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子人鱼[穿书]》柚于子悦

17、搞事

　　虽然遭受了无妄之灾，但洛瑜深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在演唱会即将开始的前几天，他将一份半成品研究论文发给了他的导师。

　　然后没多久，就被导师的一封通讯叫到了网上办公室。

　　星网之中的办公室布局与现实中的相差无几，不过显然比现实中的更加整洁一些，办公桌上的资料都是整整齐齐的，一点也不像现实里的那样摆放乱七八糟，纸片漫天飞舞。

　　导师丘斯塔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份实体化的资料仔细研读，发现洛瑜深到了，也只是点了点头让他过来坐下。

　　洛瑜深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过了一会儿，丘斯塔导师才抬起头，将手中那份资料放在洛瑜深的面前，“详细说一说？”

　　这份资料正是洛瑜深发给他的半成品论文，在洛瑜深来之前，丘斯塔已经反反复复看了三遍，心中天人交战，思考了无数后果之后，还是忍不住将洛瑜深叫了过来。

　　洛瑜深给他展示了一下自己带来的一把小木琴，“您要不要尝试一下？”

　　丘斯塔看了看他手中的木琴，莫名有些紧张，“我的精神力已经好久没有实质的进步，想当初我年轻的时候，也能算得上是天才人物的。”

　　他闭了闭眼睛，似乎去线下调整了一番，然后睁开，对洛瑜深道，“那就开始吧。”

　　洛瑜深拨了拨弦，“请您的精神力保持敞开，尽量不要建立精神壁垒。”

　　丘斯塔郑重的点了点头。

　　洛瑜深便开始拨弄曲调，像先前在直播间里一样，将自己的一小部分精神力融入歌声之中，唱起了一首星际人常听的曲子。

　　人鱼的嗓音极其梦幻，他们在人鱼星球的海洋之中，便是利用这样的歌声来捕获猎物，甚至与同族争夺地盘。

　　原始人鱼本就是依靠歌声与精神力武装自己的种族，他们的精神力并不低，只是混入人类的血脉之后，不论是自然人鱼还是改造人鱼，他们的基础精神力都变得极其脆弱，完全赶不上原始人鱼。

　　当然，这也是人类刻意筛选出来的结果。

　　当时的环境下，精神力强大的人鱼对于人类而言便是不稳定因素，人类只需要人鱼为他们繁衍生息，那些偶有例外的人鱼自然被打压下去了。

　　不仅是那个时候，现如今，人类对人鱼的限制也从未停止过。

　　如果洛瑜深不是拥有原始人鱼的身份，被多方关注，不是拥有极高的人气，没人敢轻动，不是拥有完美的孕育值，毁掉了可惜，在他崭露头角之前，恐怕已经不知道落得什么下场。

　　不过也正是有这些，才让他不需要顾忌，可以任意施展他的才华。

　　抛开无人知道的海神身份不谈，洛瑜深被一部分人鱼嫉妒甚至讨厌也不难理解。

　　不光是人鱼，连丘斯塔导师听过一曲之后，也有些羡慕于他的精神力天赋了。

　　“想不到我多年没有动静的精神力竟然也会有所松动，”丘斯塔仔细感受了一番，道，“正如你所提到的那样，这或许真的可以用来提升精神力。”

　　“你平时在网上直播，就是这么干的？”

　　“只是偶尔会，这样的演唱方式，对精神力的消耗很快，如果都用这样的方式，要不了多久，我的精神力就会见底了。”如果洛瑜深的精神力真如之前检测出来的那样的话。

　　丘斯塔点点头，这很正常，“所以，你是在直播的时候，经过你的粉丝们提醒，然后发现的？”

　　“一开始，是一部分人来我的直播间听歌放松，后来他们认为我的歌声能够带动他们的情绪，希望借歌声来进行精神力方面的训练。”

　　丘斯塔点点头，“情绪导引训练法，这的确是一种好办法，不过这通常是用来锻炼精神力的稳定性，并不能达到提升精神力的效果。”

　　修炼精神力是危机重重的，如果精神力不够稳定，变成疯子傻子，或者极端暴力化，狂躁化的人也不少，在系统训练法出来之前，这甚至一度成为所有精神力修行者的最终归宿。

　　各类规范性训练法出现以后，修炼精神力的后遗症才开始减少，但这是以精神力增长速度缓慢为代价换来的，本质上除了避免这类后遗症出现，人类并没有找到改善修复的办法。

　　也就是说，一旦有人出现这类后遗症，除了减缓后遗症恶化之外，没有别的应对办法。

　　这也是洛瑜深所选择的这个专业最主要的研究课题之一。

　　所以丘斯塔导师对此非常敏感，“然后你就将精神力融入了歌声里？”

　　洛瑜深点点头，“一开始他们只是希望融入精神力之后，让我的歌声能更强烈的调动他们的情绪，以方便他们修炼。但在过了一段时间以后，他们有人私信我，说他们的精神力似乎也在这样的锻炼之中有所增长。”

　　“所以也才有了以上的构想。”

　　“用情绪导引训练加上精神力刺激，从而达到提升精神力的目的，这种构想并不是没有人提出过，但这几乎是不可能达到的。”

　　一些动人的歌声，艺术作品，影视作品，都能够进行情绪导引训练法，但后者本身并没有精神力，而前者，或许在普通的歌声中单纯融入精神力不难，但还没有哪个人类能一边导引人的情绪，一边还能将精神力融入歌声里刺激人类精神力的——这需要歌声与精神力轻重缓急的高度配合，也就是需要极高的精神力利用率来完成。

　　人类的天赋限制之下，这种构想几乎完全无法达成，而人鱼，本身精神力不足，根本没有这样的条件。

　　丘斯塔想了想，对洛瑜深道，“我想，你需要明白这样做的后果。”

　　“当初你的那篇论文之中，还有许多其他值得探讨的方法，但你却偏偏选择了最不讨喜的一个。”

　　洛瑜深这种提高精神力的方法，几乎只有天生擅长唱歌，并且精神力不低，精神利用率也颇高的人鱼才能做到，一旦公之于众，也算是再次将人类与人鱼的矛盾推到了风口浪尖。

　　人类未必会认可洛瑜深的方法，洛瑜深的同族也不会给予他支持。

　　因为更多的人鱼精神力不高，不足以让他们胜任这项促进精神力修炼的工作，简单来讲，洛瑜深的方法只能对极少一部分，甚至根本找不到的那些人鱼中的佼佼者有好处，而对普通人鱼完全没有影响。

　　没有任何好处，当然不也会引来支持。

　　“我知道导师的顾虑，但如果人鱼的精神力能得到普遍提高，阻力应该就会小不少。”

　　丘斯塔导师无奈的说，“这个条件恐怕比提升人类的精神力还难。”

　　“我的建议是，你的研究不要停，但一定要私下研究，暂时不要声张，或许以后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公之于众也不迟。”

　　不，再过不久，就有合适的时机了。

　　熟知剧情的洛瑜深自然不介意利用剧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请导师放心，我有分寸。”

　　然后就在演唱会开始的当天，洛瑜深便将成品的论文，以及简要的概括发布在了公众平台。

　　不管外界是否炸锅，他关闭了一切通讯，抵达演唱会的场馆，与粉丝相聚在舞台之上，在鲜花、呐喊与掌声之中，静静等待事态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