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为了谁？》司徒梅花

6、，

　　性和攻击是人的两大原驱动力
　　——费洛依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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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38年7月20日，星期六 8:00PM

　　我看着眼前这个人，陷入了沉思。

　　这是我的第十个病人——精神病人。他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染着紫色的头发，他的五官深邃，帅气中带着点生冷的刻薄，他两只手被固定在桌子上，歪着头，看着我，笑得诡异。

　　确实很难把眼前这个体面而带着痞气的男人与精神病联系在一起，我用审视的眼光看着他，我尽量让目光显得冷漠，我想象自己是在看一只勺子，可对方并无反应。

　　我再次低头看自己的档案：陆拾，男，28岁，精神分裂症

　　“你好。”

　　“你好。”

　　“你是陆拾吗？”

　　“不，我是你的眼球。”

　　我并没有感到意外，精神病人常常口出狂言，我决定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哦？我的眼球？”

　　“是的，”他道，“您的眼眶很温暖，湿润，像是婴儿的母体。我能感受到身体的摇摆，快速而无规律，我能听到您的心跳，我还能看见您眼前的我自己，我看起来像个痞子，不是吗？”

　　“如果你是我的眼球，那我眼前这个躯体又是谁呢？”

　　“哦~亲爱的小姐，您眼前的我只是我的其中一个分身，我有无数个分身，我每一天都会变成不同的分身~如果可以，我还能变成您的rt，感受疼涨的滋味。嘻嘻嘻嘻嘻嘻……”

　　2038年7月21日，星期日 8:30PM

　　“陆拾，今天你又是什么呢？”

　　“今天我是精神病院门口的铁栅栏……唉，被人推骨头的感觉真难受，全身都吱呀吱呀的，摇摇晃晃的……哦，等等，那是什么？小姐，院长来了，对那个戴眼镜的秃头吉林人，他手里拿着个牛皮纸袋，看起来像在便秘，嘻嘻嘻嘻嘻嘻……”

　　我转过身，远远听见一阵脚步声。院长大人穿过走廊，他拿着个牛皮纸袋，看见了我，扯出一丝牵强的笑，对我说早安。

　　2038年7月22日，星期一 7:00PM

　　“今天真早，我亲爱的小姐。”

　　“是的，”我强装着镇定，眯着满是黑眼圈的眼道：“陆拾先生，今天您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