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人民币过敏》被负薄情

3、伴郎伴郎

　　天色尚好，暖暖的阳光似乎能穿透心脏，在心底留下一阵的暖意。
　　楚左文缓缓走出了小区，准备到处走走，毕竟在g市，这个地方他不算太熟。
　　刚离开了大学，楚左文还没来得及找打一份称心的工作养活自己，甚至回到他爸妈留下的却被亲戚们占去的家里看上一眼，就在他买了车票的当天，在车站等来了急急忙忙赶来的大舅，塞了一张去g市的票。
　　大舅：小文啊，你才刚毕业，前途正好，大家商量过了，早点去g市打拼也有个位置不是？你放心吧，你家里有我们照看着呢，出不了事的，你的房间我们还给你留着，你什么时候回来也好住。
　　亲戚们打算将他送到人生地不熟的g市可真是为了我好？坐上了去往g市的火车的楚左文靠在背椅上，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这么多年，也让他看透了这些看似关切中的弯弯绕绕，大舅二舅占了父母亲留下的房产打着照顾他的名义举家迁进了别墅，对着自己好也是想分到父母留给他的遗产。
　　大舅嫂亲子，从不把楚左文当回事，时常偏袒打骂他的儿子，但到了后来大舅嫂又因为儿子的成绩的事恨上了自己，她看着自己时虽然在笑，但楚左文知道她巴不得自己早点死，分了遗产的同时还能将那间留给自己的房间腾出来给自己儿子。
　　而二舅嫂看不惯自己毫着她家的钱，更不会对他有好脸色。
　　当年父母刚出事，他也就刚上小学的年季，在他懵懂于去世了的含义的时候，家里就住进了其它的人，这些人他都很熟悉，原本的父母也常带着他到亲戚家拜访，但还小的楚左文隐隐能感觉到那些曾对自己和蔼可亲的亲人有什么变了。
　　原本他不懂，但直到——
　　他小学放学，可这天没人接他，天上又下起了大雨，没伞的楚左文和想和他一起回家的同学告了别，等了很久，终于在黑暗的天色中淋着雨自己回家，惨白着一张脸，湿漉漉的站在门口用钥匙开门却发现打不开门时，他一瞬间如坠冰窖，一张脸毫无血色。
　　说来像个笑话，自己家的门钥匙却开不了自家的门。
　　那一天，他在门口窝了一个晚上，淋了雨还吹了一夜的冷风，这件事以他发了一场高烧结束。
　　隔天自觉不对的大舅嫂和他解释：换了门锁，不小心忘了告诉他。又给了他一串新钥匙。
　　然而没有了父母的他和亲戚根本不是一家人，他的家已经不在这儿了。
　　绕开前面奔跑的孩子，他停在一个路口，静静的等待绿灯时，一旁的礼品店里跑出一个圆脸大眼的小姑娘，站在他的面前，在身后绞着手，红着一张脸：“我能要你的电话号码吗？”说完递过来一张白纸和笔。
　　楚左文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没有动。
　　小姑娘尴尬的僵着手，“帅哥，你要是不愿意就算啦。”
　　楚左文看看她身上的衣服，若有所思的拿笔写了一串号码。
　　小姑娘开心的跳起，拿着号码跑进了店里，趴在窗口的其它人，和耳朵红红的小姑娘挤成一团，彼此咬耳朵，顿时一阵起哄的笑声响起。
　　绿灯亮了，楚左文穿过街道，在路过一个巷道时稳重的脚步顿了顿，又退了回来，站在巷口往里面望，在无光的窄窄巷道里传来窸窸窣窣的翻动东西的声音。
　　楚左文站着没动，想了想从西装的口袋里摸出根火腿肠，剥开扔进了不见五指的巷道，似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声音停了，巷道里亮起了两道绿莹莹的光，在黑暗中晃动着，像是一对流光溢彩的绿色宝石，美丽也格外的渗人。
　　楚左文没把火腿肠扔太远，等了很久也不见那双眼睛的主人走过来，楚左文试探着呼唤：“咪咪……”
　　得到召唤的一只毛绒绒的脑袋从黑暗中探了出来，猫眼警惕的盯着眼前的青年，当看到青年伸出的手时，果断叼起火腿肠跑进了巷道。
　　伸手想摸猫咪的楚左文内心受到一万点暴击：“……”今天天气真好，我很想静静。
　　怡然自得的吃着火腿肠的流浪猫：“咪~~~”
　　面无表情的悲伤逆流成河，楚左文捧着一地玻璃渣离开了。
　　流浪猫：“喵~”玻璃做的？这颗心的造价还真是廉价。
　　楚左文走过树下，在斑驳的光影里，停在一家店的门口，却迟迟没有动静，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楚左文淡定的推开装饰着毛绒球的玻璃门，门上的金色的门铃在开门的同时晃了晃，“叮……”
　　在很久以后的一天午后，楚左文坐在那个人的身边，削着苹果，完整的果皮一圈圈的从苹果上滑落露出里面甜蜜的果实，抬起头看到在微光中对着他笑的男人，恍惚了一瞬。
