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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你真可爱! ...

  •   唯一的室友就是郁航,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爱恨分明。本科是学设计的,研究生是学产业经济学的,博士是搞艺术研究的。默栩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中间要插个产业经济学过度,郁航解释说是因为自己当时大三时候特羡慕学校那些搞经济的,就考了经济学的研究生。
      于是默栩小朋友坚定的相信,郁航才是天才。
      最近,她怀疑郁航谈恋爱了,不仅仅是生活作息异常的不规律,而且连花销也跟着加大了,经常刚到月中就幽幽怨怨的喊穷。然后拉着小富婆默栩蹭吃蹭喝,颇有当年钟凡的猥琐无赖气派。
      反倒是默栩,被搞得要神经衰弱了。
      果不其然,今天晚上,郁航又半夜回来了。
      默栩睡得正熟,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她成功的被郁航从被窝里拽了起来。
      她有很严重的起床气,今天被叫醒心情很是不好,刚要发作就看见郁航哭丧着脸看着她。
      “你怎么了?”因为被叨扰了睡眠满满的起床气没有地方排解,默栩可以说是烦躁极了,只是这郁航看上去比自己难过多了,心下不忍于是硬逼着自己表情柔和一点,这可真是难为了脸部肌肉的运动,比哭还难看。
      郁航刷的大哭起来,但是还是压抑着声音,怕隔壁的人听见,断断续续的说,“默栩,我……我……怀孕了!”
      21世纪这个经济同人性双双开放的年代,怀孕是件重大的事情吗?不是!
      默栩虽说只是猜测,但是大底肯定成分多余怀疑的,她轻轻的揉了揉眼角的黑眼圈“你要留下还是打掉?”
      本是半靠在默栩的床边的郁航,听她这么说,身子软的缩了一下了,“不知道”。
      “这种事情你必须知道”!
      面对默栩看似好言相劝实则字字敲在心上的默栩,郁航选择了沉默的低低抽泣,良久不发一语,时不时用手里的纸巾擦拭抑制不住的泪水。
      大概能猜到,学校是没有明令禁止学生在校期间不能怀孕,对愤愤奔着30岁中年去的博士生便更是放松要求,就算是现在有人要生二胎她也不会奇怪。所以,郁航对怀孕的事情反应这么激烈的原因无非是那个不知名的男朋友始乱终弃的后果。
      医院门口,郁航突然怎么说都不肯走,被默栩追问之下才颇为尴尬的说“默栩,我这还没结婚就怀孕已经很不好了,来医院都不是男朋友陪着会被人家看不起的!”
      默栩真真是服了这女人的思维,大家都是陌生人,谁看不起谁啊“那你找你男朋友过来。”
      “不能让他知道我怀孕,否则他会和我分手的!”
      “那你随便找个人”。
      “默栩,你帮我好不好,我不能让我的朋友知道我怀孕的事情,默栩,我该怎么办啊”说着又是那副哭丧着脸的模样。
      默栩看着心烦,哭哭啼啼的不想解决办法,况且自己哪来的男性朋友,总不能找赵教授。
      两人就这么半夜的蹲在医院的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默栩,我只有你能依靠了?”
      默栩看了她一眼,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铃声快结束的时候才被接通,电话那端传来廖九生慵懒的声音,低沉沙哑,“喂?”
      “我是孔默栩”,为了防止电话被挂断,默栩直接自报家门。
      “知道,什么事?”
      “我想请你帮个忙……”
      有了廖九生的帮忙,整个过程显得很是简单,除了从头到尾廖九生被值班对的医生吹胡子瞪眼的数落之外,其他都还是很顺利的。
      郁航在手术室里,默栩和廖九生就坐在手术室外面的走廊上,因为是半夜,医院的人很少,还能听见中央空调发出的的声音。室内暖暖的,惹人犯困。
      “今天多谢你帮忙。”
      “恩”
      默栩觉的,廖九生要不就是傲娇,要不就是闷骚,话少的不行。当你和廖九生处在一个空间,如果你不讲话,你不主动寻找僚机,那你只能一个人默默的尴尬,人家廖九生估计是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为郁航做手术的医生李海清是默栩找来的,李海清是母亲的好友,所以和默栩的关系算是亲近,默栩也依礼唤李海清作阿姨。
      手术很顺利,李海清刚从手术室里出来就被默栩拦住“李阿姨,她怎么样了?”
