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公卿之乐霖传》钱塘苏小

324、【番外93】：琅琊王司马裒其人

　　琅琊王司马裒的眼神变得更加犀利，对于他而言，山瑢虽然被很多人厌恶，但是，山瑢到底是山氏的女子，更是他琅琊王妃的亲姑母，这等于打脸的举动，让司马裒怒火中烧。

　　王羲之看着架势，想要拉架，却被琅琊王司马裒斥责，“表哥，这话从何说来？”

　　“逸少，这里没你什么事情，我和太子的事情，你也别插手。”

　　琅琊王司马裒推了一把王羲之，将王羲之推了一个趄趔，乐谟伸手扶住王羲之，王羲之投来一个感激的笑容，乐谟想留在这里，乐肇看了一眼小跑而来的小厮

　　只听小厮拱手作揖说道：“诸位乐大人，王丞相有请。”

　　乐肇轻叹一声，看向大哥乐凯，“三番两次请我等，不去，确实不妥。”

　　乐凯皱着眉，只听乐谟对着王濛叮嘱道：“好歹，这也是太原王家的孩子，要护着点。”

　　王濛将卫珏拉在身后，“放心，乐大人，我和逸少都会护着的。”

　　乐谟点点头，乐家三兄弟互看一眼，这王导三番五次催促，怕是刘琨的事情要有一个定论了，耽误不得。

　　乐谟蹲下身，将一个玉佩塞到卫珏的手里，“道融，虽然你过继给舅父，可到底也是卫家的孩子，若是有人敢对你如何，你无需多管，直接来找舅父。”

　　卫珏看着手里的玉佩，这是晋元帝司马睿在赐五百抟名士时，赐给乐家的玉佩，这个玉佩秉持了晋朝礼贤下士与刑不上大夫的待遇，当然，也是彰显司马王族与诸位士卿大夫共进退的决心。

　　有这个玉佩在，琅琊王司马裒也好，太子司马绍也罢，都不可能真的任性妄为。

　　“舅父，道融知道了。”

　　卫珏点点头，握紧手里的玉佩，乐谟拍了拍卫珏的头顶，无奈轻叹，跟着三个兄长转身离开。

　　琅琊王司马裒挑高眉头，看着走远的乐家兄弟，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沉，“太子殿下，人家不愿让这孩子做世子的伴读，你何必如此热心？吃了一嘴土，还望尘而拜呢？不觉得，有辱你太子的威名？”

　　太子司马绍如何听不出琅琊王司马裒话中之意，他并没有被自己的弟弟挑唆了心情，反而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君子素来温润，与玉石祥通，自古如此，哪有二弟你说的这般严重？”

　　“太子殿下，不严重吗？您莫不是忘记了愍怀太子曾被贾谧蓄意忽视了？”

　　琅琊王司马裒仿佛说上瘾一般，越说越眉飞色舞，但是他手微微颤抖，熟知琅琊王司马裒的都知道，这是司马裒发怒的标志，这司马裒与平常人不一样，不是一个愤怒就会斥责或者辱骂他人的。恰恰相反，司马裒越是生气说话越是眉飞色舞。

　　仿佛，眉飞色舞才能表现司马裒与人不一样的特色，也许是司马裒觉得这样可以让他与其他人不相同。毕竟司马裒是一个喜欢读历史的人，他颇为喜欢刘邦，对于赤帝子的传说以及帝王之相异于常人，身为喜爱。

　　太子司马绍自然清楚自己弟弟这一个特殊癖好，他也明白，此刻司马裒就是在挑拨离间，其目的就是让他想起西晋太子司马遹与贾谧的过去，进而想起贾谧把太子司马遹打死在茅厕这件事。

　　当然，最阴狠的地方在于，让司马绍想起来太子冼马曾经是卫玠，卫玠当初一招之差被贾南风和潘安算计，以至于西晋太子司马遹被贾谧算计，这件事，如果现在的司马绍介意，那便是将卫玠之子卫珏一并忌惮。

　　如此，琅琊王司马裒便是算计卫珏，让卫珏先天性的远离司马绍，也让司马绍下意识的戒备卫珏，更是让其他人听清楚卫珏的父亲做过什么事情，打消其余人拉拢卫珏的心思，甚至是孤立卫珏。

　　司马绍心下一叹，这个二弟，怕是不知道卫玠还活着的可能，这样算计卫珏的未来，卫玠岂能容许司马裒这样肆意妄为？再言，王羲之跟卫玠虽然年龄相差甚远，但是，王旷与卫玠曾是至交好友，王旷和卫玠在下邳还有生死之交，这王羲之就算是为了父亲王旷，也会用尽全力护住卫玠的骨血。

　　这个可怜的二弟啊，就是满脑子想的算计，却不想清楚这算计的后果，自己承担得起否。不过没关系，反正自找麻烦的不是他，他又何必操心二弟的下场？

　　想及此，司马绍清了清喉咙，蓄意看向卫珏，“道融，你可听说过太子冼马？”

　　这是第二次，司马绍询问卫珏太子冼马的事情，卫珏自然明白这是要让他展现自己对仕途的思想，可他不过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又怎么会有那个心去说这个？若是说了，琅琊王司马裒觉得他是少年甘罗，欲除之而后快，还是觉得他是少年英才，十二岁可做宰相？

　　不知道是哪一种，卫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羲之此时开口笑起来，“哈哈，两位表哥，何必如此？一个孩童能知道哪般？愍怀太子的事情，虽然令人唏嘘，可到底是以前的旧事了，我们这一代人又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琅琊王司马裒一点也不给王羲之打哈哈的机会，“是吗？你又如何能够控制局势？再说了，愍怀太子的事情，可就是这小子的父亲所致，怎么，父债子偿，还有问题？”

　　父债子偿！卫珏抬眸，那与卫玠如出一撤的眼眸带着疑惑，只是疑惑之下还能见到隐约的怒火。

　　琅琊王司马裒自然没错过卫珏眼眸中的情绪，“瞧，这小子显然知道愍怀太子！呵呵，你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吗？那你既然不知，为何如此愤怒？”

　　王羲之蓄意打岔道：“表哥此言差矣，孩子不过是害怕，您不能讲一个孩子的害怕当做是愤怒，对不对……道融？”

　　王羲之给卫珏一个眼色，王濛笑着搅浑水，“道融，你别担心，有哥在，琅琊王不是老虎，吃不了你。”

　　卫珏被王濛拽到怀里，碰了碰他的鬓发，只听王濛继续温暖的说道：“道融，莫怕，你可懂？”

　　卫珏转过头来，看向王濛，他该是装作一无所知，还是该为父亲所做的事情证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