　　在朦胧间似乎想起了在初遇时的那个暖洋洋的午后，有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在看到他的刹那露出了一个暖意的笑容，一双桃花眼笑意盈盈望过来，那天的阳光在回忆里为他打上了一层的柔光，暖化了他心的一角，而男人在笑，“你好。”
　　楚左文抿了抿唇角勾起一个僵硬的笑容，又很快的恢复成面无表情，楚左文看看身旁的镜中冷着脸的自己，“……”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能学会男人坚持要教自己的笑，楚左文又看看男人，发现他闭上了眼，呼吸平稳，弯起的嘴角似做着一场好梦。
　　楚左文放下苹果轻轻的走过去，弯腰用唇悄悄碰了碰男人的嘴角，小声道：“你好。”
　　我还没学会这么笑，不过还好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来学习一个笑容，我的笑容。
　　段淳在回到家后被自己的好妹妹教育了一顿，然后被撵去吃晚饭，段淳挑起碗中的肉，眯眼，看看一旁故作淡定的段景玉，“妹子，以后绝对觉得拔了毛在烧。”
　　段景玉手一抖，将手里的筷子往碗上一放，不干了，“段总，你可是知道的，我根本就不会做菜，先学都没这么快，你别埋汰这盘菜了。”
　　“也是，”段淳笑着夹起一口青菜，细细的咀嚼，咽下，挑眉看着自家妹子，“你做的菜根本不能吃。”
　　像是想起了什么的段景玉闹了个大红脸，“哥。”
　　段淳不理她，“这是陈大少送来的吧。”
　　段景玉冷静下来，端起一旁的被子喝了一口水，“陈大少有事求你，就喊人送来了这些菜，听说是他亲手做的，陈大少托的人说了，他要结婚了，喊你这个好兄弟当伴郎。”
　　段淳咽下一口饭菜，笑眯眯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几盘菜，“他的手艺还行。”
　　“那哥，”段景玉盯着云淡风轻的男人，“伴郎的事？”你不答应我不好交代啊。
　　段淳继续吃菜，“食不言寝不语。”
　　段景玉哽了一下，“……”不是你开的头么。
　　饭后回到卧室，段淳关上门，接了一通电话，电话那头的男子似乎身旁还有人，男子说的很小声，“段总，不好意思，小声一点，她睡了。”说完，男子宠溺的看着怀里女孩的睡颜，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床上，盖上薄单，关门出去。
　　男子站在走廊上，笑的很张扬，“段淳啊，我这次真的是栽了，也不晓得是中了什么邪，这么多年就看上她了，我是认真的。”
　　段淳靠在阳台上看着城市里不眠人们点燃的闪烁的灯光，享受着夜晚的清凉，“恭喜了，向婚姻的坟墓又迈进了一步，和姑娘家里谈妥了？”
　　陈州点了一支烟，吞吐着烟雾，“谈妥了，她家人叮嘱我要照看好一点。婚姻是坟墓嘛，我一直觉得我肯定没有坟地儿，可没想到我早就半边身子入了土，拉着她一块儿等着被埋。”陈州笑了笑，“还挺幸福的，有个心爱的人陪我一起，等老。”
　　在朦胧的烟雾里，模糊了眉眼，他的声音飘了出来：“这个傻姑娘，有一个就够了，过后的几十年，就她了……爱上她是一个意外，但我希望能白头到老。”
　　“呵。”段淳可看不见陈州的动作，低头笑笑，“幸福的等死。”
　　陈州听到房里的动静，想起她不喜欢烟味，又掐熄了烟，“我结婚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我们当年关系忒铁，我想请你来做这个伴郎。景玉和她谈得来，景玉答应了要做伴娘。”
　　“嗯，我会来的。”段淳答应了。
　　“这可说定了啊，”陈州挥散了烟雾，丢了烟头做个乖宝宝，“明天记得和我们一起去试婚纱，还有我那不省心的侄子提供了的另一个伴郎，听他吹牛说，那可是他学校的传奇，别人家刚毕业的孩子，你可要照看好一点啊。”
　　段淳想起来一块冰玉，弯眼笑了，“嗯。”
　　陈州挂了电话，一旁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姑娘睡眼朦胧的揉着眼睛，“睡觉。”
　　“宝贝，”陈州抱着她关上了门，温柔的声音透过门。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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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出了事，没有网，就只好存在那里了，对手指( ??ω`? )
希望读者们不要放弃，躺尸|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