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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第一百六十七章:王玄表兄弟互相玩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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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玠看着一脸懵懂的王玄,轻启唇瓣,“眉子,若是王大人如此嘱咐你,你且记住,以后要好好的护着景文才是。”
“护着景文?为何?”王玄看向自己的表哥司马睿,一脸疑惑,“莫非你有事瞒着我?”
“眉子……王大人自有他的道理,你听着就是了。”卫玠并不想多做解释,总觉得王玄在进入沂山之前,有些事还是莫要知道为好。
可是王玄显然有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偏好,“叔宝,你这可就不够朋友了啊……我爹说你会给我解释的,我眼巴巴的赶到这里,你却告诉我,不用多管?这可不行哈。”
“哦?”卫玠望着王玄,嘴角含笑。
“这家伙还需要别人保护吗?”王玄一副不愿靠近司马睿的模样,引得司马睿扬起笑容。
“景文确实需要保护。”卫玠想着提醒王玄,告知王玄注意对司马睿的态度,可惜王玄压根不打算听。
“他哪里需要保护了?!别人不知道景文的身世,你还不知?他哪里需要我保护了?”王玄一脸嫌弃的说下去。
“论他母亲那一支子。他母亲是谁?是夏侯一脉!他母亲的祖父可是夏侯渊!而他姥姥是谁?他姥姥是羊祜的堂姐,羊玄之的亲姑母!”王玄撇了撇嘴,一副不待见司马睿的模样。
“我姥姥可是你祖母的亲姐姐,也是羊大人的亲姑母,你我半斤八两。”琅琊王司马睿抬起下巴,很喜欢跟王玄抬杠,显然,也不计较王玄这般说他。
“你……”王玄显然被司马睿的抬杠激怒了。
“怎样?”司马睿嘴角勾起,一副“你能怎样”的模样。
王玄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指尖颤抖,一副怒气的说道:“再算算你奶奶!你奶奶可是诸葛诞的女儿!那可是诸葛亮的堂侄女!你姥姥和我奶奶都是羊耽和辛宪英的儿女,这也就算了……再看看你的亲戚!”
王玄掰着手,如数家珍的说道:“你是夏侯淳的表弟,也是羊献容的表弟,还是司马冏的表弟!”
司马睿端起茶杯,轻吹茶中的热气,幽幽的说道:“但我也是你的表哥。”
王玄气呼呼的瞪着司马睿,“我身上顶多有羊家、王家、辛家、郭家的血脉。可是你呢!若是说出去,谁敢相信?当年诸葛亮和你曾祖大战,你曾祖高平陵又与夏侯家、曹家大战,结果他们后代出了一位集合司马家、诸葛家、夏侯家、羊家、辛家血脉的子孙!合着这两场大战,最后血脉都集中在你一人身上了!”
“那我也没办法……我的出生也不是我决定的。再说,你比我好到哪里去?羊献容也是你的表姐!司马冏也是的表哥!还有你的表舅刘舆、刘琨、裴頠,表姨贾后、贾午,表姨夫韩寿、司马荂,还有……姐夫贾谧、司马遹、裴遐。啧啧……你瞧瞧,你比我又好了哪里?”司马睿不遑多让的说道,但眉眼里面都是笑意,显然很享受跟王玄的抬杠。
“那也比你容了诸葛家和夏侯家的血脉,轻多了!要知道曹孟德可是本姓夏侯!魏蜀吴,你站了魏蜀!就差一个吴!”王玄撇了撇嘴,指着司马睿,“就他这样的,还要我保护?就这身世,即便是个闲散王爷,谁会真的无视了这家伙?再说说他爷爷的旧属!那都是群什么样的人物?”
王玄恨恨的看着司马睿,“泰始五年,你的祖父接替叔宝祖父管理下邳。那时开始,你祖父就得到了卫瓘老爷子的全力拥护。这也就算了。咸宁五年,你祖父亲自伐吴,可那年带去的都是谁?叔宝的外祖父王浑!王濬!张华!贾充!还有后面调拨军粮的卫瓘老爷子!他们这些人,单拎出来,哪个不是人物!啊?”
王玄颤着手指着司马睿,“叔宝,你说他有什么好保护的?”
琅琊王司马睿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任凭王玄抖着手,“对啊,叔宝,我有什么好保护的?”
卫玠笑了起来,还未开口,只听王玄愤愤不平的说道:“人都说我王玄的血脉和关系网被人嫉妒,他的血脉和关系网才是强大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叔宝,你难道不知?”
“眉子……景文到底是司马王室之人……你还是……”卫玠开口劝道。
“我为什么要让着这个自小比我还受欢迎的家伙!他比我在京城,还有资格横着走!我为什么要让着他!”王玄恨恨的看着司马睿,“景文,你自己说,你这样的身份,需要我保护什么?”
