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性背叛》鬼畜栗子

10、第十章 会议

　　跟着两人下了楼，廖季脑子里闪过了不少东西，他倒是没有想到本该在周五的部门大会竟然会被调到了周二，昨天才开了一场法务部的部会今天就要十几个部一起，也不知道尉迟总裁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你觉得开会的时间不对？”

　　廖季猛地顿住脚步，抬头用惊异的眼神看向跟前和自己一样停住脚步的男人，他脸上的淡笑看得人背后发凉。

　　“就是因为谁都预料不到，所以才要在现在开，要是等到明天或是后天，大部分的部门单独会议都已经开过了我们想要从中下手就更加麻烦了，现在金融部在各个部中褒贬不一，想要继续稳固之前的地位绝不能被人抢先了。”

　　旁边的林洁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似乎是认同了尉迟辽的想法，可廖季对于这种近乎强迫的方法并不赞同，确实金融部的地位在从前看来是临立在其他部门之上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掌握了一个集团最重要的经济命脉，等同于掌握了整个集团的荣誉。在财务上越是干净越是有发展前景一个企业想要再更上一层楼的机会才会越多在面对敌对企业的手段才有更多的选择不至于被逼到手无寸铁的地步，但是长时间保持一种不公平的对待在一个企业中反而是非常不健康的现象，很有可能到最后各个部门会因为不满自身的地位而反水，也意味着会增加其他敌对企业将棋子插入到内部的可能性。

　　但他现在没有机会告诉尉迟辽，因为部门大会在他们三人坐定之后就开始了。除开法务部的老部长今天安安静静呆在最后排一句话也不吭之外其他人都是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的意见。廖季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完全自由模式的开会方式，下意识扯了扯坐在自己旁边的林洁。

　　“难道开会的时候一直是这样的吗，很难会听到对自己有用的东西吧。”

　　然而他的部长指示乐呵呵一笑，没有多说只是指了下坐在最前面若有所思看着下面的尉迟辽，廖季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满满的算计。廖季觉得或许自己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好好地了解过这个看似温和的男人，他在想什么，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一概不知，他所知道的尉迟辽是每一个人印象和档案相结合的尉迟辽却永远不是真实的尉迟辽，他从未撕开过伪装在他身上的假皮囊看到里面的内里。

　　真正一无所知的，似乎是自己才对。

　　察觉到下方投来的目光，尉迟辽的目光微移落在廖季的身上，微微张口无声地说道：

　　【认真听。】

　　被他提醒的廖季才想起现在是在开会而不是在散讲，翻开笔记本，合上眼仅凭双耳去排除得到自己需要的点。

　　“集团现在正在发展上升期，要加强行政部的职能，我们现在主要的中心都放在处理杂事上已经和我们的本职有一定的出入了，很多职能都被市场部分走.....”

　　“喂，你可别血口喷人啊，我们市场部什么时候分你们行政部一杯羹了，你们负责后勤行政事务我们管着产品企业宣传八竿子打不找的锅你们也往我们头上扣，怎么不说自己玩忽职守，上次前台的人还来我们隔壁的人力资源部要求招聘新一批的保安，现在这一批老早就有人不爽了，就你们后勤的还把人当宝！”

　　“呵，你们市场部说的自己冠冕堂皇，上一季度的工作你们市场部自己做的都是什么垃圾，宣传了跟没宣传一样，到最后还是公关部上来帮忙的，人家公关部那简直一个部门做两个部门的事情。”

　　......

　　所有人在吵个不停的时候廖季的本子上已经多了不少东西，林洁抱着好奇探了探头发现上面除了开头两句中文以外竟然全是英文，而且下笔飞快。

　　--这孩子字还挺好看的。

　　林洁在心中暗暗想着，就发现对方已经停笔了，同时上面的尉迟辽也叫了停，下面的人还在叽里呱啦讲个不停，骆常衡干脆地拍了一巴掌桌面才让躁动的人群安静下来。

　　“都将够了吧，有没有人来总结一下。”

　　一说这话大部分的人都低下了头，刚才光顾着反驳别人谁还记得自己那些不过脑子说出来的话。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他也懒得去为难这些人了，反正站起来说出来的话他也不想听，无非说来说去就是捧高踩低，听了好几年谁受得了。

　　“廖季，你来说一下吧。”

　　听到上头点名廖季也不含糊，乖乖站起来，下意识地拉了一下西服的下摆，这是廖季起身发言的一个习惯。

　　“从哪里开始讲。”

　　“你看你怎么讲方便就从哪里开始讲。”

