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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番外41】:少年卫玠哭外祖精华版(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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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聿唤来小厮,通知王济,小厮取来三日里来的药渣。王济请来郎中,忙活一休,没有人发现药的错处。卫玠不信的摇头,他是个认死理的家伙。
王聿:叔宝,并没任何不妥,莫不是……
卫玠:(不死心)不,不可能!外祖死得如此巧合,我一定要知道真相!
王聿:叔宝,你去哪里……你……
卫玠:(坚持)我一定要找到证据!哥!我要找到证据!
王聿:叔宝,你给我回来!
卫玠将药渣打包,快步走出王府。此时夜色浓重,卫玠一人飞奔在房梁之上,顷刻之间甩开身后的七堡和九堡。几个跳跃腾挪,卫玠蹦上乐家的高墙,直奔乐霖二层闺房而去。他熟门熟路的推开二楼的窗户,跳窗而入。本是浅眠的乐霖被声音惊醒,乐霖才要开口询问,却被卫玠捂住了嘴巴。乐霖皱起眉,如瀑的黑发垂下,与卫玠对视。深夜,卫玠一身孝衣,而她则是中衣覆身。这样的见面让乐霖委实诧异。卫玠容不得乐霖多想,将手里的药渣晃了晃。
乐霖:(内心OS)这家伙怎么一身孝衣?发生了什么?这味道……是药?这是怎么回事?
卫玠:(低声、沙哑)乐家女郎,很抱歉深夜闯入你的房间。今日有一事,非要拜托乐家女郎不可。(期望)烦请你,务必相帮。
卫玠容不得乐霖多想,将手里的药渣晃了晃。乐霖点点头,指了指捂住自己的大手。卫玠松开,将药渣放在桌上,转过身来,却见到乐霖披上外衫,站在一旁。
乐霖:卫公子,你这一身孝衣,可是家里出了何事?
卫玠:子时之前,(颤抖)我……外祖仙逝。
乐霖:(内心OS)仙逝……王浑去了?这是贾家动的手吗?
乐霖没问出口,只是翻弄着眼前的药渣。
乐霖:这药渣可给其他医者看?
卫玠:(悲伤)有,但是都说此药没有问题。可我偏生不信。
乐霖:药方可带了?
乐霖取来小铜秤,看向卫玠,掌心朝上。卫玠从怀里拿出药方,递给乐霖,乐霖根据药方,称量着药渣里面的残渣。忙活半个时辰,乐霖也得出跟大夫们一样的答复。
卫玠:不可能。
乐霖:卫公子莫急,容妾再想想。
乐霖翻看着药渣,一边看,一边放在鼻尖轻嗅。待到抓来乌黑的药物时,乐霖狐疑地翻看着手里的玄参。
乐霖:这玄参……
卫玠:(期待)有什么不对吗?
乐霖:稍等。
乐霖取来梳妆台上的金簪,一下划破玄参,发现里面已然布满白色丝绢状菌丝,并着生淡黄色至茶褐色油菜籽状小菌核。
乐霖:玄参的白绢病。
卫玠:(急切)这是什么意思?
卫玠的眼眸是那般的急切,可是指尖却是颤抖不止,让乐霖也感受到他的紧张。他真的对他外祖有感情吧?少年家破人亡,只有王浑收留他和他的二哥卫璪。这样宽厚的老人,将他视作珍宝的老人,怕是他生命中的亮光,让他的这一生都不至于晦暗。可是王浑如此的在乎和呵护卫玠。
卫玠:(颤抖)难道……我外祖……
乐霖:卫公子,这玄参虽然是治疗你外祖最好的药,可药材是需要晒干的。这玄参生长于南方,七月时节,雨最是多,自然是晒得不甚好。这玄参有一种病,叫做白绢病。
乐霖顿了顿,看着卫玠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他将手攥起拳,藏在袖子底下,望着她,认真的聆听。
卫玠:(颤抖)所以?
乐霖:这玄参若不是长时间烹煮,会导致霉菌进入药汤,你外祖长时间服用带有霉菌的药汤,有机会感染上痨病。
卫玠:(不解)可是,可是,外祖的药都是熬制四个时辰,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
乐霖拿起药渣里面的玄参,将另外一个玄参用金簪剖开,里面并没有白绢病。
乐霖:卫公子,你请看,这个是煮四个时辰的玄参,这个是开锅前丢入的玄参。玄参通体乌黑,你看不出也很正常。
卫玠:(沙哑)所以,有人在汤药倒出的时候,将带着霉菌并且没有煮过的玄参丢入汤药,再让我外祖喝下?
乐霖:应该是如此。起初妾也没想过这些,只是,药方里面这玄参委实多了一点。虽然,多出的这一点不至于致命,却终究是多了一点,而就是这恰到好处的多一点……
卫玠:(沙哑)却是我外祖真正致命的一点?
乐霖:嗯。
卫玠:呵……呵……竟是如此!(沙哑)乐家女郎,(哽咽)如此多谢。
卫玠深一口气,他的拳头越攥越紧,他想要站起身,却是一夜未眠,加上心头焦急,大脑恍惚片刻,踉跄几步,摔在地上。他咬了咬牙,有些尴尬的说道。
卫玠:在下,在下,出丑了。
卫玠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颤巍巍的手终究是已然软绵,他还未站起,便再一次跌倒在地。这一刻,他终是绷不住满心委屈,泪水滴落而出。
卫玠:(尴尬)在下……在下……(强迫镇定)乐家女郎,在下,(含泪)怕是走不出你这闺房半步了,(接近崩溃)请允许……(崩溃)允许我……(落泪)稍坐片刻……
话落,卫玠的脸上泪水奔涌而出,他再也承受不住,整个人抱着膝盖,蜷缩在那里。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捂住他那莹润红唇,他竟然连哭泣都不敢大声。泪水越来越多,他抽泣起来,甚至因为哭得喘不过气来,而轻咳几声。可终究是没有太大的声音,他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极其压抑的低声抽泣。
卫玠:咳咳咳……呜呜……
乐霖:卫公子……
卫玠是那般的瘦弱,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仿若女子。那不太宽厚的肩膀,一抖一抖,仿佛这天已然塌了,将他砸了一个措手不及。原来男子也会这般哭泣,怕是伤到了极致,才会有这般的伤怀。乐霖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蹲坐在原地,与卫玠对视。
卫玠:阿霖,你知道吗?(哽咽)我的外祖,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哭泣)他教我识文断字,他教我礼义廉耻。(喘气、哭泣)我的外祖……我的外祖……(抽泣)他在我生辰的时候,为了我……(哭笑)为了我,他连夜乘车去定购,属于我的梓豪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