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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一地缱绻 (2) ...

  •   到福州已是晚上, 肚子虽然已唱起了空城计, 但落实人生的第一次才是要事, 大丁说先找旅馆把行李缷下了晚饭才吃得香, 小樽也觉满脸风尘仆仆, 心想洗个脸才好吃饭, 于是同意, 一起照着木子向她推荐的那家宾馆找去。木子直辖公司的驻地就在福州, 几乎每星期都要到这里出公差, 熟悉这里的宾馆, 昨晚小樽问她哪家好, 她说就我常住的那家吧, 既干净又实惠。

      但是木子忘了跟她交待一件事, 当大丁施施然向服务员开口说要一个房间时, 服务员看了看他, 再看看躲在他身后, 缩得好似一只小老鼠的小樽, 也施施然问: “结婚证呢?”

      小樽紧紧抓住大丁背上的背囊, 恨不得钻进去, 事后她怨木子不讲清楚, 木子揶揄她: “你那时候装得跟个圣女贞德似的, 我怎么知道有告诉你的必要?”

      结果也只能要两个房间, 进去放下行李, 小樽在房里转了转, 是不错, 干净, 也实惠, 才两百五一天, 这在深圳就不是这个价了。

      大丁少出门, 价钱没得比较, 虽然两个房间加起来要五百, 觉得贵了点, 但是值, 在古时候不是有种说法么, 叫千金难买啥啥啥, 这个第一次当然是千金难买, 现在只要五佰, 值!

      各自洗脸后, 一起出去吃晚饭, 期间大丁脸上始终挂着傻笑, 吃完走出歺厅, 小樽问: “傻子, 笑什么?”

      大丁笑而不答, 牵着她走进一条安静的巷子, 才附在她耳边说: “我在想虽然是单人房, 床却够大。”

      小樽脸又开始红, 真是服了他, 可以边吃饭还边想这种事。摔开他的手, 自顾向前跑, 大丁追上去, 看看四下无人, 一伸手打横就将她抱起, 在原地转了几个圈。

      小樽的长发在空中飞扬, 帽子被扬得飞出老远, 忙用手按住眼镜喊: “快停下!”

      大丁故我, 再转几个圈才放下她, 乘着她被转得晕陀陀, 又流氓地索吻, 直到路过的行人赠送过来一声口哨方才喘嘘嘘地分开。

      调皮的行人吹完口哨也不急着离开, 捡起帽子走来问: “你们的?”

      大丁接过, 笑着说谢谢, 小樽羞得无地自容, 又躲到他身后, 仗着他高, 自欺欺人的掩耳盗铃, 归还失物的活雷锋偏偏不放过她, 伸个脑袋过来俏皮地跟她打招呼:“嗨!” 之后才哈哈大笑着离开。

      哈哈哈……大丁肆无忌惮地跟着笑, 回到宾馆还是笑个不停, 小樽恼羞成怒, 将他又捶又打, 发泄完了才关起门去洗澡。

      大丁也回房间洗澡, 热水当头淋下, 舒服得一抖, 心情也兴奋得一抖一抖的, 把身体彻彻底底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 刷牙时也是彻彻底底里里外外刷得清清爽爽, 再把脸又洗一遍, 对着镜子看了看, 满意地笑, 除了黑一点, 其实挺帅。

      洗完从行李中取出一套新衣服换上, 对着穿衣镜吹了声口哨, 嘿, 像她早上说的, 玉树临风。

      万事都俱备了, 还欠一样, 他从包里找出一盒安全套, 放进口袋里。

      安全套是黑果给买的, 听大丁说要跟小樽出门旅游, 这坏小子第一句话就是: “丁哥, 这次一定要把她给那个到手了。” 大丁被他说得心痒骚动, 只有一样担心, 小樽会不会因为怕有孩子而不肯? 黑果听了, 自告奋勇去帮他买了一盒安全套。

      大丁向对面房间走去, 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云端, 嘿嘿, 幸福生活就在前头。

      小樽洗完澡正准备吹头发, 听到有人敲门, 知道是大丁, 心头只如鼓擂, 走过去站在门后面问: “什么事?”

      “有事, 你先开门。” 大丁早料到她一定是不肯开门, 心里只是笑, 还能有什么事,明知故问。

      “我睡了, 明早再说。”

      大丁从容不迫, 把门敲得像他吹洞箫一样抑扬顿挫: “你不开, 我就一直敲, 敲到你开为止。”

      这人真应该改姓赖, 赖皮的赖! 小樽盯着门, 手持着门柄, 犹豫不决。

      房里电视开着, 播的是台湾的八点档连续剧, 一贯是琼瑶式的爱恨情仇, 呼天抢地的哭喊中, 传来切齿的一句: “为什么要让我等?”

      等, 等什么呢, 眼前就有一个, 等都不用等。

      门一开, 大丁飞速闪了进来, 替她关上门, 落锁。

      一连串的动作快得令小樽只想到了两个字: 猴急。

      可是看到他身上穿得整整齐齐又有点奇怪, 后来才知道在大丁的概念里是没有睡衣这两个字的。睡觉, 睡觉, 衣服就是要脱掉。这是他的理由, 还美其名曰, 亁坤大裸体。

      转身面对小樽, 大丁却开始紧张, 第一次看到她穿睡裙, 浅浅的绿, 心口一只红色的米奇老鼠头像, 跟她的床单一样, 红和绿, 总让人想起风中打了苞的荷, 她的头发披散着, 还是湿的, 滴下来在胸口汪了一滩水渍, 他有点口干舌燥, 搓着手说: “我, 我帮你吹头发吧。”

