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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六章:失之桑榆收之东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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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遹奇怪的看向卫玠,他需要知道更多的事情,尤其是如何迎娶王景风入主东宫。一想到能够打击贾谧这厮,他就开心,他就满心喜悦。
“叔宝?”司马遹又问出口,眼神之中满是希冀。
“太子殿下,这迎娶王司徒爱女的事情,只是表面,其根本的原由是让琅琊王家看到东宫的实力,更是让椒房让权,给东宫掌权的机遇。”卫玠的话让司马遹眉头挑高。
“哦?叔宝?迎娶王景风只是幌子?”司马遹缓缓收下喜悦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尽管他有时候不着调,可终究是当了多年的太子,对于权势之事,岂能一无所知?
“是的,太子殿下。迎娶王家女郎,不管成与败,不过是要椒房给出迎娶的机会罢了。毕竟这一次机会,众人期待,也毕竟这个机会椒房不得不给。”卫玠的笑容让司马遹不免好奇起来,若是能够掌握这实权,他当然更愿意了。
毕竟男人,能掌权,能够继承大统是他司马遹这一生的希望。
“如何不得不给?”司马遹皱起眉,更是前倾了身子,听得更仔细了些。
“太子殿下,当下这椒房贾后在担心何事?”卫玠不答反问的看着司马遹。
“今夜?”司马遹抿了抿嘴,他当然知道叔宝做了哪些事情,更知道贾谧要去椒房跟贾后说些哪般。
只是这与贾后势必退让有干系?
司马颖看到东宫太子的疑惑,插上嘴,“殿下,你可记得,这乐尚书收监了然和孙秀?而孙秀得罪了琅琊王家,这了然更是赵王亲自举荐给贾后的?”
“哦?”司马遹缓缓的张嘴,“十六叔的意思是……”
“若论孙秀,此时孙秀代表了赵王一方,赵王更是偏爱着孙秀。而琅琊王家的王敦是因着宋玮恨透了孙秀,势必琅琊王家与赵王,贾后必然要得罪一方。此其一……”司马颖缓缓的解释道,“而这了然是赵王举荐不佳,可这了然到底身负官司,这官司之中多是乡绅之女状告,但人都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司马颖的话成功让司马遹的眼睛亮了起来,“十六叔,怎么一个所以然?”
“殿下,你可还记得这朱雀大街的随园?”司马颖的一句话点到即止,司马遹的眼睛瞪大。
“那个暗娼园子!”司马遹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司马颖,“十六叔,那可是小倌的聚集处,怎会……”
“那随园被很多达官贵人所珍视,可到底是暗娼园子,又是小倌聚集处,必然有些是非,而这些是非一旦见了血,必然就地掩埋。而就地掩埋若是不妥当,出一两个意外,那么……这随园的主人还是要担责的。不知殿下可知,这随园的主人是谁?”司马颖的话让司马遹的眉头越皱越紧。
“随园的主人?”司马遹的诧异让司马遹勾起了笑容。
“叔宝,此时本就是你的主意,本王就不先声夺人了。”司马颖把话语权交还给了卫玠。
“叔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司马遹已经被勾起了好奇心。
“那随园……”卫玠缓缓勾起嘴角,仿佛想起哪般有趣的事情,“明面上是石崇的产业,实际上的打理人正是了然。而这了然也算是秀色可餐的容貌,若是赶上雌雄莫辨,倒也是个妙人。”
“妙人?雌雄莫辨?这了然……还是暗娼园子的头?”司马遹眼睛明亮了起来,“也就是说了然不是女子,而是男子?而这暗娼园子还有更大的秘密?”
