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是魔尊写的》禾辜

13、退让

　　不合适？什么是合适的？
　　苏妄望着辜凌知晦暗不明的双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是真正倾心于他的褐鼎虹，所以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将一切都看清透，自然发觉了他说出这话时，面部的微妙动容——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如果不是系统颁布了“死缠烂打”的任务，苏妄真想撂蹄子说声好后转身走人。
　　毕竟这场面对于一个青春期初尝恋情的小女生来说，已经足够伤人。
　　酝酿了一会情绪，泪水决堤般涌出，在脸上留下蜿蜒的痕迹，苏妄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男生身上，“那……那就不靠近了。”
　　说完强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微笑，“那我们……就这样，我在后面看着你，可以吗？”
　　苏妄吸了吸鼻涕，似是费了很大一番气力压抑住崩溃的情绪，握放在胸口的手微颤，见男生张嘴欲答立马自己接过话头，“我……我都听你的。”
　　她将姿态放得很低，语气卑微又无助，祈求着辜凌知最后的怜悯。
　　“我会和你保持距离……不让别人误会。”
　　“我知道我不配站在你身边，可我就想注视着你……控制不住。”
　　“我可以压抑这喜欢，不会给你带来困扰。”
　　“如果是因为我不够优秀，我会努力变得更好。”
　　“别……别再说拒绝的话了，可以吗？”
　　辜凌知微微仰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射向虚空的目光动容却灰暗，轻声说：“会死的。”
　　语气平淡，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陈述已经麻木的事实。
　　目光下移，悠长而深邃，落在苏妄身上，透过她看到其他似曾相识的事物，最终还是坦言：“我不能毁了你。”
　　话音落下，风声、人声都安静了，嘈杂被一种诡异的沉寂替代，眨眼的瞬间辜凌知出现在苏妄面前，墨瞳不知何时变得幽暗深蓝，冰冷的眸光像是魔鬼的利爪，震慑住苏妄的神知，让她在恐惧中兴不起一丝反抗呼救的念头。
　　“怕吗？”伸出的手有如死神的邀约，停在了离苏妄脸侧极近的距离，“我并不是人类，而是专吸食·精气的恶魔。”
　　两人的距离不足半米，苏妄定定地看着他那双深蓝的眸子，那里面存着自己的倒影，弱小的，泪流满面的。
　　苏妄握在胸口的手试探着伸出，轻轻地贴上辜凌知的，两人的目光停在彼此交握的手上，一只娇小柔软，一只宽大微冷。
　　苏妄破涕为笑，好似抓住了什么珍宝，“我不怕的。”
　　想到什么，另一只手左移，紧贴在心房前，“你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我有，我甘愿的。我本就是，为你而来啊。”
　　不管是褐鼎虹来到这所学校，还是苏妄来到这个世界，都是为了辜凌知，又怎么会怕？
　　况且辜凌知说的并不是实话，这书里哪有什么吸食·精气的恶魔。即使将真实面目暴露在苏妄面前，即使一方面期望着苏妄知难而退，另一方面又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期待着苏妄能听懂其中的幽默与自嘲，哪里有什么可怕的。
　　你明明暗自祈祷着我靠近不是吗？
　　那我就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