      看他紧张, 小樽反而放松, 嗤地一声笑: “不敢麻烦您老。” 自顾自去吹头发。

      大丁跟进去坐到床上, 眼睛看着电视, 耳朵听到的却是风筒轰轰又嗡嗡的声音, 害他的心也跟着隆隆响, 关掉电视, 转过头去看小樽, 扶着头发的手露出一截手臂, 雪白宛如他家院前梨花的颜色,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响, 实在坐不住了, 于是上前, 取过她手里的风筒: “我帮你吹。”

      她坐着, 他站着, 他不得不弓下身, 但是距离还是太远, 吹得不自如, 而她的发香就在他的身前一阵阵地散发, 他再无顾忌, 放下风筒, 一把抱起她, 自己坐上凳子, 将她放到膝上, 然后才拿起风筒再帮她吹。

      小樽只觉风筒里吹出来的风很烫, 全身仿佛也被吹得热烫, 想挣扎落地, 但他抱得紧, 而她的心里正有种一去不复返的悲壮, 还有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 在两种极端情绪的冲击下, 令她动也懒得动, 于是, 一切都由他。

      由他把她的头发只吹到半干, 由他的唇俯落, 由他的手到处走移, 由他把她抱到床上解她衣衫, 但当他也宽衣解带时, 她又看到了那个丑东西, 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他只当她冷, 把她拥得紧紧的, 恨不能紧一点, 再紧一点, 吻得重一些, 再重一些, 把心里的热全发泄, 可是怕她疼, 所以还是轻轻的, 珍而重之, 象对待他那支心爱的洞箫一样, 舍不得重半分力, 后来渐渐地不能控制, 身体热得不行, 急欲宣泄, 然而没有经验, 努力了半天, 仍不得要领, 倒把小樽给弄哭了, 拚命推他: “疼死了, 你走开。”

      他一路耐着性子哄她: “乖, 再等等。”一路又急得浑身滴汗, 结果半天也没找对方法, 一江春水已然东去。

      起身擦拭干净后, 他又躺回去, 小樽缩在床角抽咽着: “你回你自己房间。”

      他把她搂过去, 又哄: “我不动, 乖乖睡。”

      小樽哭得累, 慢慢睡去。大丁却睁大眼睛睡不着, 懊恼怎么会这么难, 看别人好象很容易的, 忽然想起刚才忘了用安全套, 不过没有成功, 不用也没关系, 又想, 会不会用了反而能成功?

      欲念一起, 再也不能安份。

      小樽被他吵醒, 接着又是疼, 脾气一上来, 又是哭又是踹, 他停下来, 又哄又骗, 等她安静下来, 努力再尝试, 她当然又是不依, 结果折腾来折腾去, 始终都是功亏一篑。

      一晚上两个人都没怎么睡, 快天亮才倦极睡去, 服务员来敲门时, 大丁被惊醒, 看小樽兀自睡得熟, 只好出声: “房间不用清洁。”他记得昨晚柜台说早上八点有人会来清洁。

      小樽迷迷糊糊听到, 也醒了, 看到一室的阳光, 惊得差点跳起, 总算记得身上还是裸着的, 把被子抓过来紧紧裹上身, 恶声恶气地指使他: “把我的衣服给我。”

      大丁灿笑: “别怕, 人都走了, 反正十二点才退房, 再睡一下。”

      她只觉他的笑容可恶, 一晚上都不让人安生, 而且疼, 身上还粘粘腻腻, 分不清是谁的汗, 她想洗澡, 可是赤身裸体不好起床, 只好再呼喝他: “我要洗澡, 把我衣服拿来。”

      她的虚张声势对他一点作用也没有, 反而助长他的邪心, 一把抓开她身上的被子, 丢出老远, 她一声惊呼才出口, 人就已被他抱起: “一起洗。”

      “放我下来, 臭流氓, 臭混蛋, 臭东西......” 她极尽所能把能想到的一股脑地骂出口, 可来来去去也就这么几个词, 只乐得大丁哈哈笑, 刚见面那时, 她就像一只小鹿, 优雅得令他胆怯, 只恐太亲近她就会逃开, 现在已明白她其实就是一只没长成的小兽, 张牙舞爪, 徒张声势, 遇见大狼来了, 一点反抗力也没有。

      把她放入浴缸后, 他也跳进去, 开了水掣, 接着伸开双臂围住她的去路, 不让她逃, 小樽气得直发颤, 全身也羞得变了红色, 退无可退时, 两手掩上眼睛, 又是一招掩耳盗铃。

      大丁更乐, 愈加色胆包天, 借着水势乘风破浪, 结果竟如他所愿了, 小樽只痛得一口就咬下去, 在他的肩膀, 狠狠地, 咬住不放。

      到中午他们退了房搭的士到港口的途中, 她犹不解恨, 一觑到机会就对他捶几拳, 但她的拳头本来就不具攻击性, 现在更是没有丝毫力气, 他只当在搔痒, 乐不可支地看着她, 昨晚哭得厉害, 眼睛好象肿了, 可又羞又恼的样子真是有趣, 他忍不住又去亲她, 小樽宿怒未消, 将他推开后, 想了想, 回过身又咬向他的肩膀。

      这一下雪上加霜, 大丁痛得呲牙咧嘴: “能不能咬别的地方? 很痛啊。”

      “哼!” 小樽瞪他一眼, 别过脸去看窗外。

      大丁抚着肩膀想, 真的痛啊, 一定流血了。但仍然开心得不得了, 她真真正正是他的了, 甲戍年丁丑月癸亥日, 早上大概8点半, 她成了他的, 这辈子都是他的了, 所以, 就算再痛一点也没有关系, 郑智化不是也唱了: 这点痛, 算什么。

      这点痛, 真的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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