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公卿之乐霖传》钱塘苏小

344、【番外113】：二舅爷王澄往事

　　自从卫玠成为司马绍的仲父，卫玠有意无意，会带着司马绍拜访名士，其中就包括了二舅爷王澄。司马绍还记得司马睿告诉他的话，二舅爷王澄是卫瓘的小徒弟，自卫玠幼冲之年，王澄便对卫玠多方照拂。若论这世上，谁是真的不夹杂朝政的疼爱卫玠，唯有王澄一人。更何况，王澄与卫恒是铁杆好友，还是卫玠的义父？

　　司马绍知道卫玠和二舅爷王澄的感情深厚，便跟着卫玠前往王澄的居所，他还记得王澄和卫玠的对话。

　　司马绍关于二舅爷王澄的记忆……

　　“义父，刘越石希望您与王导叔叔给乞活贼正义之师的名号。这是刘越石与眉子的手书。”卫玠将王导看过的心递给王澄。

　　“阿龙看过了？”王澄看向卫玠，他听说司马睿跟卫玠一起回来的，王导又是司马睿的仲父，自然是先见过王导了。

　　“王导叔叔看过了。”卫玠点头。

　　“好一个阿龙，滑溜的像个泥鳅，不想得罪阿黑，就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我！哼！”王澄冷笑一声，抬眼看向卫玠，“你也是，这种事，你一个小孩子家掺和什么？”

　　“义父，若是刘越石有了乞活军，便会吸引更多的有志之士相帮，大晋或可转危为安，这是功在当下，利在千秋的好事，我……”卫玠面对王澄是习惯袒露心声的。

　　“屁！你这是给人做嫁衣后，再给人做替死鬼！这件事是琅琊王家自己的事，你别管了，交给我就行了。记得在这里好好睡一觉，等圣旨传达到刘越石那里，你再走。”王澄这是担心王敦迁怒卫玠，半道给卫玠难看。

　　“好。”卫玠点着头，他的义父到底还是真的关心他。

　　一月之后，王敦因与王澄在乞活军称谓上的争端，一气之下称病在家，数日之后，王澄请旨赐名“乞活军”，并州刘琨因着替乞活军正名一时间，天下名人义士为之沸腾，更有甚者，有志之士纷纷前往并州，希望尽一己之力，解救岌岌可危的大晋。

　　刘琨拿着圣旨来到王玄身边，笑的犹如花开，“小子，看来你爹为你铺了一条平坦大道。瞧瞧，这是什么？”

　　“二舅，是敕令吧？”王玄笑眯眯的看着刘琨，伸出手接过敕令，笑眯眯的看着。

　　“我看乞活军里面的冉良和李丰倒是带兵的好手，你好好培养培养。哎呀，一件心事了，得庆贺一番。我最近得了蔡文姬的胡笳十三拍，走，跟我听曲子去。”刘琨说罢，拉着王玄就朝着庭院而去。

　　此时庭院内坐着一个白面小吏，此人名曰徐润。

　　当年刘琨上表朝廷，请求开仓放粮，赈济晋阳灾民，以安抚流亡，此举得到了朝廷的诏许。刘琨指挥士卒剪除荆棘，收葬骸骨，营造府衙，重建监狱，指挥兵士以城门作为掩护，让百姓带着盔甲盾牌而耕作。

　　在刘琨的苦心经营下，晋阳城的状况很快得到改观，一些流亡在外的人纷纷返回，耕田劳作，商贾贩卖，正常的生产生活逐步恢复。

　　刘琨精通音律，创了《胡笳五弄》，徐润因着也精通音律，便与刘琨成了知音。这正因为这知音，刘琨非常喜欢他，就任命他为晋阳县令。

　　王玄望着徐润，他听奋威将军令狐盛说过，徐润此人嚣张跋扈，并非贤臣。尽管刘琨与徐润谈笑风生，王玄却对徐润无半分好脸色。

　　宴席散去，徐润走到王玄的身侧，躬身而拜，“玄公子。”

　　“嗯。”王玄惜字如金的轻嗯一声。

　　“最近投奔主公的人，有些归在乞活军还是正规军，还需要您的点拨，不知您可有时间亲去？”徐润蓄意抛出一个甜饼，等王玄与他正式打开话匣子。

　　可徐润不知道王玄到底是何人，也不知道王玄是琅琊王家的族长，故而一开口便是说错了话。

　　王玄冷笑一声，“不必。”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下徐润眼中闪着火焰。

　　不久之后，刘琨将王玄叫到身边，告知王玄要对他的只因徐润客气一点。

　　王玄拧眉看着刘琨，“二舅，我不管你高山流水遇知音，还是下里巴人听乐呵，这徐润为人不行，你可不能纵容他。”

　　“他不过是个小吏，哪有你说的那般严重。眉子，你以为人人都像是琅琊王家那般人精似的？”刘琨显然识人之能不行。

　　王玄叹了口气，“二舅，你要是不克制徐润，早晚会被徐润带入沟里。”

　　“他没有那个能力。”刘琨自信的说道，却让王玄再也无话可说。

　　王玄才走出房间，却见到陆岫和令狐盛在说话，王玄走近之后，听到令狐盛不满的说道：“将军虽然善于招揽人才，却拙于安抚驾御。每天虽说有数千人来投奔，但逃走散去的也有很多人，这军力怎么能壮大呢？”

　　王玄轻咳一声，令狐盛转头看向王玄，一脸错愕，“玄公子。”

　　“你方才说……每天来很多人，却也走了很多人？”王玄疑惑的看着令狐盛。

　　“是啊。”陆岫想要拦住令狐盛，可令狐盛是个粗人，直爽的很。

　　“谁负责安抚？”王玄板起脸来。

　　“徐润。”令狐盛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呵……倒是冤家路窄。”王玄冷笑一声，“令狐将军，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吧，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是，玄公子。”令狐盛快步离去，只留下陆岫和王玄两人。

　　“你什么时候跟令狐将军这么熟稔了？”王玄好奇的问道，“还是跟他儿子更熟？”

　　“玄公子，您的话，我听不懂，我还有事，就此告辞。”陆岫想要离开，却被王玄拦住。

　　“离开？回到军营睡大通铺？”王玄打量着陆岫。

　　“玄公子，你想如何？”陆岫抬高下巴，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记住你姓陆就好。”王玄扬唇笑起，“或许将来还姓……”

　　陆岫转身快步离开，不给王玄任何说话的机会，引得王玄的笑容也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