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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喝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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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景一看,连忙抢过来,当着王从林的面又不好把话说的太清楚了。
好在王从林也是一个识相的人,他觉得两个人也是刚刚搭伙过日子的,顾征一头热,小嫂子还年轻,脸皮薄。
“我知道,我知道!”王从林抬手摆了一下,高兴地说,“开玩笑,这是夫妻乐子。”
顾征抬眼,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直把王从林看得头皮发麻。
他揉了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大哥,兄弟我这就走了。”
王从林是真的把顾征当做兄弟来看,次次帮他解决事情,也千万般地叮嘱:“云顶镇要不是多了一条云顶小山脉挡路,那可是个位置极好的地方,我和你说,上头这段时间要重新开修这条铁路。”
本县通往外面的火车,一般都是从县火车站停靠点过去,可两个月下大暴雨,山体滑坡。
政府请来专家判定,查看地形地貌,评估修建难度,以及原有基础的毁坏程度,说是与其重新修好,不如再开修新的铁路线,接上云顶镇,然后在云顶镇再接市里的铁轨。
修铁路?
林小景没想到自己所做的云顶村位置这么好,她没去过其他地方,别人口中也说不清楚周围有什么标志性的大都市。
譬如说塰上市,或者境北市这种,林小景一直就觉得自己穿越到穷乡僻壤的地方,两条腿都走不出去的那种。
新华夏开国没多久,一切还在摸索阶段,她记得很多大工程都是后几年的事情。
林小景担心顾征的身体:“修铁路要工人,顾征你的腿……”
他身子不行,修铁路是个危险活,要是伤着了……
林小景担心自己,顾征勾起嘴角,心情不错。
王从林嘿嘿一笑,拍着手说:“小嫂子你可别小瞧咱大哥,人留洋回来的,看得懂英文。以前打仗时候,还一起修过被敌人破坏了的铁路呢。”
林小景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转念一想,也对。
顾二少爷不也是出国留洋吗?学了一肚子的坏心思回来,什么本事都没有。
顾征身为长子,出去留过学也正常。
王从林想让顾征去做技术工,的确挺合适。
现在的修建技术不好,这铁路从开修到正式运营,指不定要修多久,也算是一份小长期的稳定工作。
王从林拍着顾征的肩膀,离开前的:“顾征,你是个聪明又有胆魄的,如果还是之前的社会,你发财不难。但现在新社会了,是共产主义,以前的老路子不适合的。钱赚了,命没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带着兵,身上挎着家伙过来吗?”
顾征点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不要像顾文那个龟孙一样,接下来有的是他罪受了。”
*
王从林所说的修铁路是大事,不到两天,镇子上的人就都知道了。
林小景去买菜的时候,大家都在说这件事情。
弄得纷纷扬扬。
镇子上的好几家工厂都被公私合营了,然后几家大户的铺子没了,余下的都是一些小门小户的,地主家都得自己下地干活。
厂子里的工人工资紧巴巴,日子紧起来。
虽说等打到了邪恶的资本主义之后,生活一定会好起来,可过渡期谁都觉得难受。
尤其是一些农民自己种的菜拿到镇子上来卖,无人问津,可没钱的话就买不到其他东西。
大家听说要修铁路了,心思活跃起来了。
不但包吃包住,一个月可以拿到补助,还能领东西回去,听说有上好的棉布。
没钱的年轻小伙子肯花点力气,赌个运气,修个几年,攒好娶媳妇的钱,绰绰有余。
可大家一打听,说是工人都是找外地的,如今还剩下十来个名额。
大家挤破头都想要挤进去,天天往开办在镇政府的铁路招工登记点跑。
还有人偷偷摸摸给塞了大卷烟,意思是抽两根,行个方便。
那招工的干部一看头皮发麻,板着脸说:“同志你做什么啊,我们这是按规定招工,你年纪这么大了。”
那佝偻着身子的老汗,咳嗽一声:“我今年就三十多岁,我只是显老,我行的。”
有人笑话他:“林老汉,你今年都快五十了吧,好意思说自己三十吗?!”
林老爹骂骂咧咧。
其他人继续和招工干部说情。
瘦瘦弱弱地说自己力气大,马大哈样子的说自己细心,还有说自己年轻有劲的,家里好几个兄弟,不怕危险的。
不过招工的人主要还是找外地的,没什么亲人来往的,这是怕出事后,亲人一直到工地上闹。
按要求找,日后能给自己省下不少麻烦事情。
一些人还特地去找镇长求情,想着靠关系搞一个名额。
镇长吓得直哆嗦,连忙把人赶出去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来贿赂自己,他可还没活过啊。
两边软硬不吃,有人心生怨气,守着招工点不走了。
林小景扶着顾征,顾征一瘸一拐地过来时,大家瞧见后都懵了。
这瘸子来做什么?!
