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朝圣 ...
-
“我可爱的小孩。”
“回到我的怀抱吧。”
――――
喜欢是什么，能吃吗？顾凇将这句话深□□中，他甚至痛心疾首自己精虫上脑喜欢搞事情的习惯。
不作就不会死，他现在明白了
风雪载途，他载着那塔一族的希望祝愿行走在朝圣的路上。
厚重的貂毛裹住他全身，火狐狸皮做的绒帽红艳艳，是冰雪世界中的一抹亮色。背后是巨大的雪鹿皮背包，里面都是干粮和肉脯。
顾凇很怕冷，全副武装，当然这会使他的行动迟缓笨重。
甚至到了艰难的地步。
“呵――”白色水雾喷出消散，在这样的世界中，他甚至不敢说话，唯恐口中津液被冻结。
即便风雪冻伤皮肤，刺痛会伴随他度过整个寒冬，他也不能哭。
其实他挺想哭的。
顾凇耸一耸鼻子，眼眶就要湿润了，被他快速抹去。
抬袖又带入洁白雪花擦在脸上，冻的他一哆嗦。
雪仿佛永远下不够，雪精灵在这昏暗世界里旋转狂舞，举行告别天空的盛大仪式。
不能哭，否则眼泪会冻成冰块。
这像是一场磨难，顾凇裹紧自己，迎着风雪前进。走一步就深陷雪中，拔出来迈开第二步艰难的无法想象。
一步一个脚印，随后脚印被洁白淹没，一切如初。
真是恶劣的人类啊！顾凇痛恨那塔族。
虽然他也是人。
但是每个人都面临着清算。顾凇强撑着已经强弩之末的身躯，冻僵了他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存在了，只能机械化地迈动双腿。
一步步是信念，一步步是坚毅，一步步是倔强。
行进大约两天两夜，顾凇终于晕倒在冰雪之中的神庙里，晕之前他想，让他休息一下吧。
黑暗神庙没有香火没有灯光，这所谓的神庙只有空荡荡的大殿和破损的神像。
顾凇脸还残留风霜刻下的印记，一双灰眸低垂麻木。他倚靠在神像脚下，一点没有所谓信徒该有虔诚敬仰，颇有几分荆轲椅柱笑骂群臣的姿态。
“呵呵”顾凇笑一声，他起身从怀着拿出火折子，凭借还好的夜视能力将神殿遗留的枯木聚一堆，去点燃它。
感受久违的温度，他以为他会哭一会，结果没有。
跳动的火光印红了顾凇的脸颊。
他开始有了闲情，“喂，有人吗”
“有神明吗？”
真·无神论者·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继承者顾凇是不信神明存在的，即便他初生在信仰冰雪之神的那塔族中，生活这十多年他只觉得这都是乡村土农民的愚昧无知一样。
他们信仰冰雪之神，将自己定义为最虔诚忠实的信徒，风水元素精灵都听从冰雪之神召唤。
又是元素精灵又是冰雪之神的，思想怎么这么玄幻啊。
这么死心塌地的生活在冰原里，闹哪样啊。经历十多年寒冬侵袭的顾凇恼火的很。
不过都是虚拟杜撰出来的人物罢了。
顾凇站起身，感觉室内温度可以了，他犹豫一下，脱下大diao，活动筋骨。
嗯，大貂。
同时他在注视这尊高大的神像。
正如神明的称谓，冰雪之神。
这尊镀金神像也带着冰原凛冽气息，森然高不可攀。
神明双目睥睨，貌似启唇低吟世间疾苦，右手持细长利剑，蔷薇荆棘缠绕之上，华美炫目，左手拈花，是一簇小小的蔷薇。
拈花，得笑才行啊。世尊拈花示众，破颜微笑。
顾凇没怎么看清楚神像的脸，第一太暗了，第二，他认为没必要，试问有谁见过神明？所谓的“像”，不过为虚，都只是愚昧人类的自我安慰。
愁也是一天
喜也是一天
遇事不钻牛角尖
人也舒坦
心也舒坦
睡。
冰原中的一点，是黑暗的世界，镀金神像还散发柔和的光辉，顾凇已伴着稀疏风雪声入眠。
梦中那塔族神棍的老妖婆端居火堆旁，与他对坐，满是皱纹的脸簇成一朵菊花对他笑，说：“阿凇，你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
少年沉默不语。
火柴噼里啪啦炸的他脑瓜疼，偏偏面上不能多出什么表情，这是那塔族最高的掌权人，象征无上神权的祭祀大人。
冒犯了她，后果可能有点严重。
那老妖婆还是笑眯眯，随手挥了挥就给他定下了接下来的所有行程，美名其曰感受神威，实则给神庙打扫卫生。
不接受？那只能以身献祭给神了。
这梦让顾凇睡得即不舒坦，他满心都是憋屈。为什么路途中他不逃呢？
这什么垃圾地方。出了那塔村，都是白雪皑皑的冰原，不按照地图上神庙的地方走的话，这茫茫冰原根本没有目的地。顾凇踏上征程，也幸亏老巫婆说半个月之后会派人查看，如果顾凇步入正途，沐浴冰雪之神的神威虔诚信仰，就将他带回去。
到时候装一下不就好了吗？
夜，已沉寂……皱紧的眉头证明顾凇的梦境并不安稳。
雪精灵沿途到达那塔村，顾凇看到这种情况的话绝对会目瞪口呆，颠覆自己几十年的世界观。
雪自发缠绕村庄，包裹着这个冰原村庄，形成保护罩的样子，淡蓝的冰晶悬挂于穹顶，淡漠强大的力量这片小小天地。
坐听松落雪，女巫哈加莎于雪同白了发，她端居廊桥，目光凝视顾凇离去的远方。
世界并非你想象的那样，回到那位大人身边去吧，孩子。
愿冰雪之神保佑你。
神庙之中，有一双洁白无暇的手缓缓伸向梦乡旅客的脸颊，轻抚之后，缓缓落入一吻，神明一声谓叹。
“好梦，孩子。”
手中淡蓝光辉轻柔触碰顾凇的身体，冻伤的脸颊完好如初，顾凇迷迷糊糊感觉疲惫的身子轻松了不少，他眉头渐舒，无意识靠近了能力来源的地方。
突兀被撞满怀，大殿回荡一阵低哑笑声。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朝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