“确实不需要保护什么,只是,这件事是姨夫定下的。你怎么也得听话不是?”司马睿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
“你……”王玄手颤抖了几分,还想多说哪般,却被卫玠抓住了胳膊。
“好了,眉子。有些事情,待我从朝歌归来,亲自跟你说可好?”卫玠拍了拍王玄的肩膀。
“你要去朝歌?”王玄一脸疑惑的看着卫玠。
“叔宝,可是发生了哪般事情?”司马睿也是一脸疑惑。
“景文,既然王大人有些事已经与你说定,叔宝也与他选择相同。只是我终是受和演之名所累,故而,要寻个机会,解决隐藏危机。待到处理完毕,我自然会回吴郡,与你详说以后,你看如何?”卫玠长袖作揖,区别王玄不恭敬的模样,一派认真的说道,他的话让司马睿点着头。
“如此,不知你这危机会在何处解决?不如说与我听听,或许我可助你一臂之力。”司马睿轻声说道。
“不了,这终究是我自己一人之事,我自己解决即可。”卫玠笑着摆摆手 ,看向王玄,“眉子,在我回来之前,你定要听王大人的话,寸步不离的保护景文。”
“你当真要去亲自解决?”王玄一脸疑惑的说道,“你走后,那章度说我在军营玩够了,不顾我的心思便把我王眉的名字抹去。这抹去也就罢了,本想着在府里清闲几天,没想到章度上表请求我和景文来吴郡催粮。这明着是催粮,暗地里是监视。如今的章度已不再是以往的章度了,你还是要万分小心。”
“眉子放心,我知道。”卫玠拍了拍王玄的肩膀。
“叔宝,你一切小心,若是在朝歌有事情,许昌我有些旧友会赶来助你。”司马睿将手重重的放在卫玠的肩膀上。
“好,放心。”卫玠点着头,只是心中因着王玄的话而计较了几分,看来司马颖真的一直就没信过他。
待到卫玠回到住所,乐霖为他端上一杯热茶,卫玠轻笑一声,“怎的两月不见,你这般乖巧了?”
乐霖面上温良带笑,心底却是满心埋怨,她本想着卫玠怎么着也得三个月来回,如今正巧是收割第一批水稻的日子,她本想着找个由头,去桃源之地待上十天。如今,得想其他法子才行了。
她这夫君,回来的当真是极快,也回来的当真恰是时候。
“夫君……我这不是两个月不见你,对你甚是想念吗?”乐霖笑了起来,小小的酒窝在她的笑容之下,越发的可爱。
“是吗?甚是想念?为何你的眼里不是想念的样子?”卫玠显然不信乐霖这般话语。
“夫君说哪里话?我怎会对你不曾想念?”乐霖笑容越发灿烂起来,“只是夫君,你一进门开始,就一脸凝重的模样,可是发生了哪般?”
卫玠轻叹一声,虽然知道乐霖转移话题,却因着他并不想如司马颖那般心狠手辣,便想着给玉面之狐一条活路。
“阿霖,你当真是玉面之狐的师妹?”卫玠轻声问道。
“夫君,你突然这般问,让我有些害怕,可是发生了哪般?”乐霖心下一哆嗦,不会是她三哥喝多了酒,又随口说了哪般吧?
“你且说,是否真的是?”卫玠不答反问。
“夫君……嗯……这玉面之狐只是我的师兄罢了,少时见过,长大了就很少见了。”她还是决定小心一些,以防这厮突然爆发了脾气。
“嗯。你写一封信给他吧。”卫玠认真的看着乐霖,反而让乐霖一脸疑惑。
“夫君……我要写什么给他?”不知为何,乐霖感觉不对劲,似乎有事情发生。
“告诉他……”卫玠顿了顿,“当下国家危难,他该以国事为重,莫要惜财。毕竟当下世道,惜财……便是舍命。”
卫玠说完,别过脸去,这话,他也只是点到为止。但愿玉面之狐能够明白,成都王司马颖已经对玉面之狐起了杀意。这自古以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从未变过。
“惜财便是舍命?这是哪般道理?夫君,莫不是谁说了哪般?这与巧取豪夺有什么区别?”乐霖一想到自己用心赚到的小钱钱要被他人夺走,一个不留意,展露出了商人本色。
“兵荒马乱之际,中原战乱再起,你觉得玉面之狐一介商贾能抵挡住几个手握军权之人?”卫玠难得的解释给乐霖听,他不希望自己的妻子以为他是个心狠手毒的男人,可他也必须让他的妻子明白,时局如此,谁也逃不开宿命。
“手握军权?是谁让夫君这般做的?莫非是姐夫!”乐霖很快找到问题的症候,看到卫玠垂下眼去,当下明白,自己是猜对了。
只是,这样的事情,如此的腌臜,亏得司马颖张得开嘴,说得出口!
下令让她夫君抄家玉面之狐,然后用这玉面之狐的财富赈济灾民。这是要让她夫君做尽脏事,却让他司马颖来做好人吗?当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真是如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