“不知太子殿下可记得这半年来官府失踪人口的报案?隐约间,叔宝在书房里看到一些呈递上来的年中审批,倒是有几个姓氏颇为有趣。”卫玠到底是太子冼马,自然是要进入太子书房,协助太子审批诉讼案件的。
“那几个姓氏?”司马遹隐隐看到了一些对付贾后的曙光。
“自然是这姓氏之中,有些来自河东柳氏,有些来自陈郡谢氏,又有些更是琅琊王氏……可巧的是,这些失踪人口恰恰是庶出男童。可即便是庶出的男童,到底是世家血脉,这脸……怕是丢不起……”卫玠意有所指的话让司马遹笑开了去。
“看来了然抓人的时候,没注意背后的人家?”司马遹一句话道破了卫玠的言下之意。
“太子殿下英明。”卫玠作揖,俯身的瞬间,只听司马遹大笑起来。
“如此倒是极好,一个了然定然让世家子弟恨毒了,只是这了然为谁准备?”司马遹疑惑的看着卫玠。
“叔宝记得坊间传闻,这椒房贾后与陛下甚是不和,尤其是斩掉了婢女白玉双手之后,更是不敢相见。这贾后到底是个女子,又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这句话的暗示让司马遹的眼睛更是明亮了。
“豢养给贾后的?”司马遹倒是大胆,丝毫不给贾南风留面子。
“这随园到底是有几宗命案,若是审查清楚,怕是牵连了琅琊王家几个嫡系人物,又会牵扯到赵王几个心腹大将。着实会让这些人动了心,也焦躁了心,此事必然要权衡。一个了然惹怒双方,比那孙秀更甚,一个处理不好,双方都是得罪。自然贾后需要一个肯顶雷的人……”卫玠的话让司马遹缓缓点着头。
“叔宝果然是叔宝,看来你已经为孤想好了办法?”司马遹的话让卫玠的笑容更是灿烂了几分。
“对策也不是多好,不过是贾后急于然后烫手山芋甩掉,殿下假意逢迎,去为嫡母解忧罢了。只是这解忧与否,到底是抗雷的,必然要给殿下一些好处,而这好处……”卫玠不再说下去,淡淡的看着司马遹。
“必然是同时出嫁琅琊王家的二女,只是这长女王景风还是次女王惠风入住东宫,全看当时花轿入了谁的府?”司马遹兴高彩烈了起来,“如此这般,倒是也可以让所有人见证贾家的失败。倒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
“只怕叔宝设计的可不是一石二鸟,怕是一石三鸟吧?”司马颖的提醒让司马遹转过头,有些兴奋的看着卫玠。
“哦?叔宝,你还准备了哪般惊喜?”司马遹只要一想到打压到了贾谧和贾南风,就扬眉吐气,语气都轻快了几分。
“太子殿下,其实也无其他,不过是恰好这贾后和赵王派遣二人,这二人虽是同往乐府,可终究是各自压制,自然委屈了乐府和典狱司派系的官员……而这些官员到底来自诸多家族。”卫玠轻叹一口气,“仔细想来,不过是琅琊王家和赵王的一场赌气,却连累了众人,着实……令人不忍。”
“叔宝,你的意思是让孤去平衡他们?更让这典狱司派系的官员感恩孤的善心?”司马遹一点即通,“所以,你这是帮孤收揽人心?”
“太子殿下聪慧,自然知道叔宝的意思。”卫玠等于承认。
“好你个卫叔宝!”司马遹连忙走了过来,拍了拍卫玠的肩膀,却发现他手掌心一手血污,立马紧张起来,“叔宝,你可受伤了?”
“无妨,太子殿下,这不是臣的血,不过是半路偶遇埋伏,沾染了一些狗血。”卫玠的话让司马遹眼睛瞪大起来。
“半夜伏击?那些人可知道你是孤的太子冼马?”司马遹的不悦让卫玠俯下身子。
“太子殿下,是臣无能,才被伏击。”卫玠的话犹如枪药,点燃了司马遹的心,他暴躁了起来。
“怎是你无能?明明是这般人无视孤的存在!是谁干的?”司马遹抓紧卫玠的胳膊。
“太子殿下……这不过是一场伏击罢了,臣习惯了……所以……”卫玠本不想说的模样让司马遹的怒气更深了一点。
“习惯了?还不止一次?是何人这般大胆?啊……是贾谧对不对?”司马遹的鼻孔都因着怒气张大,“好你个贾谧,竟然敢如此对待孤的谋士!看来这一场夺权之战,必然要拿他祭旗不可!只是……叔宝可有法子?”
司马遹的话正中卫玠的心思,他正等着司马遹这般怒气,也好让他假借东宫的名义,给贾谧一次好看。
也好报了,珈蓝寺被羞辱的仇。
他卫玠从来不记仇,因为他会在三天之内,当场报仇!
“太子殿下,若是想惩处贾谧,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卫玠轻叹一口气,“你该知道这琅琊王家到底是恼了这孙秀,而这贾后派出的人,臣猜测应该是跟乐尚书关系甚好的。”
“你是说潘岳?”司马遹立刻反应过来。
“太子殿下果然聪慧,正是潘岳。”卫玠点着头,继续说下去,“若是潘岳去说项,这乐尚书与潘岳到底是关系亲近,难免有失偏颇,而贾后若是属意琅琊王家,必然要给孙秀一个惩处。所幸这孙秀自幼跟潘岳也有仇怨……若是……”
“若是如何?”司马遹真的紧张起来,若是贾南风丢了潘岳这谋士,当真是斩掉臂膀了。
“若是孙秀知道将他置于死地的人是潘岳,想必孙秀一定会蓄意报复,届时,不许东宫出手便可以观到结局。而这结局若是将石崇也拉下水,由大难不死的孙秀亲自主导。贾后和贾谧的财政大臣和第一谋士便会同时消失。如此惩罚,不必当众指责,争一个是非高下来的好?”
卫玠的话让司马遹缓缓的点着头,这显然是最好的办法,毕竟借刀杀人,手不沾血,敌人已然身首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