他不会也想来招工吧?
有人冷嘲热讽:“呦吼,这不是顾大少吗?您怎么还来和我们这些小百姓抢生活啊?”
顾征剐了说话的人一眼,眼神又冷又尖锐,那个人讪讪闭嘴。
顾征说:“我来报到,麻烦你帮忙记一下。”
干部仔细一瞧顾征,连忙写好了名字,问:“介绍信记得拿来了吗?”
林小景说:“这次记得了,在我这里,我拿出来给你。”
林小景去翻包。
之前来过一次,可林小景忘记带了,害得顾征又走了一趟。
有人急了,骂:“好啊,我要举报!有人行贿!我都没选上,顾征你个瘸子居然选中了!这一定是靠关系,走,大家去举报他!”
“顾家一家都不是好的!”
那招工干部拉不住,连忙说:“人家能做其他的事情,就那图纸,还有一些文件翻译……”
有人不懂,啐了一口唾沫:“呸,修铁路不就是挖路,放枕木,把东西都对好这些事情吗?少糊弄老子!”
就在一家办公院子,几个领导过来。
其中打头的一个领导大声问:“听说有人行贿?!”
有人指着顾征说:“就是他。”
领导一看,心中呦吼一声,心道又是顾征,他上次去抓人,结果被王从林截胡了,心里头不爽。
呸,一个兵痞子的朋友有什么本事?
不过就是仗着和上头关系不错。
领导酸溜溜地说:“顾同志,你腿都这样子了,这不是来捣乱吗?”
他在这里有个亲戚想去修,领导自己都走不了后门。
此时,旁边有人大喊:“看,招工的上面写名字了!”
领导气得手直拍桌子:“这怎么回事?!”
招工的人擦汗:“他不一样,他有介绍信?”
领导说:“他这样的,哪里来的介绍信?信呢?给我拿出来看看。”
此时,林小景翻出那介绍信,没递过去只是拿起来给人看,领导看着上面的红戳,是真的,面子上下不去,憋红了一张脸,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话。
登记之后,顾征拿到了一块工作牌,不看其他人脸色直接带着林小景回去。
回家之后,顾征在牌子上写上名字,没多时,王从林来了,一进门就大喊:“那个李建党今天找你麻烦了吗?”
顾征狐疑地看着他,王从林大大咧咧地坐下:“就是今天出来管场面那个。你别管他,我觉得他那个同志要不得。”
顾征没看他,看向厨房门口的林小景。
林小景皱皱巴巴一张小脸,说了一句话,顾征没听见,但也知道人一定在抱怨王从林怎么又来了。
吃完的时候,美味的饭菜都堵不住他这一张嘴。
“小嫂子,你这手艺真不是盖的!”
菜里放了灵液,色香味俱全,自然好吃。不过如果用的是空间里头的菜,味道会更好。
怀璧其罪,林小景不敢拿出来用。
顾征和王从林两个人拿着一些文件从白天聊到了晚上,王从林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酒,大晚上和顾征对喝。
刚刚小醉就顺势不走了,打算住在客房里头。
顾征这些年没碰酒,酒量不行,林小景刚看见的时候,他已经被被王从林催着喝了一点,脸倒是不红,只是眼神变了。
林小景觉得有趣,又觉得害怕,跟猛兽似的,生怕顾征会把自己生扒活吃了。
可顾征又不说胡话,林小景去厨房给人熬点解酒汤,等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顾征也不知道喝多少了,不过看着还行,不说话坐着。
这人是自己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林小景可不希望顾征的身体出现问题。
休息的时候,王从林自己找着路,直接就躺客床上打呼噜。
林小景扶着顾征进屋,刚刚转身关了门,就被人按在门上。
顾征咬着她嘴唇,林小景惊呼,满身的酒气薰的人迷迷糊糊。
王从林灌了他多少酒?!
林小景要说话,却被逮住空隙。小嘴里头,舌头和人挨着亲着,滑腻腻的又酥又麻,说不出来话来,林小景抬手拍顾征的肩膀。
这男人胸膛和铁似的,打得手痛。
林小景红着脸,眼泪沁出来,喘不过气。
“顾征……你、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