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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你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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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回去用烘干机吹也没事!”
说完留给他一个华丽丽的背影。
“喂,”岑列在后面喊,“晚上一起去阿棕家啊。”
我窃笑。听到他这句话,顿住了脚步,迟疑地转过身,问出声“一定要晚上去吗?”
“嗯。”
“能不能换个时间啊?”我为难。
他看着我,翘翘嘴唇,“为什么丫?”
不是这么幼稚吧?装什么单纯啊。我说,“晚上……有约。”
“和刚才那个人?”岑列斜睨着我。
“喂,喂,是我们一群人去KTV啦。”我用手支在下巴下。
他沉默了一会儿,出乎意料地说了一句,“我也去。”
“啊——”我没形象地大叫一声,“小孩子的聚会,你确定你有兴趣?”火星撞地球了!
岑列看着我,歪歪嘴角,显得轻轻松松的,“本人永远二十五岁。我们先去KTV玩,再去阿棕家好了。”
“然后呢?”
他不解地看我,“然后还有什么?”
“K完出来就很晚了……”我为难地指出这个现实,扯扯手指,划圈圈。
“哎,宣子埃,你现在二十八岁诶。你必须回到二十八岁的阵营中!”
我摇头,“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们同龄人要多多一起玩。”
“然后呢?”
“然后我们去阿棕家过夜好了。”岑列建议道,无所谓的语气。
宣岚的家教甚严,平时的我循规蹈矩,不惹祸,不出声。没什么存在感,在家过得平平安安的。那些该回家的日子,没试过在外面过夜。
想象下岑列说的,突然觉得蛮释放自我的。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做主了啊。哈哈。
我对岑列笑一个,“好滴。”
带岑列去我们的聚会,大家很惊讶那是很明显的。立马邀了我们坐到空位置上,给我们添置酒杯,倒酒。我们俩和大家碰杯。
幽暗的灯光下,我没能忽略掉李文龙眼里深痛的流光。他的视线猛然刺得我一痛,心被狠狠地撞击了下。
眼角里都是李文龙眼睛里深藏的异样。为什么?我想不通……干脆选择和岑列一起玩玩散子、喝喝酒,把这个可以滋生出很多想法的深情眼眸忽略过去。一直习惯了忽略……习惯了……习惯了……
眼角的视线追随着他,直到瞥到子藤半躺在李文龙怀里的姿势。
我不想看,把头完全背离着李文龙,这样就不用不由自主地看了……
现代的年轻人只要两个两个一起,关系还不错的样子,就会引人误会。大家用古怪的眼神看我和岑列,对岑列和我的关系滋生出暧昧的猜测。
望着大家,眼睛扫视一遍大伙,在扫到李文龙的时候,马上跳下一个,我和大家解释因为呆会我们要一起去阿棕家,顺便把他带来的,为了掩饰自己不安的情绪,干脆开玩笑说带岑列跟带个青菜萝卜一样方便。我一说完这句话,大家马上笑喷了。岑列也不恼。我随着大伙笑开。
花花公子级别的岑小列很快和大家玩成一片,跟周围的男生聊得好像早认识了八百年似的,佩服、佩服。我含笑看岑列的一举一动。在我不能哭的时候,至少我还会安静地笑。真的。
大家说说闹闹的,聚会结束后,我们一群人一起出门。李文龙和子藤跟在我们的身后。我的心仿佛长在背面,仿佛压了很重的东西,说不出来的味道。
我一直以为你会在我的身边。所以我忽略你的存在。原来有一天,你也会走……
和大家分开,岑列跟在我的身侧,为何,这家伙又一次霸王我的车,他自己没开。我坐到副驾驶座上,由他来开车。
我不是很伤感,我说过会把李文龙当朋友。我说过,我宣子埃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此情此景,我很难受。以至于趴在车子上哭泣起来。都说成年人不大哭泣,可是我现在哭得比小时候还多。
脑子里各种回忆流转着,记得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害怕不被接受的最好方法就是先拒绝别人。所以她逃离。
所以我逃离啊!我不是不喜欢李文龙,不是不在意他。我只是装作不在意!一直以来,我只是刻意忽视他的存在。
李文龙的眼神,我读不懂。他是喜欢我吗?他喜欢我,所以跟子藤交往?他喜欢我,所以要我永远不要离开他?他喜欢我,所以才深情的拥住我?即使一个烂到不能烂的借口,只是为了让我和他有多一点的时间呆在一起。
可是,如果相互喜欢,为什么要互相折磨,为什么不大大胆胆的表露心迹?这世上一切的一切的事情都是事在人为!
我喜欢他,我不是不敢表白。可我不能做第三者,做一个一厢情愿的傻子!
呜……索性放声大哭起来。哭吧、哭吧。
“哎,你哭够了没有啊?”
我抬起花猫脸,看这个欠扁的家伙,使劲用手擦擦泪水。
“你干嘛啊!”
“真的有这么喜欢他吗?”
“你说我喜欢谁!?”
岑列轻轻松松的样子,“你当我是笨蛋还是白痴?”
“你不是白痴!你是比白痴更白痴的笨蛋——”
我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岑列,透过岑列的身体看向另一个人,大喊出声。
“对!我真的是白痴。笨到对你这个女人有一点与众不同的幻想!”
我一个恍惚,“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他说。
叔叔阿姨很热情的招待我们。阿姨还拉了小晴下楼去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水果店买水果,她说,阿宣最喜欢水果。
岑列在阿棕家如自家般随意,泡了咖啡给大家喝。
我端着咖啡,静静地走到阳台上。
身后有走路的声音,回过头去,是阿棕。
俩人站在阳台上,咖啡的热气袅袅冒出来,染在我们之间。
“最近还好吗?”我问出口,眼睛却看着前方。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往事静静的沉淀。
“如果那一年我们没去爬山,那该多好。”
我淡淡地笑了,朝他望去,“你都说如果啦。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的事?”
他亦是无奈的一笑。
“阿宣,不要和小列走得太近。”
“为什么?”我重新看向前方的暮色。这种感觉很奇妙。阿棕有一天会跟我说别和其他的男生走得太近。要是以前真是笑掉大牙。怪怪的感觉也只是一瞬间,太遥远以前的事了。
“他太游戏人生。我怕他会喜欢你。”
“我知道。”
我的手捂着热热的杯子,喝上一口。“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他亦靠到栏杆上。我们瞥到大楼下方两个小小的身影,是阿姨和小晴买完水果归来。
“我们进去吧,阿姨她们要回来了。”
阿棕的身体其实已经恢复。叔叔阿姨不放心,硬是让他停下工作,多修养些时日,还找了小晴住到阿棕家。我猜想他们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同居的事。小晴在阿棕家和岑列那样像在自己家吧。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不痛痛快快放下的人是最傻的。
第二天和岑列一起回公司。礼貌之下,和他一起上楼。面对同事们的目光,我认命了,逢人就说我们是朋友。是朋友,不是女友!
下班后,最悲惨最烂的事又发生,我隐隐猜到的令人头痛的事。岑列这个无耻的人无耻地在地下停车厂的出口拦截本人,拦路打劫,要我送他回家。他不知道油费很贵的吗?他不知道自己是个麻烦吗?
我一定要他打的回去。最后此人连自己没钱都说。我气结,扔了张红色毛主席给他。自己慢慢打的回去吧。环绕全城一圈都够了~
然后踩下油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