      李海清拿下口罩,语重心长额说:“没什么事,就是年纪也不小了,流产毕竟不好,肥了点事情而已”。
      “麻烦李阿姨了”。
      她一口一个李阿姨叫的亲热,还亲昵的搭着对方的手臂,这一切都看在廖九生的眼里,嗤之以鼻。
      “我待会写个单子给你,有些后期调养还是要重视起来的,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能出这种事情”李阿姨一副对现在年轻人一副了然的态度,说话那叫一个教科书版本。
      “恩”默栩听话的点头。
      李海清靠近了一些,声音也放低了很多“默栩,你妈妈最近还好吗?”
      默栩微笑道,“谢谢阿姨关心,妈妈她很好。”
      “那就好”。
      她看到了一旁的廖九生,满面愁苦:“你说这小伙子长得挺好的,也能作出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情,明明都到了年纪结婚了,不对,默栩啊,这大半夜的记者堕胎……”李海清又看了看娃娃脸的廖九生,一拍脑门,“这小伙子该不会未成年吧!”
      默栩连连摇头,“成年了成年了”。
      李海清又和默栩闲聊了几句,手术室的护士将郁航推了出来,从默栩的身后路过送入了不远处的病房,廖九生跟了过去。
      话说廖九生这个假男朋友做的是真的敬业,从头到尾该是男朋友做的事情也做了,不是男朋友做的事情也作了。默栩心咯噔一下,这回欠了这么大人情,他不会讹我吧。
      好不容易将李阿姨送走,默栩才姗姗来迟回了病房。郁航已经睡着了,廖九生在一旁的椅子上端端正正的坐着,病房里没有开灯,只有从窗口透进来的一束光亮,斜洒在廖九生的身上。他背着光,五官都笼罩在黑暗里,看不真切。
      默栩走进去,小声的说,“你回去吧,我在这就好。”
      廖九生没动,“帮忙帮到底”。
      默栩困极了,懒得管她。她走到廖九生后面的空床上躺下,迷迷糊糊瞥见廖九生的后脑勺上有撮头发翘了起来,她下意识的伸手将它顺下去,然后它又固执的竖了起来。默栩没有使劲,轻轻地顺着,廖九生缩了缩脑袋,“痒。”
      默栩轻笑,“廖九生,你好可爱。”
      “……”
      许是困得乏了,不一会儿她就躺在病床上睡得酣熟,廖九生见她久久不做声,转头看才发现她睡着了。
      她临睡着的时候不安的想:她竟然罪恶的让廖大教授这个处男莫名其妙的成了始乱终弃的渣男,罪过啊!罪过啊!
      廖九生一直窝在椅子里,他本来就又高又瘦,这么窝进椅子里,倒显得椅子宽了些、也短了些。他睡不着,脑子清醒的很,但是也能安静的坐在那一动不动,就像睡着了一样。
      整个医院都很安静,廖九生做的久了就在椅子里动了动,椅子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一旁熟睡的默栩也跟着哼哼了两声,很是不满这突兀的声音,他便不敢再动。
      第二天一早天微微亮,默栩就醒了,一睁眼便看见那人脑后翘着的那股头发,还是那么固执的翘着,“几点了?”
      这才想起来他们可能还没醒,动作也带着变的轻微,脚才将将沾地,就听见廖九生略微沙哑的声音,“五点十三”。
      默栩看向他的后脑勺,“你醒了?”
      “恩。”廖九生缓缓的站了起来,动作极其怪异,还伴随着骨头摩擦清脆的声音。他站起来动动身子,长腿不受控制的碰到椅子,发出一长串刺耳的声音。他将椅子踢回原地,连带着又一串尖锐的声音。
      一个病房只有两张床位,作为病人的郁航当然是要占了一席的,只是这另一个……默栩有些尴尬,自己才是请人帮忙的,却偏偏没将这礼节做全了。
      “天还早,你要不在这床上躺会”默栩讪讪的说。
      廖九生转过身子,又碰到了一旁刚刚站稳的椅子,连带又一刺耳的声音。
      他开口道,“不用了,你要喝水吗?”