　　“哦...那一个个部门来吧。先讲行政部，刚才很多人的发言对于行政部现在的工作都不是很满意，保安玩忽职守，保洁做的不到位，门禁系统经常损坏却长时间没有人来修，我想知道负责人都是谁？不管下面的人是打算在公司里带着那群替人打工的白吃白喝吗？”

　　凌厉的目光扫过刚才吵得最凶的一个男人，看得那人浑身一颤，想要起来跟廖季抬杠却被尉迟辽一个眼刀堵了回去。

　　“接下来是人力资源部，我当时进来的时候确实是这个部的部员带着进来的，我个人认为这个部在事情上还是较为负责的，但是我看了下这几年的报告招进来的人一年比一年多，但是质量反而在逐渐降低，不知道是眼光下降了还是打算用数代替质了，总的来讲并不是什么好现象，现在还是尽可能招募来些好苗子，不要凭着个人感官来选人，在挑选的时候也尽量和各个部的负责人讨论下需要什么样的人才，哪方面有欠缺，针对性的挑选。然后是研发部，虽然说你们只用管自己开发事宜但是不代表你们就能成天猫在实验室里对外毫不理会等着市场部给你们送市场调查，很多事情你们自己也要做，我的建议是在研发部里加一组专门进行市场处理的小组辅助研发.....”

　　讲了老半天廖季终于端起了手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最后就是金融部。我说句公道话，现在的金融部地位太高了，有必要适度降低一下。”

　　林洁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就蒙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廖季会如此客观的说出这句话，在她看来身为金融部的部员怎么也该褒自己的部，哪怕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也应该一带而过而不是在所有人面前点破，哪怕这是所有人都藏在心里的一件事。看着周围的那些部长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她就想要拉着廖季坐下，但是尉迟辽没有开口她也不能做什么。

　　其实一开始林洁就没有认识过这个少年，她一直以为他只是个善于分析的人，但实际上他有很多市侩人士没有的客观，无论他自己是哪个阵营的他说出的话做的分析永远是不带任何私人感情的，数据说话，事实说话，这是他在国立大学学到的第一件事也是从头到尾坚持下来的事，这是他在社会上的底线，没人能够推倒。

　　“想必各位对于金融部的意见已经是很多了，但是在此之前我希望各位明白一件事，金融部所掌握的经济命脉是你们无论怎么叫嚣也不会让出丝毫的，首先是你们野心太大，想要借着金融部的地位飞升，这本身就是一件不靠谱的事情，其次，你们没有能力，为什么金融不到现在人员不及其他部门的五分之一甚至是十分之一，原因在于精简，在于人员本身的质量。但是这些事情并不能够遮掩目前金融部现在和外部不公平的现象，在其位谋其职，金融部的工作没什么问题，但是对于其他部门的态度实在是不太好，认为自己地位高就可以高人一等，这是一种错误的思想，然而总裁似乎是没有想要对这种情况进行更正？还是说打算让金融部的人自己发现，无论是哪一种我认为时间都太长反而会耽误了接下来的发展，您觉得呢。”

　　终于把这个皮球踢给了尉迟辽，那人笑着接过。

　　“廖季初来乍到倒是把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要是我们公司都是你这种人才我也就高枕无忧了。确实是我在放纵金融部，而他们也因为我的纵容而有些飘飘欲仙开始目中无人，这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情，如果不是你今天讲出来我也会在下个季度开始调整的，至于你之前说到的那些问题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是否都听进去了，我想别的话我也不必多说，但是有一点我要告诫各位，要是太长时间不懂装懂可是要吃大亏的，这里是尉迟集团，鼎立在众多企业之上，我们有我们自己的运行规则，要是你始终不在轨道上也别怪我们不留情了。”

　　尉迟辽的话让很多人都陷入了沉默，一些心里有鬼的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在听到尉迟辽说解散之后都是人心惶惶的走出了会议室，留下的人只有尉迟辽，骆常衡以及廖季。

　　“今天表现不错。”

　　尉迟辽毫不吝啬自己的赞扬。

　　“多谢总裁夸奖，比起我只是给您当发言的还是您布的这个局更胜一筹，只是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

　　廖季的礼貌让两人都有点不太适应，但是谁不是表面功夫做的透彻的，眼下竟是没人露出任何马脚。

　　“当然是寄点白色炸弹给那些放纵惯了的，人事部接下来有的忙了，倒是有一件事想让你帮个忙。”

　　“总裁您说。”

　　“替我兼职一下法务部的临时部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