　唐云梦不承认，在外面跪了一天一夜。
　　后谢珊拿着马鞭出走，遇到有蛊虫或者闹鬼的地方必去，说是寻她妹妹。
　　后来这丫头心怀愧疚，认为是她逼走她母亲的。
　　一年前也出来寻她母亲，被我遇见了。
　　唐家，也只剩一个壳子了”。
　　少年说完长舒了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朱焰挑眉问道。
　　“因为我也姓唐”，少年直视朱焰道，接着说道：“你既然来了那么事情就好办了”，唐三泽笑眼眯成月牙，开心道。
　　“什么好办了？让我想想，是不是让媚儿放蛊或者灵鬼，吸引谢珊前来”？不语轻笑道。
　　“嗯······嗯”！！唐三泽点了点头。
　　“那你白想了，两样东西都没了”，不语拂袖，歪过头去看着唐三泽坏笑道。
　　唐三泽无奈摇了摇头，“这位哥哥，你是不是傻啊，我只需要让雁子的母亲知道这个消息，未必需要动真的”。
　　“再者，操纵鬼魂和蛊虫我也会一点，等我这几天把谣言放出去，千雁，你就等着你母亲来吧”，唐三泽对唐千雁笑道。
　　谢媚来本来是要寻她姐姐的，看着唐千雁模样与谢珊有几分相似，便和唐三泽住在一起，谣言放出去几天，五个人都耐心等待着。
　　一天夜里，微风轻轻拂着，几乎快要睡下时，听见院子里轻轻的脚步声，轻盈沉稳。
　　未等谢媚出去，紧跟着谢珊身后来了一个男人，在院子里从后面紧紧抱住谢珊。
　　“珊姐儿”！说话的人一身金色绸袍在月色下熠熠生辉，俊俏得面孔露出疲倦之色，谢媚认出那是唐云梦。
　　“我可算找到你了”，唐云梦的语气里兴奋过后的虚脱和无力。
　　令谢媚吃惊的是，谢珊反手一刀，往唐云梦腹部刺去，唐云梦并不闪躲，谢媚听见沉闷的响声，唐云梦从后面抱着谢珊的身体一点一点往下滑。
　　“阿姊！你在做什么”！谢媚将唐云梦扶起，一边搀着唐云梦到小屋里面一边说：“你们的女儿已经找到，不要再”、
　　进了木屋三人皆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唐千雁僵硬躺在地上，面无血色，身边围满了尸虫。
　　唐千雁也奄奄一息。
　　再次触及回忆，谢媚倒吸了一口凉气。
　　“喂”，唐三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装过头去，少年邪笑着，露出一侧的虎牙。
　　“是你······”唐云梦因失血过多，躺在地上脸色发白，咬牙切齿道。
　　“对啊，哥哥，是我”，唐三泽环顾众人，直视唐云梦道。
　　“当年你图报复痛快，把我母亲杀了，把唐家所有姨娘都杀掉时，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说罢默不作声看着众人。
　　谢媚心里明白，唐三泽便是庶出的姨娘之子，冲击太大，心里乱成一团毛线。
　　“不过”，少年声音缓缓降下去。
　　“我后悔了”，少年看着不语和朱焰。
　　“我后悔了，今年碰到千雁，我已经想好怎么做，先把谢珊和唐云梦引来，利用谢珊对唐云梦的恨除掉唐云梦，我自己解决掉千雁，唐家就是我的了”。说着攥紧了拳头，良久又松开。
　　“我后悔了，我不想那样，道士，你不是会安魂续命之法？把我的命，给丫头吧”。
　　拿起手中的卍字金身弯刀:“等我醒来，告诉她，我很喜欢她，对不起”。
　　说罢在颈间轻轻一划，倒地不起。
　　那一瞬间，好多事情进入谢媚的脑海。
　　谢家酒宴的夜夜笙歌，谢家刹那间的坍塌覆彻，钱娇临死前的挣扎，不归牺牲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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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唐千雁和唐云梦都恢复了。
　　小丫头整日闷闷不乐，唐云梦继续处理着唐家的大小事务。
　　“阿姊，人生就是背负黑暗，往光明地方走去，我明白了，希望你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