      默栩这才意识到,昨天晚上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廖九生当然也是,连忙抢着去外面找水。
      医院里开始有人走动的声音,应该是病人的家属,个个满脸倦容,疲惫不堪,连带着走路都是步履蹒跚的。
      默栩从护士站护士那儿借来纸杯,站在一旁等着接水。
      前面站着一位老人,花白的头发,背弯弯的驮着,身材臃肿。烧水机器旁靠着一根拐杖,握手的地方被磨得发亮,悠悠的泛着白光。
      水流很慢,偏偏老人拿的还是一个硕大的水壶,默栩听着打水的声音发呆。老人不时弯腰看看水打满了没有,除此之外就是和默栩一样傻站着。
      水声渐渐变小,变得沉闷。
      老人将木瓶塞盖上,拿起一旁的拐杖,慢慢的将水壶提起来,却听见砰地一声,水壶的玻璃胆子碎了一地,老人慌在了原地。
      默栩被吓了一跳,她离得老人很近,水壶炸裂喷溅出的水花打湿了默栩的裤脚,烫的生疼。
      老人看伤到了别人,惊恐着连连道歉,后面打水的人催促着老人赶紧去找医生。
      默栩被烫的紧紧皱着眉头,一时没顾上安慰一旁慌的不知所措的老。
      等到疼痛稍稍缓解了,默栩将她拉到一旁反问道,“您没事吧”。
      老人也被水烫到了,面积远远比默栩的:“小姑娘,我没事,你的腿疼坏了吧,……对不起……我……”
      “您别慌,我没事,我带您去找医生。”
      老人乖乖的跟着默栩出了打水房,久久不见默栩回来的廖九生也出来了,恰巧看到了这一幕,“怎么了?”
      “水壶炸了,没事”。
      廖九生看到了默栩湿了的裤脚,眉头皱的紧。
      一旁老人愧疚的声音响起,,“小伙子,我不是故意的,你赶紧带你女朋友去医生那儿,万一留个疤就不好了。”
      默栩一听,刚想解释,就被人扛了起来。
      “你……”
      “我带你去找医生!”廖九生的声音冷冷的,听起来很是不友善,一旁的老人以为廖九生为女友的事情发了火,便更加愧疚,不停的道歉。
      默栩倒挂在廖九生的肩膀上,尴尬的说,“我……没事,您也抓紧去看医生,我先走了!”最后一句,她是扯着嗓子说的,廖九生丝毫没有犹豫,扛着默栩大步流星的离去。
      她穿的是浅色紧身的牛仔裤,这水便是等于直接泼在了默栩的皮肤上,还好是隔着一层牛仔布料。她被这么倒挂着穿梭在医院的走廊里,众人纷纷侧目,默栩觉得很是不好意思,便直接将脸贴在廖九生的背上。
      鼻尖传来淡淡的烟草味,随着他走路的步伐忽轻忽重,她不知道的是廖九生吸烟?
      被廖九生直接扛去了骨外科,弄得科室里的医生哭笑不得。他将默栩放下来后便直直的站在一旁,丝毫不在意默栩的白眼。
      科室里只有一个医生,默栩觉得自己今天走桃花运,又是一个大帅哥。
      那位医生笑了好一会儿,才正色说道,“先生,这里是骨外科,烫伤应该是皮肤科或是烧整科,要不您直接挂个方便门诊也可以。”
      这次丢人算是彻底丢大了,她仰头瞥了廖九生一眼,狗腿的笑着解释道,“我们离这里最近,所以才来的,这种小伤对医生都是小事,您就给行个方便呗”。
      拜托,拜托,自己可不想再被这厮扛在肩上,招摇过市了。
      医生看起来心情不错,就应了,将默栩安置在科室最里面的长椅上,“你将裤子卷起来,我先去拿点东西。”
      “好”。
      默栩将腿搭在椅子上,弯曲着腿将裤腿处的裤子网上卷了一小节,这才真真感受到了疼痛,连连吸气。
      廖九生在对面坐下,将默栩的手拿开,“你忍着点。”
      终究还是疼的,就算是廖九生已经很是小心翼翼了,但还是钻心的疼。
      好不容易卷了上去,默栩才看见被烫伤的地方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泡还红彤彤的。
      他看着默栩的腿喃喃道,“早知道你这么蠢,我就自己打水了”。
      默栩怒了,“我说,我是好心,有你这么说一个伤患的嘛。”
      医生从门外进来,廖九生起身将位置让给了医生。
      “烫的这么严重”医生感叹了一句,“注意了,回去的时候不能碰水,等时间长了,说不定就会消去的。”
      “说不定?那会留疤吗?”
      “看个人的恢复,等你们有空了就多走两步去药房拿些药。”
      这医生肯定是故意的,默栩想,愤愤的看着医生左胸前的名字,“白和弦”。
      伤口处理的很快,默栩看着医生熟练的操作,不由得感叹,“医生这个专业挺好的,看病都可以亲力亲为了,省钱啊省钱……”。
      白和弦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
      一旁的廖九生又是嗤之以鼻,哼了一声。

  • 作者有话要说:  Wuli帅帅的白和弦终于出场了,好吧,他只是个打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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